……
獨立團駐地，此時此刻的情景，孔捷一無所知。
現在，孔團長的目光正緊盯在三百多米外的日軍隊伍身上。
孔捷和李云龍這邊劃分出來的三路人馬，加上突擊隊一路的話，就算是四路人馬。
動手的契機，是以孔捷和李云龍這邊的槍聲為信號，槍聲一響，張大彪負責二五一團炮連，王雷虎負責二五一團重機槍連，戰士們會立刻動手。
三百多米外，日軍太原城特務機關長工藤多俊，正朝著自己的日軍中隊大步走去。
工藤與日軍中隊隔了三百米左右。
這段距離，工藤多俊怕是要走上一陣子。
三百多米外地勢較低的坑凹下，孔捷的后背上，李云龍幫著給覆蓋了一層積雪，作為偽裝色。
工程多俊帶著十幾名日軍衛兵，朝著日軍中隊走過去的時候，匍匐在雪地上的孔捷將半個腦袋露出緩坡，壓低了聲音說道：“老李，瞧見最前面走著的那個鬼子沒有？”
李云龍放下望遠鏡，低聲說道：“他娘的，是條大魚，看軍銜還是個佐官。”
孔捷問道：“這鬼子離了咱們多遠？”
李云龍手上拿著的望遠鏡，是從鬼子手上繳獲的帶有測距功能的望遠鏡，初步打量之后，李云龍說道：“三百二十米左右。”
孔捷笑了笑，“和尚。”
一旁的警衛員魏和尚心領神會，將一把三八式步槍遞了過來。
孔捷接過步槍，以匍匐狀據槍，瞄準那工藤多俊，說道：“老李，你信不信，我一槍撂倒這小鬼子？”
李云龍撇了孔捷一眼，樂道：“老孔，不是我笑話你，三百多米的距離，機瞄的情況下，我看你未必有這個能耐，真以為你是老趙呢？”
孔捷也不搭理李云龍，對身后的和尚說道：
“槍聲一響，即是進攻信號，讓戰士們都準備著些。”
“是！”和尚應道。
李云龍說歸說，也緊了緊手中的配槍，孔捷這邊槍聲響起之后，他即刻會率領隊伍發起沖鋒。
以匍匐狀瞄準的孔捷開始聚精會神起來，他將槍口對準工藤多俊的身子，隨著工藤多俊的步伐，緩緩左移。
三百多米的機瞄而已，沒什么太大的講究，一些鬼子老兵，基本上都能在這個距離精準射擊。
孔捷將瞄具的準星缺口放在工藤多俊的胸口處，算不上遠距離的射擊，連標尺都用不上。
冷風從身體上吹拂而過，地面上的積雪也帶來陣陣寒涼。
射擊諸元校正之后，孔捷再不猶豫，果斷按下了扳機。
砰——
高速旋轉中的子彈飛射出去，三百多米外的工藤多俊應聲倒下，在這個距離內，子彈飛射的比聲音傳播的速度還快。
盡管兩者之間肉耳難查，但還是工藤多俊中槍之后，鬼子才聽到了一同響起的槍聲。
“敵襲！中佐閣下中彈了，立即保護中佐閣下。”
那鬼子中隊長大喊著。
“他娘的，還真中了，老孔，真有你的！”李云龍直樂。
孔捷身后十多米外，獨立團的炮兵戰士們同樣匍匐了一排，三十多門擲彈筒提前倒下水平放在雪地上，靜靜地等待時機。
孔捷這邊槍聲響起之后，信號立刻傳達，炮兵戰士們迅速從匍匐狀態爬起，然后半跪在地上，火速架設擲彈筒陣地。
“開火！”
轟隆轟隆——
目標的具體位置和距離早就被炮兵戰士們熟記于心，此刻，迅速架設好擲彈筒之后，緊急調正之后，一輪炮彈便飛射了出去，三十多發擲彈筒炮彈在日軍中隊所在的區域炸響。
而在擲彈筒炮轟之前，獨立團這邊的機槍手分散在各個方向，兩人一組，一個是彈藥兼觀察手，另一個作為機槍手，配輕機槍一挺，率先朝著三百多米外的日軍開火。
這一系列的火力打擊，從孔捷撂倒工藤多俊，率先打響的第一槍開始，也不過數秒鐘時間。
小鬼子的反應速度不慢，只是實在沒有想到，這都到了二五一團的駐地了，竟然還會遭遇伏擊。
