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最后是你問出來的,便由你去跟你皇瑪法說罷。”解決掉胤誐的問題后,胤禛環著胳膊悠哉悠哉的說道。
“就是就是,你去吧,我要去趕緊告訴你十叔這個好消息了。”胤禟也跟著附和道。
弘暉無奈的看了一眼眼前兩位“不負責任”的大人,認命的點了點頭。
......
養心殿。
“皇上,弘暉阿哥來了。”梁九功打斷正在批折子的康熙。
康熙聞言將頭從折子里抬起,“快叫進來。”眼角也彌漫上了笑意。
“孫兒給皇瑪法請安。”弘暉給康熙行禮,禮數叫人挑不出一點錯。
“起來,起來,你今日休息怎的想到來看皇瑪法了?”康熙故意打趣弘暉,這小子往常的休息日都呆在四貝勒府里不出門,自己想見一次還得讓梁九功出面叫人,今日竟主動來了。
“皇瑪法,我是來跟您匯報十叔的事情的。”弘暉頂著一張無害的小臉,如今面對康熙的打趣弘暉已經免疫了。
康熙心道可惜,長大了還是沒有小時候逗弄著得趣兒,又想到弘暉剛才說的話后來了興趣,“朕不是叫你阿瑪去查的嗎?”
弘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日我剛好休息,便求了阿瑪讓我一塊跟上。”
康熙笑著點了點頭,“你阿瑪既然能叫你來,定是你在這里面使的力不小。”說罷便示意弘暉將調查的經過講給自己聽。
弘暉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康熙邊聽邊不住的點頭。
“這么說,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人故意栽贓給你十叔。”弘暉重重的點了點頭。
“朕問你,為何不接著查下去了?”康熙心里本就猜測這件事情與胤誐無甚關系,因此對事情的結果也并不意外,只是弘暉倒是讓自己驚喜。
“回皇瑪法,古人云:魚放三日發臭,客住三天討嫌。您交給阿瑪的只是洗清十叔的嫌疑,挽回十叔和咱們皇家的面子,如今任務已經完成了,過猶不及。”弘暉老老實實的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康熙放聲大笑,“好一個過猶不及,好一個過猶不及啊!”
康熙心里第一次如此有沖擊力的感受到了弘暉的伶俐和睿智。
“若朕意欲將昭告大家,此事功在你身,你意下如何?”康熙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的問道。
“弘暉不敢居功,功勞應在于阿瑪和九叔身上。”
“那你豈不是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康熙瞇著眼繼續問道,帝王的威壓從康熙身上緩緩而出。
而弘暉似是沒有感受到康熙刻意釋放出的龍威,依然鎮定自若的回道:“孫兒參與此事,為的是幫十叔洗清嫌疑,若說私心,那便是孫兒希望自己多經歷一些,可以多學習一些。”
康熙注視著弘暉良久,緩緩的開口道:“你不要功勞,但朕要給你。”
說罷便拉起弘暉朝著殿外走去。
.......
御花園。
“冷嗎?”康熙看著鼻頭被凍得通紅的小孫兒,溫和的開口問道。
弘暉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又在康熙帶笑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瞧瞧。”康熙便示意弘暉朝御花園里一簇簇開的熱烈的梅花處看去。
康熙看著弘暉的側臉,如同尋常人家里的老人教孫一般教導道:“尋常的月份里這御花園里各種花兒開的晃眼,可到了這冬天,一個個的都受不了這嚴寒了,只有梅花,開的熱烈。”
“皇瑪法,孫兒喜歡梅花。”弘暉盯著梅花,輕輕地說道。
“朕想告訴你,你身為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在百花齊放的時候可以選擇開也可以選擇不開,但你要成為那個在寒冷來臨之際仍能綻放的花兒,其余的時間,你可以扎根,可以蓄力。”
弘暉扭過頭來看著康熙,“孫兒曉得了。”康熙瞬間有些感慨,“時間且長著呢,皇瑪法有的是時間來交給你更多的東西。”康熙拍了拍弘暉稚嫩的肩膀,似是一種接力,也像是一種傳承。
祖孫倆緩緩的走在回養心殿的宮道上。
.......
自此之后,康熙并不再像之前一樣僅僅考校弘暉的功課,而是有意無意的開始教給弘暉很多東西。
某一日,康熙問弘暉:“前幾日朕讓梁九功給你謄寫的折子可曾參透了?”
對面直立的少年微微一笑,“孫兒想皇阿瑪該是希望孫兒明白順應人性的重要性。”
康熙點了點頭,“悖逆人性,禍必上身。”
“待你將來長大能為大清做貢獻的時候,你要切記,好人之所惡,惡人之所好,是謂拂人之性,災必逮夫身。”
“孫兒記下了。”
梁九功默默的看著這樣每隔三日都會出現在養心殿的場景,心中越來越震驚,同時也對弘暉越來越恭敬。
“皇瑪法,孫兒有一疑問。”弘暉心里掂量許久,還是將問題問了出口。
“你說。”康熙本來已經起身準備拉著弘暉去用膳,聽到后又坐了回去。
“阿瑪最近追討戶部有欠款記錄的大臣,有些數額巨大,孫兒疑惑皇瑪法為何會允許有大臣借這么多國庫的銀子呢?”
康熙輕笑,果然還是年輕了些,不過好在自己還有大把的時間教。
“胡蘿卜加大棒的故事,弘暉聽過嗎?”康熙問道。
弘暉搖了搖頭,康熙便詳細解釋道:“古時候,人們為了驅使拉車的騾子不斷前進,會在騾子面前吊上一根胡蘿卜,并且時不時地在后面用棍棒抽打它的屁股。”
“是恩威并施的意思嗎?”弘暉立馬領悟到了康熙的意思。
康熙滿意的點了點頭,“朕想讓他們為大清效力,就勢必會許給他們好處。朕允許他們借國庫的銀子,可一旦過了那個度,朕后面便會有棍棒在等著。”
“孫兒明白了。”弘暉點了點頭,茅塞頓開。
......
傍晚的四貝勒府。
“你今日問的問題逾越了。”胤禛不贊同的警告弘暉道。
“可皇瑪法不覺得兒子逾越,不是嗎?”弘暉倔強的堅持道,胤禛見狀也不再多言,只扔下了一句“你自己斟酌便是”便離開了弘暉的屋子。
弘暉躺在床上,在無人看得到的深夜里嘴角微彎,皇瑪法待自己又與之前不同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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