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圓明園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胤禛聽到后也只是捏斷了一只毛筆,臉上也是平淡無波,只有蘇培盛等近侍內心叫苦不迭:主子爺最近跟炮仗似的,周圍人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音。
然而,不管胤禛的內心再多的不樂意,在宜筠的“鼎力支持”下,大格格還是順利的坐上了前往圓明園的馬車,走之前宜筠還貼心的叫谷荷將大格格的古琴帶上。
圓明園。
大格格瞧見富察明月時眼神一亮,連忙走下馬車拉住富察明月的手,邊往里走仔仔細細的問著富察明月的近況。
朱必鍇就同弘暉和顧梓方一道跟在大格格和富察明月身后,嘴角含笑,眼神一直定在大格格身上。
待看到大格格發間的木釵后,朱必鍇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
幾人坐在小亭里,對著眼前的湖光水色,身邊坐著熟稔之人,實乃人生之幸事。
“你怎的一直瞧著我?”大格格注意到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許久,故意一直與富察明月說著話,但當偶爾對上視線的來源時,大格格竟鬼使神差的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口。
話音剛落,大格格便自覺失言,片片紅暈也漸漸從耳窩處開始向臉上蔓延。
幾息后,低沉的笑聲響起,少年劍眉星眸,“一直在想如何喚你妥當,我年歲比你大上一歲,喚你大格格顯得有些生疏,喚你阿曦,可以嗎?”
久久不見大格格回應,直到富察明月輕輕的拉了拉大格格的衣角,大格格才緩過神來,臉上的紅暈也越發明顯了,頗有些不自然的逃避這個回答。
“阿曦,你今日發間的木釵甚是好看。”朱必鍇衣袖下的手微微蜷起,若是有心人拉開仔細瞧,必定能瞧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布上許多密密麻麻的劃痕。
“謝......謝謝......”大格格心不在焉的說道,剛一說完便拉著富察明月起身,“我們......我們去那邊走走。”
......
“必鍇兄,你這也太具有攻擊性了吧。”顧梓方悠閑的呷了一口茶,微不可見的給了朱必鍇一個干得漂亮的眼神。
“只要她在場,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我心悅她,是想光明正大下聘迎娶的那種,她那么好,我恨不得立刻站在她身邊。”
弘暉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救了......
轉而一想,弘暉又覺得心中有了些許慰藉,畢竟能讓必鍇哥哥破功的人,是大姐哎。
......
另一邊,大格格拉著富察明月逃一般的離開了亭子。
富察明月任由大格格拉著自己,瞧著已經看不到弘暉幾人的時候,方才使了勁兒讓大格格停下腳步。
“怎么突然拉我出來?”富察明月明知故問道。
“你......你覺不覺得朱公子有些奇怪?”大格格試圖用手扇走臉上的熱氣,頗有些口干舌燥。
“噗嗤——”富察明月笑了出聲,伸出手取下大格格發間的木釵,“你再仔細瞧瞧。”
大格格疑惑的拿起木釵,來回瞧了幾遍,依然是一頭霧水,看的富察明月直樂。
“你說這是弘暉阿哥在哪里買的?”
“街邊的鋪子啊。”大格格下意識的回道。
“我瞧著這木質是上好的,而且雕刻手法有些生疏,倒更像是弘暉阿哥從朱公子那里買的!”一語中的,大格格瞬間有些無措的松開了手中的木釵。
木釵應聲落地,大格格見狀立刻將木釵拾起,用自己的帕子仔細的擦了又擦。
“阿曦,我瞧著朱公子不錯。”富察明婉笑著說道,原來阿曦在這種事情上,是個木頭呀!
“什么......什么不錯......”大格格臉上更加熱了,手里緊攥著木釵,明月能猜出來的話,那額娘定是已經猜出來了......
......
到用晚膳的時候,幾人便叫下人直接在亭子里上了鍋子,十月份的時候正是吃鍋子的時候。
只是用膳的氣氛顯得有些微妙,大格格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也更加的心不在焉。
迅速的用完晚膳后,幾人瞧著圓明園別有一番滋味的夜景,富察明月忙叫下人將大格格的古琴搬過來:“今日定要合著阿曦的琴聲賞一賞月。”
幾乎同一時刻,朱必鍇的手撫上了腰間別著的竹笛,大格格的眼神也看向朱必鍇。
倏然,大格格的眼神一縮,有些僵硬的開口說道:“今日我一個人撫琴即可。”
朱必鍇聞言默默的將手放了回去,視線依舊看向大格格,只是眼神有些低垂,大格格只覺得能瞧見這人長長的眼睫毛。
一曲終了,弘暉、顧梓方和富察明月連連較好,只有朱必鍇仍舊一言不發的坐著,直到朱必鍇意識到幾人的目光都定在自己身上時,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神開口道:“今晚月色很美。”
“噗嗤——”大格格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幾人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那一輪圓月,而朱必鍇則瞬間看向大格格,
“今晚月色很美,阿曦更美。”朱必鍇內心緩緩的說給自己聽道。
......
在大格格提出自己撫琴之后,朱必鍇便收斂了看向大格格的視線,行為舉止也恢復了往日的張弛有度。
只是一直用余光關注著大格格的一舉一動,然后面上依然笑著與弘暉和顧梓方談天說地。
臨走時,兵分四路。
朱必鍇乘坐的馬車即將出發時,圓明園里的小廝敲了敲馬車的車窗,“朱公子,這是大格格吩咐臨走時交給您的,是上好的金瘡藥。”
朱必鍇呼吸一滯,雙手有些顫抖的接過玉瓶,本就壓抑著的心跳陡然不受控制的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朱必鍇快速的躍下馬車,敲了敲大格格馬車的車窗。
月光下,少女伸出纖纖玉手撐開車窗,微微探頭,俏臉上的紅暈尚未褪去,顯得美艷不可方物。
而馬車旁站立的少年手里緊緊地攥著一個玉瓶,聲音略顯暗啞:
“下次,可以......可以不通過弘暉直接邀請你嗎?”
少女悄悄的低下了頭,發間的木釵越發明顯的出現在視野中,幾息后,少女答非所問道:“可以喚我阿曦。”
紅線起,連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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