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不不。”，成軼說道，“我只是提個建議，希望貴公司篩選員工可以更嚴謹，畢竟員工在外，代表的是企業的形象，一言一行，代表的是企業的格局。”
“起碼，吃頓飯，不需要客戶來付錢吧？”
成軼將小票從口袋里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展開。
“而且，拿一份制式合同來談，是把我當成傻子了嗎？”
彭海濱這才明白李炎做了多少蠢事，他本來考慮到李炎是湘南人，又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應該跟成軼有共同語言。
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李炎就是個蠢貨。
跟客戶吃飯，讓客戶掏錢。
最蠢的還是拿制式合同去跟人家談，這是什么腦回路？
一個員工最終目的是完成領導指派的工作，而不是給公司省錢。
公司用得著你操心啊？
你當什么精神資本家呢？
省下來的錢，也一分落不到你的口袋，為什么總有些蠢蛋拎不清！
現在，李炎出的每一個昏招，都變成成軼手中談判的利器，變成了射向他的箭。
“成小……成老弟，李炎的言論只是她個人的觀點，跟公司無關，我回去之后，會建議董事長，從上到下，摸排每個員工的思想立場，優化掉這些害群之馬。”
他一句話，就決定了李炎的去留。
“其次，這次飯錢，我私人十倍補償給你，就當做我的心意。”
“太破費了，這錢我不敢要。”
“成老弟，這只是幾個小錢，請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
成軼說道：“彭經理，你是個好人啊，如果一開始來的是你，或許就沒那么多事了。”
“怪我，當時忙得走不開。”，彭海濱是真的后悔，“那我們現在可以談一談簽約的事情了吧？”
成軼抿了一口咖啡，不動聲色地問：“怎么談？”
現在他已經完全掌控了這次談判的主動權。
彭海濱道：“成老弟，我也不跟你繞來繞去，故意壓價了。實話實說，董事長給我的權限是，50w簽約費，兩年獨家，這兩年內，只能在X站發布視頻。”
“不可能！”，成軼斷然拒絕，“如果X站這么沒誠意的話，彭經理可以走了。”
彭海濱變色，沒想到這么優渥的條件，讓成軼眼睛都不眨一下，毫無商量的余地。
“成老弟你的條件是什么？”
“第一，簽約費不少于200w。第二，我不簽獨家。”
“成老弟，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200萬，還不簽獨家？成老弟，我提醒你，不要過于高估自己的位置。你不是PAPE醬，也不是奧廠長，谷拉磨！”
彭海濱自覺已經把話說得很委婉了，他更想說的是：
你以為你是誰啊，200萬你配嗎？一個粉絲一塊錢，你都沒200萬啊！
不過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別以為有幾個臭粉絲就飄了。
“彭經理，我也說一句，你也不要高估了X站的位置。X站撐死兩千萬用戶，日活躍客戶撐死一百萬，3級以上的核心用戶我估計連10萬都沒有。你拿什么去跟筷手和違博比？更別說抖暈還在虎視眈眈。”
“抖暈？一個月之前，我都沒聽過這個平臺。”
“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只要兩年時間，抖暈就能碾壓X站，四年之后，就能日活過四億！”
“狂妄無畏，不知所言，日活過四億，難道幾個人里面就有一個玩抖暈的？”
“彭經理，相對于X站，我更看好抖暈。抖暈雖然剛起步，但是背靠大資本，輕裝上陣，只要找準市場定位，就能一飛沖天。而X站，看似繁花似錦，但實際上囿于二次元的小圈子，破圈難，商業變現更難。
如果X站不改革，以后只會一年不如一年。
我想陳董事長想要簽我，也是在我身上看到了破圈的方向吧？”
彭海濱心里豁然一驚，開小會的時候，董事長確實說過，在成軼身上找到了方向，還反復拿成軼的視頻做分析，但這都是內部消息，從來沒有外傳。
沒想到直接被成軼看穿了，而且他還分析出了X站的現狀，實在過于驚人。
他心里再次拔高了對成軼的評價：
這個年輕人確實了不得，并不是只有小心機，小聰明，眼光也同樣老辣獨到。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成老弟，無論你說什么，你的條件還是太高了，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的權限。”
“彭經理，你何不這樣想呢？X站簽約我是為了什么？是把我當成一面旗幟，而不是把我圈在X站里搞創作，圈地自萌。”，成軼是十指交叉，身體前傾，目光充滿了壓迫感。
“X站想要破圈，如果簽下我，就可以對外宣稱我是X站up主，我在別的平臺發布視頻，難道不是對X站的一種引流嗎？
200w貴是貴，但千金買馬骨的典故，彭經理聽過吧？我現在在全網都有粉絲，用200w把我砸下來，也是對X站的宣傳。”
彭海濱是個典型的打工人，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不為所動。
對X站好？
哦，也許吧，但X站之興衰與我何干？
他淡淡道：“成老弟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但是條件高了就是高了。”
成軼沉默了半晌，又說道：“彭經理，你何不給你董事長打個電話，如果他不同意，那我跟X站的合作只能到此為止了。”
彭海濱眉頭鎖緊，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寧靜。
目前，談判已經陷入僵局，成軼咬死兩個條件不松口，他又沒有權限答應成軼的要求。
為今之計，只能給董事長打電話了，但是這電話一打出去，就是在承認自己辦事不力。
可若不打這通電話，這事勢必難成，想到董事長對成軼的看重程度，彭海濱陷入了兩難抉擇。
成軼靜靜地等著彭海濱做決定。
良久，彭海濱下定了決心，對成軼道：“成老弟稍等。”
說罷，他拿著手機出了門。
成軼看著彭海濱在窗外走來走去的身影，此時，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每逢大事須靜心，才不會被對手抓到破綻。
現在，他的招已經出了，就看對方怎么應了。
他心里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大概也就五五開吧。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去做抖暈一哥了。
十分鐘后，彭海濱回來了，他道：“董事長還在討論，成老弟，我們先喝喝咖啡，耐心等待一會兒。”
“畢竟是200w的合同，我不急。”
接下來的時間，成軼和彭海濱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彭海濱終于收到了已婚的消息。
只有短短三個字：答應他！
彭海濱站起身來，向眼前的少年伸出了手，十分真誠地感慨道：
“恭喜成老弟，你現在是百萬富翁了，年少有為！”
成軼握住了彭海濱的手，露齒一笑：
“謝謝！”
他現在心情大好，重生之后，他終于邁出了最堅實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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