再加上平日里與八路軍作戰，那向來都是他帝國部隊拿擲彈筒炮轟八路軍，哪像眼前，這些八路軍的火力，簡直駭人，一開場就是三十多發擲彈筒炮彈砸了過來，外加上幾十挺輕機槍火力的強行壓制。
鬼子不說是被打懵了，至少是被打驚了。
大喊著敵襲的鬼子中隊長，第一時間下令讓鬼子士兵們隱蔽。
獨立團戰士們的輕機槍火力和擲彈筒炮彈砸過來的時候，鬼子士兵們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第一時間全體匍匐在雪地上。
可即便如此，因為這些鬼子士兵比較集中，三十多發擲彈筒炮彈，又是覆蓋性的火力。
就算第一輪試射偏離了一些，一輪炮彈下來，照樣炸死了十幾個鬼子，炸傷二十多鬼子。
這也僅僅是個開始罷了，第一輪炮彈結束之后，孔捷這邊又指揮著炮兵戰士們，快速調整角度之后，繼續第二輪的火力覆蓋。
一旁的李云龍，在炮轟聲響起的同時，抽出手中的配槍，一面大喊道：“他娘的，這是一場富裕仗啊，兄弟們，殺——”
新二團的沖鋒隊伍立刻端著機槍、步槍朝著鬼子發起了沖鋒，投彈小組緊跟在沖鋒隊伍的后方。
這一系列的完美配合，無縫銜接，不過是在須臾之間。
孔捷按照事先與李云龍的分工，指揮著炮兵和機槍手火力壓制日軍中隊，為李云龍一行的沖鋒提供火力掩護。
不僅如此，孔捷這次帶來的擲彈筒炮彈里邊還有一些發煙彈，也就是煙霧彈。
這玩意兒可絕對是掩護部隊沖鋒的利器。
先前的第一輪炮轟之中，就夾雜了部分的煙霧彈。
此刻被煙霧彈砸中的日軍中隊區域，煙霧迅速彌漫，很快便將局部區域遮掩。
炮彈的硝煙與煙霧彈的濃煙混亂的交雜在一起。
被濃煙遮掩的日軍，只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的喊殺聲，敵人似乎在快速逼近。
死亡的迫近讓鬼子們頓感壓力。
那日軍中隊長也頗有些慌亂，在第一時間下達隱蔽的命令之后，緊接著連忙下令就地構筑防御，火力反擊。
只是因為濃霧的遮掩，鬼子的機槍手，還有步槍手們，只是盲目地朝著李云龍一行沖鋒的方向，大概的射擊，根本無法鎖定目標。
這些日子多刮冷風，籠罩在日軍中隊區域的濃煙倒是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風吹得淡泊，接近消散。
前后時間不長，原本在無風環境下能持續三十多秒的煙霧，在冷風的吹拂下，只持續了十來秒鐘就接近消散。
然而這十幾秒鐘的時間，在戰場上能夠改變的太多了。
待濃煙逐漸變得淡薄，被濃煙遮掩了視線的日軍們這才發現，對面沖過來的八路軍部隊，已經足足向前推進了一百多米距離。
轟隆——
擲彈筒炮彈繼續砸落。
獨立團這邊，擲彈筒小組三個人一組。
一個人負責操炮，一個人負責裝彈，還有一個負責用測距望遠鏡觀察，以隨時調整炮著點。
以獨立團如今的家底，完全供得起這種奢侈的配合打法。
“先把鬼子的擲彈筒和機槍給我敲了再說！”
三百多米外的煙霧逐漸變得稀薄，鬼子望見了八路軍，孔捷這邊也同樣看清了小鬼子。
炮兵戰士們在孔捷的指揮下，調整炮著點，定點清除鬼子的擲彈筒和輕機槍火力，以打掉對新二團沖鋒隊伍威脅最大的火力點。
李云龍的沖鋒隊伍前沖了一百多米之后，部分機槍手和炮手們立刻就地展開火力進攻，掩護部隊繼續沖鋒。
“反擊！”
冒著槍林彈雨和炮火的轟鳴，鬼子中隊長咆哮中，高舉著指揮刀指揮著。
