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面色一驚,也顧不上詢問時臻發生了什么事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媽您先別慌,我去拿車鑰匙,這就去醫院。”
“我送你們吧,表妹你看著姑姑。”
時景在一旁擰眉道。
他方才跟著時臻,只看到時臻接了個電話之后就臉色大變,急急忙忙地往這邊趕,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眼下與姜予安一樣,只聽到說商言舟出事,具體發生恐怕得去醫院再說。
也顧不上多問,姜予安握住時臻冰冷的手,抬眸沖時景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那多謝表哥了。”
“客氣了。”
沒再耽擱,時景領著兩人就往別墅外走。
時盛在后面送他們,臉色同樣凝重:“別急,肯定沒什么大事,到了醫院記得打個電話給我們,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時景應了父親一聲,隨后便驅車離去。
路上,時臻也將今早發生了什么講了一下。
說是商言舟那所幼兒園組織學生出去郊游,到了地方正點名排隊下車后,有忽然失靈的小車朝他們學生沖過來,老師來不及護住那么多學生,自己已經被卷在車下,傷勢嚴重。
現場除了帶隊老師,還有幾個小孩都受了傷,商言舟就是其中之一。
幼稚園那邊及時把受傷學生送到醫院后,便和家長溝通聯系。
時臻和商承的電話在學校那邊都有留,所以方才時臻也收到消息。
這不,一收到消息,長輩就急得不行,趕忙要去醫院看看具體什么情況。
好端端的,怎么就進醫院了?
姜予安聽完,臉色也十分凝重,在后座一言不發。
她那握住時臻、本想安撫母親的手,也在聽完之后變得冰冷,甚至比時臻的掌心還要冰涼。
醫院,同樣一片混亂。
受傷的小孩不止商言舟一個,其他學生的家長也聞言抵達,得知自己的孩子還在急救室,頓時哭鬧得一個厲害,嚷嚷著要找學校和老師算賬。
得知老師也在搶救室,甚至比一些學生傷得還要嚴重時,便開始指著校長的鼻子罵。
商承只覺得頭疼。
現場也唯有他與舒婉輕不發一言,冷靜得像個局外人,不似學生的家長。
但男人萬分凝重的臉色和陰沉的眉目,已經昭顯他的不耐和煩躁。
只不過是知曉吵鬧也無濟于事,這個時候指責他人,也換不來傷者傷口愈合。
且被指責的人,想來也不愿看到這樣的安全事故發生。
跟著這些人順勢要個說法,無非是宣泄心中憤怒與不安,找個理由沖他人發脾氣罷了。
商承沒那個心思,只期冀商言舟平安無事。
他心中焦急不耐,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身側臉色蒼白的女人。
與他臉色相差無異,作為助理一并過來的舒婉輕心情同樣不安,看著急診那扇緊閉的門以及上面的紅色燈光,她垂在身側的手指竟輕微地顫動。
姜予安和時臻他們趕到醫院時,商言舟還沒有從急救里面出來。
“怎么樣了?”
時臻幾步過去,追著商承詢問。
瞧見母親,商承也只能強撐安定,出聲勸慰:“還在等消息,媽您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其實他也不知曉現在是什么情況。
事故中兩位老師受傷,傷勢是最嚴重的,還在進行手術;
一共十一名學生受到碰傷,六名只是擦傷,在醫院上了跌打擦傷的藥物之后就可以回家,出于安全考慮,還做了一個全面體檢,目前還在檢查中,沒什么大事;
另外幾個學生傷勢稍微嚴重了些,有小腦袋磕到在縫針,還有的失血過多正在昏迷,商言舟就是其中之一。
姜予安抿唇看了一眼安撫時臻的大哥,臉色同樣難看。
她在一旁站了一會兒,從嘴里溢出幾個字。
“對不起大哥。”
隨后,整個人有些頹然。
商承知曉她在說什么,拍了拍她的腦袋,“與你沒關系,這次是意外事故。”
早在接到消息時,商承就讓人去查過,這次的的確確是意外。
開車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開的電車也是最近上了新聞的某款新能源小電車,郊游的地方是一個紀念館公園,平時大多數就是老人過來散散步跳跳舞,誰也沒料到那輛車忽然失靈,正巧就碰上正在排隊下車的小孩。
得到商承的寬慰,姜予安心情依舊沉重,甚至不受控制地往自己身上想。
無緣無故的,忽然發生意外,且開她那輛車發生意外的員工現在還在住院休養中,還沒過幾天自己小侄子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很難不多想。
她是給家里添禍事的災星罷。
正思索著,捏在掌心的手機忽然響起。
蔣延欽打來的。
無端,她忽然心中躁郁的心情平靜許多,有些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電話。
與平日不同,接通電話之后她不發一言,并沒有客氣地打招呼。
蔣延欽也意識到她情緒不對,同樣沒有開口說起正事,而是試探性地喊了她一聲,“圓圓?”
“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你在哪里,我來找你,好不好?”
男人極具耐性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莫名讓姜予安多了幾分力量。
她望了一眼急診室門前的紅燈,“我在醫院。”
蔣延欽嗓音陡然一凌,“怎么了?哪里傷到了么?你在哪一層,我馬上過來?”
“是商言舟的家屬嗎?病人這邊失血有多點,血庫同血型的血液不足,方便獻血嗎?”
從急診里出來的護士拿著報告出來,停在幾人面前,也打斷了姜予安的話。
在商承旁邊的舒婉輕第一個站出來回復:“我可以嗎?我是a型血,要多少都行!”
護士看了她一眼,“是直系親屬嗎?媽媽不能獻血的,血親間輸血容易引發免疫性疾病,其他人呢?”
護士話音落下,舒婉輕倏然失聲。
商承如針般的目光也跟著朝著她刺過來。
但眼下也不是去探索其他事情的時候,要緊的是商言舟。
時臻的身體自然是不行的,商承同樣是直系親屬,只能是姜予安:“抽我的吧。”
電話沒有掛斷,里面傳來蔣延欽低沉的嗓音。
“圓圓,我在醫院。等我兩分鐘過來,我的血型也一致,可以抽我的,你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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