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我在柯學世界當爸爸 > 第210章 祈求
  蔣延洲次日來到辦公室,推門瞬間嚇了一跳。

  平日里西裝革領的男人枯坐在辦公桌前,胡子拉碴地盯著面前一部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機,渾身無不寫滿‘頹廢’兩字。

  掌心也也不知道被什么劃得,在原本的一道已經愈合的傷疤上又添了一抹痕跡,已經干涸的血跡凝固在傷口上顯得十分猙獰恐怖。

  蔣延洲目光莫名,也不像平日里懶懶地在他的老地方窩著,走過去敲了敲的傅北行的桌面。

  “老傅,你還好嗎?”

  傅北行沒吭聲,深邃的目光依舊看著面前的那部破手機。

  蔣延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盯著傅北行看了一會兒,猶豫道。

  “你也別太因為昨天的事情消耗太多情緒了,姜笙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東西,你也說了你娶她只是因為她對你好,你娶個執念圓了你心愿,也別太為這事兒傷神啊,公司還得靠著你呢。”

  雖說蔣延洲覺得為姜笙那種女人傷心不值,但作為好兄弟,他也能理解。

  而且半夜又是情緒容易上頭的時候,他昨天看傅北行無波無瀾的模樣心里就發愁。

  瞧,果不其然這一晚上過去真出事了。

  只是沒想到這女人對他打擊還挺大,真是見鬼。

  正當蔣延洲感慨的時候,辦公桌前的男人忽然開了口。

  “誰告訴你我在因為姜笙而傷神?”

  像是反射弧慢半拍,傅北行才回答蔣延洲的話。

  蔣延洲一愣,“不是嗎?那不然還有什么事情能把你打擊成這樣?”

  婚禮現場被當場播放自己新娘和其他男人的動作大片,傷神也很正常。

  蔣延洲正要勸傅北行別嘴硬的時候,又聽到后者開口,說出來的話也讓他為之一驚。

  傅北行撿起那枚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手機,唇畔勾著幾分自嘲,嗓音透著森寒。

  “也是,早該看清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我偏偏還跟瞎了一樣一次一次為了她去滿足她的要求,真夠可笑的……”

  從看到安安身上傷痕那次他就該看清了。

  不,應該更早。

  在她獨自拷貝走辦公室的監控視頻并賣到網上污蔑安安時就該知曉,她不過是一個為了自己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他給的信任,卻被她拿來當做算計的資本。

  他允許她進傅氏大樓,準許她進他的辦公室,最后卻導致他的手機保存的電話被修改,他調下來的監控被她拿出當做粉絲口水戰的證據。

  他到底,為什么會覺得自己喜歡姜笙?

  只因為那塊定蛋糕嗎?

  假如從一開始的接近就是算計,那是否存在那塊蛋糕也是別人放在那里,被她認領的可能?

  還有所謂的陪伴,仔細算算,姜予安跟在他身邊的時間卻是更多。

  他們一起長大,除卻他在學習或教訓的時候,幾乎都有她身影。

  明明安安才是陪在他身邊最久的人。

  哪怕是后來姜笙回來,她也時常以各種方式出現。

  來傅家陪老爺子,給老爺子做飯,替老爺子照顧花草……哪兒沒有她的蹤影。

  只不過與當年張揚明艷的丫頭片子相比,她沉默寡言,總是喜歡低著腦袋,讓人忽視她的存在。

  就單單因為存在感低,所以這些陪伴就不作數嗎?

  當時不覺,想在回頭想想,好像身邊處處都是她的蹤影,哪里是姜笙在陪著他。

  哪次,不是因為姜笙打來電話找他,以各種理由他才過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次次與老爺子起爭執,叛逆地離家出走。

  如今回想,那些不堪回頭的記憶里,還有一個人在默默地陪著他。

  他哪里孤身一人。

  是他人為造就了自己的悲劇。

  為了一個姜笙,成日惹老爺子生氣,甚至最后他離世,也沒及時見他最后一面。

  多可笑。

  他自以為如今沒人能管得了他自己,自認為自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娶他真正想娶的人。

  呵……

  也就是婚宴舉行時,他才知曉真正想娶的人是誰。

  傅北行頹然地看著天花板,自嘲又無力地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連帶近年來的種種說給蔣延洲聽了。

  “你知道嗎,昨天婚宴舉行時,我看到穿著一身白色婚紗的姜笙出現在酒店紅毯盡頭時,心里想的卻是三年前姜予安嫁我時的場景。”

  歷歷在目,想起來仍然覺得驚艷。

  只不過那時老爺子病重,姜笙無時無刻崩潰著找他,給他打電話說她要自殺。

  他心力交瘁,除卻在心里說一句安安很美,再沒機會說出其他。

  而昨日在婚宴上時,他還在自以為是地以為理智和情緒做斗爭,不停地告訴自己他要娶的人是姜笙,不該去想那個人影都不見的小沒良心。

  真可笑啊,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傅北行,才是真正沒良心的東西!

  爛人!

  所有人都罵得對,他就是一個渣男,眼瞎心盲的廢物!

  蔣延洲靜默地看著老友情緒崩潰的模樣,收斂了渾身的隨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這會兒再看桌上那部破碎不堪的手機,忽然也明白了。

  哪兒只是因為知曉黑名單里是姜予安號碼的原因,不過是個導火線,埋了整整三年的雷,終于在真相被揭開的一瞬間炸開。

  四分五裂,如同這部手機的下場。

  倘若這三年能相互聯系上,或許他們也走不到今天這步。

  但能怪誰呢。

  明明相見的方式有很多,明明相互說句話的機會也有,可偏偏兩個人都似心里堵著一股氣,誰都憋著,就等見面的時候針鋒相對地刺一句——為什么這么多年不找我?

  更讓人難以解釋的是,不是對方不回頭找他,是他面前被人建了一堵墻,將那人攔在外面,只是他不知曉。

  可又能如何呢?

  這世界,從來就沒有如果。

  要怪,也只能怪非得堵這口氣的自己。

  怨他自己,恨他自己。

  而下場便是他如今的模樣,頹然一夜,悔得心肝都在疼。

  他抬起頭看向蔣延洲,語氣罕見地祈求。

  “安安在哪兒?”

  “可以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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