他很清楚眼前的局勢，也清楚對面這些八路軍的想法，是想借助炮火的掩護，一舉沖鋒過來，擊潰自己的隊伍。
這小鬼子自然不傻，企圖利用火力，將發起沖鋒的八路軍擊退。
奈何獨立團那邊炮火實在兇猛。
這些清一色土灰色軍裝的八路軍隊伍，絕對是八路軍的正規作戰部隊。
而此刻這些八路軍展露出來的炮火優勢，更是令這鬼子中隊長有些心驚膽戰。
對方的火力優勢完全碾壓皇軍中隊。
這顛覆了鬼子中隊長對裝備落后、彈藥缺乏的八路軍的認知。
局勢瞬變，轉眼之間，快速奔進的新二團戰士們，已經抵近到日軍三四十米外的距離。
在這鬼子中隊長指揮下，小鬼子拼死集中下來的幾挺機槍，還有擲彈筒和步槍手，正要集中火力反擊新二團的沖鋒隊伍。
正帶頭沖鋒的李云龍振臂一呼：“投彈組！”
投彈小組的戰士們握著手榴彈，再次向前奔進十來米的同時，扯下引線，直接將手榴彈朝著已經不到三十米距離的鬼子丟了過去。
李云龍的投彈小組是一支百人隊伍，即便在沖鋒中犧牲了一些戰士，此刻也還有八九十人的隊伍。
這一輪下去就是將近一百顆的手榴彈。
手榴彈這玩意兒，單個的威力或許不怎么樣，特別是李云龍弄得修械所自產的木柄手榴彈，也就比水腰子兵工廠以前生產的邊區造，稍微好上一些。
但是群體投擲的時候，這火力可不是蓋的。
關鍵是這一輪還不算結束，緊接著幾秒鐘時間，投彈小組又連續投擲了兩次手榴彈，加在一塊兒就是將近三百顆手榴彈，先后呼嘯著朝著鬼子砸去。
烏壓壓的手榴彈，布滿在你的腦袋頂空，就問你怕不怕？
小鬼子也懵了。
握著槍械的手都有些發軟，一個個連忙匍匐下去，將腦袋貼在地面上，再用兩只胳膊環繞著。
這一輪炮火下來，等鬼子再次緩過神來抬頭的時候，李云龍的沖鋒隊伍已經殺到了近前。
李云龍喜歡沖鋒，用老李的格言來說：
軍人就是死，也應該死在沖鋒的路上。
李云龍更喜歡在沖鋒的最前排，準備一支機槍沖鋒隊，作為沖鋒隊伍的刀尖，率先將鬼子的防御線撕開一個裂口。
沖鋒隊伍迅速接近之后，排在沖鋒隊伍最前頭的抱著輕機槍戰士們，一個個將輕機槍抵在肚皮子上，朝著匍匐在地上的鬼子瘋狂亂射。
由于雙方的距離離得夠近，盡管將機槍抱著射擊，穩定性很差，子彈亂飛，此刻也依舊能成片的殺傷鬼子。
老李沖在最前方，雙手駁殼槍朝著匍匐在地的鬼子開火，基本上一顆子彈一個鬼子，轉眼間便打死了七八個鬼子。
身邊的警衛員虎子急得跟在老李周邊，隨時提防著哪里的暗槍會突然打向自家團長，一面跟著團長殺鬼子的同時，一面時刻準備好用自己的身體替團長擋子彈。
獨立團的沖鋒隊伍，迅速與鬼子短兵交接之后，簡直像是狼入羊群。
李云龍殺得過癮，抬頭卻是大罵：“他娘的，虎子，你小子在老子面前晃悠什么？耽擱老子殺鬼子了，曉得不？”
警衛員虎子都快急哭了，一面沖著身邊的戰士喊道：“保護團長！”
一面苦著臉對李云龍說道：“團長，你跑的也太快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和咱政委交代？”
李云龍罵道：“你殺你的鬼子就是了，管我做什么？告訴你，能殺我李云龍的小鬼子，還他娘沒生出來呢！”
“躲開，再磨磨唧唧的，小心老子踹你。”
“殺！”
老李還沒有殺過癮呢，從一名犧牲的戰士手中抱過輕機槍，快速壓了子彈，朝著周圍的鬼子掃射。
戰斗自然沒有任何懸念。
其實，在李云龍的沖鋒隊伍徹底突破鬼子的防御時，日軍中隊已經在孔捷這邊的炮火，還有機槍的火力壓制下，出現了不小的傷亡。
