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廠長,您看。事兒我也辦了,這工作的事兒?”
崔大可自己覺得已經說得很委婉了。
此時,他還沒成為那個人見人恨的官油子。
但已經初具雛形了。
“工作呀,工作好說。我們拖拉機最近就要進人,到時候我給你留個名額。”
這個到時候,到底是什么時候,唐英可沒說。
崔大可又不敢細問。
之前許大茂中專畢業,鐵打的干部編制,都被唐英給弄丟了。
別說自己一個農民了。
可崔大可又不甘心就這么一走了之。
這樣到家,自己得多少宿都睡不著覺。
什么時候進了廠,什么時候才能安生。
“馬上就要開春了,大家伙都想種好稻子。你看還有沒有什么要交代的?”
崔大可表面上作勢欲走。
實際上就是拿種水稻這事兒威脅唐英。
想要我們種水稻可以,你要不給我找工作。
我就把水稻的事兒攪和黃了。
看看到底誰難受?
唐英知道崔大可的為人。
要說胖子背叛,那是情有可原。
崔大可這人真是沒法兒洗。
這家伙絕不會成什么事兒。
可攪屎棍子的屬性,那是相當煩人。
“行,育完稻種,你到廠里來上班兒吧。”
崔大可得到準信兒樂顛顛地走了。
唐英自己郁悶夠嗆。
為了大家伙兒有口飯吃,自己出錢出稻種。
結果還讓人家給威脅了。
一股戾氣實在壓不平。
唐英把單缸柴油機提升產量的事兒安排好。
就開著車回了四合院了。
連自家的屋都沒進,唐英就來到了后院西廂房許大茂他們家。
許大茂受了處分,還沒回來。
只有許富貴在家里縮著,沒有錢那些耍錢鬼,哪還愿意帶著他吃喝玩樂。
許富貴為躲賭債,自己在家從來不走門。
所以他們家的門一直鎖著,老頭來回直接走窗戶。
唐英敲了半天門,沒人開。
他也知道許富貴在家。
“你家許大茂讓人給坑了,想知道是誰嗎?”
“哎,看來是真沒人。我先走了。”
唐英轉身剛要走。
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兒,許富貴的大眼皮出現了。
“唐廠長啊,快進來。剛剛我睡著了,沒聽見您說話。”
老許這人屬于技多不養家那伙兒的。
別看不出苦力,身體特好。
腦瓜也活,修個電器呀,裝個自行車啊。
組裝個礦石收音機什么的,他都在行。
唯有一樣,酷愛賭博。
這時候一般人還真找不著哪里有局。
唯獨這老客,在這兒住了幾十年了。
別人找不到,他能找到。
許大茂這工作眼看就沒了。
老許也得去總廠天天點卯。
債主們想找他就容易多了。
“你這門都鎖著,怎么進啊?”
老許打開窗戶,把唐英讓了進來。
隨后有小心翼翼地把他讓進里屋。
這也就是唐英練了太極拳,身手敏捷。
要不換一般人還未必能上來。
“想知道是誰下的套兒嗎?”
許富貴眼珠一轉,知道這事兒不簡單。
開始他和許大茂都以為,四處放電影撈好處,得罪了人。
讓人家給坑了。
后來發現事情沒那么簡單。
之前,許家父子跑私活兒那也是常事兒。
實際上下面大隊求得著紅星廠的就那么幾家。
哪家什么樣,也倆心里有數。
人家這樣的,都是直接找廠長對話。
最多也就給盒煙,算是辛苦費。
像那一狠心能給兩只老母雞這樣的。
都是看人家逢年過節有電影,眼饞得不行,自己找上門來的。
談好了條件,行,他們就去。
不行,那就再說。
說實在的,哪家大隊做主的也不在乎這點兒東西。
許大茂出事兒的崔各莊,根本不在爺倆的傳統勢力范圍。
一切似乎都透著詭異。
唐英因為這事兒找來,就更透著詭異了。
“唐廠長,你能這么關心大茂的事兒。真是有心了。”
唐英給老許上了煙,自己又點上。
“沒啥,我們仨一起進的廠。東旭沒了,就剩下我倆了。”
“跟鄭廠長聊天的時候,他說的。”
許富貴頓時就信了。
他甚至知道,這不是唐英特意打聽的。
應該是鄭廠長有意拿這事兒做的人情。
紅星廠許多地方求得著唐英。
給人家點兒好處,不是不可能。
他前段兒去賭博,真不知道許大茂打算謀奪唐英的房子。
否則,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這四合院說是紅星廠的,唐英住著,比本廠職工硬氣多了。
老許在大白樓都混多久了。
這點事兒他一點就透。
許富貴給唐英端了杯茶水。
茶葉現在也是好東西。
一般人不舍得買,太貴。
許富貴為了后半夜精神,能贏錢,這才置辦了點兒。
“茶葉不好,您嘗嘗。”
老許知道,唐英不會輕易說出原因的,估計得先談條件。
“你還別說,后院就是暗了些。”
啊,是房子的事兒。
許富貴心中有數了。
眼瞅著正院和后院就剩下許家、劉家還有賈家、何家這四戶了。
唐英這是要把他們弄哪兒去呢?
這消息可不值一間房子啊?
“這還是西廂房呢,東廂房采光更差。”
老許惦記著,讓唐英先弄走劉海中。
“我看中院東廂房空著,要不那你們搬那兒去吧。
起碼房子起脊高,比這屋強多了。”
許富貴知道,中院東廂房沒人住。
可打那房子主意的絕對不少。
自己剛說完東廂房不如西廂房好。
人家直接就把自己安排到東廂房了。
這是不怕自己反抗嗎?
別看你唐英如日中天,我許富貴也不是吃素的。
“崔各莊上的崔大可,想弄你兒子,不是一天兩天了。
想知道原因嗎?”
許富貴剛剛提起來的底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為啥?我們又沒惹著他。我們倆都沒見過他。”
唐英故作神秘道:“因為一個女人。”
說著手指往南一指。
許富貴算是知道了,自己兒子惦記秦寡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這個當爹的,自然聽孩子說過。
許富貴心里也是認可的。
面兒上聽著不好聽,是個寡婦。
實際上守的是望門寡。
只要不忌諱對男方不利,不就行了?
家里已經把她賣了一回了。
如今只有一個婆婆在,秦淮如本身還有工作、有模樣。
上哪兒找這么合適的去?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