再加上李云龍的投彈小組，將近三百顆手榴彈呼啦一下子砸下來。
鬼子的傷亡直接過半。
當李云龍率著自己嗷嗷叫的隊伍直接突破鬼子的防線，以優勢的火力瘋狂射殺殘余的鬼子的時候，小鬼子不但在防守上崩潰，氣勢上同樣被壓倒。
狼群般的隊伍一旦發了瘋，任何對手都難逃滅亡。
這支日軍中隊的徹底覆滅，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了。
……
另一邊，在李云龍的隊伍前沖了一百多米之后，孔捷這邊一方面繼續炮火掩護新二團的進攻，另一方面，則是率領隊伍迅速抵近李云龍沖鋒隊伍的右翼，防御不遠處的二五一團警衛營。
等到李云龍的隊伍徹底突破鬼子的防線之后，獨立團這邊的擲彈筒和機槍火力當即停手，迅速朝著右翼推進。
此時，李云龍和孔捷的分工非常明確。
李云龍負責率領新二團隊伍，徹底干掉最后的鬼子。
而孔捷則負責率領獨立團的隊伍，對陣幾百米外，望著鬼子被猝然突襲，而有些不知所措的二五一團警衛營。
說到底，眼前的警衛營還沒有摘下國軍的肩章，換上偽政府所發的肩章，他們還沒有承認自己是皇協軍的一員呢！
面對突然殺出來的八路軍，還有傷亡不斷蔓延的日軍，這些二五一團的士兵們，還有些沒弄明白自己的立場。
幾百米外的戰斗就那么突然打響了，在這些二五一團士兵的眼中，一向高高在上，無可匹敵的日軍中隊，竟是被突然涌出來的八路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些八路軍表現出來的戰斗力，所具有的火力優勢，讓二五一團的士兵們陷入了震撼。
日軍與八路軍雙方交火不過短短幾分鐘時間，日軍中隊眼見著就要凋零。
目睹這一切的二五一團團長盧多賢，整個人都凌亂了。
當工藤多俊被人一槍擊倒，緊接著，日軍中隊被八路軍已相當凌厲的攻勢直接壓倒。
這盧多賢的雙腳竟像是灌了鉛似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直到鬼子中隊長那邊朝著盧多賢使勁揮手示意。
盧多賢這才恍然回神，對身邊的警衛營營長說道：“快，支援皇軍部隊！”
轟隆——
結果，盧多賢的警衛營剛準備朝著鬼子部隊支援過去，孔捷下令覆蓋過來的一輪炮火，在炸死了二五一團警衛營的二十多號士兵之后，直接將盧多賢驚醒。
準備接近鬼子的二五一團隊伍，當即被逼退，四下尋找掩體躲避，再不敢貿然進攻。
“團座，八路軍的火力太猛，咱們現在過去就是送死，不如先把炮連和重機槍連調過來再說！”
警衛營營長建議道。
誰也沒想到，這些八路軍竟然會伏擊在駐地周圍。
而眼前只是與日軍中隊交接來的，所以這盧多賢的警衛營只是帶了些輕槍械，并沒有攜帶什么炮火和重武器，自然不是獨立團的對手。
恍然回神的盧多賢連忙點頭道：“對，老子還有火炮和重機槍呢，傳令兵，立刻去傳令，把炮連和重機槍連給我調過來！”
“是！”
……
很快，盧多賢就體會到什么叫做深深的絕望了。
傳令兵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炮連的方向就響起了炮彈脫離炮膛的聲響，緊接著，他警衛營所在的區域便開始被炮轟。
七十五毫米山炮砸出來的一枚炮彈，就在盧多賢十幾米外炸響，三名士兵當場被炸死，周圍受傷五六人。
警衛營營長眼疾手快，第一時間將盧多賢撲倒。
灰頭土臉的盧多賢爬起來大罵：“他嘛的，怎么回事兒？這炮連的混蛋們眼睛瞎了，怎么把火炮打到老子的頭上來了？”
盧多賢正大罵著，通訊兵一臉急色地跑來匯報道：
“報告團座，炮連被八路軍偷襲，已經失守！”
緊接著，禍不單行，又有通訊兵從重機槍連的方向趕來匯報道：“報告團座，重機槍連被八路軍偷襲，我們傷亡很大，所有的重機槍都被八路軍搶走了。”
“團座！”
“團座——”
盧多賢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望著不遠處已經被李云龍的沖鋒部隊直接攻破了防線的日軍中隊，一時之間面如死灰。
警衛營營長當即喝道：
“快，把幾支步兵營全部調出來，奪回炮連和重機槍連！”
“團座，您別心急，咱們還有希望呢！八路軍人少，咱們人多，就算丟了炮連和重機槍連，咱們還占著兵力優勢，這里是皇軍的占領區，槍聲只要一響，咱們堅持住，皇軍肯定會來支援咱們的！”
不愧是盧多賢選定的心腹，到了此刻還把希望寄托在小鬼子身上呢！
盧多賢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也只能拼了。
如今，二五一團已經投敵，而且正被人家八路軍抓住把柄，八路軍不會放過二五一團的。
……
“弟兄們，咱們是中國人，還是他娘的軍人，盧多賢這個混蛋，他自己想當漢奸也就算了，還要拉咱們弟兄一起當漢奸！”
“老子要反了，誓死不當漢奸，不想當漢奸的弟兄們，有種的就跟老子一起反了！”
“我也不做漢奸！”
“做狗都不做漢奸！”
“咱們的友軍八路軍部隊已經打進來了，小鬼子眼看著快被消滅了……殺了盧多賢，咱們重新做回中國人！”
“殺——”
二五一團各連各營，也不知道誰先喊的話，也不知道誰先帶的頭，呼聲陣陣，很快就形成連鎖效應，越來越多心底還殘留著良知，不愿意做漢奸的士兵們跟著大喊起來。
大喊聲中，盧多賢派來的通訊兵趕到。
“團座命令，各連立刻奪取炮連和重機槍連，協助皇軍部隊消滅八路軍！”
話音剛落，二五一團的士兵隊伍中有人喊道：“到現在還想著替鬼子賣命呢！兄弟們，殺了這狗漢奸！”
砰——
從隊伍里傳來的槍響直接將跑來傳令的通訊兵擊斃，那帶頭的排長懵了。
我這還沒下令呢！
大勢所驅之下，聽著身后士兵們的呼聲，排長也只能硬著頭皮喊道：“兄弟們，大家說的對，咱們到哪兒不是混口飯吃，干什么也不能當漢奸。”
“殺了小鬼子，咱們做回中國人！”
“殺——”
隊伍里，潛伏在其中的獨立團敵工部戰士，悄咪咪地笑了。
這樣的情形并非只是一處，在二五一團的各連各排，基本上都是如此。
就這樣，當二五一團的隊伍，朝著駐地外圍槍響的地方趕去的時候，盧多賢遠遠地望見了自己四面八方而來的隊伍，頓時轉憂為喜：
“嘛的，老子還沒輸呢，我的弟兄們來了！”
緊接著，從四面八方的隊伍傳出吼聲：
“殺了狗漢奸盧多閑，做回中國人！”
“殺了盧多賢！”
聲音傳來，盧多賢整個人懵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完了，這下子全他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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