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你拿著。”
風箏人開著車按照身份卡的提示來到了和上級接頭的地點，在這輛外表平平無奇的偷來的車里，梅森將一把蝙蝠信號槍遞給了小弟。
這是昨晚離開時從夜翼大少那里獲得的，梅森已經搞到了圖紙但還沒來得及制作。
他對風箏人說：
“一會如果出事，我先頂著，你飛到高空請求支援。放心，蝙蝠俠現在重點關注我，信號一響，他絕對第一時間趕來查看。”
“嗯。”
查爾斯將信號槍拿起放入自己的飛行背包，他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臉色變的古怪起來。
他對自家老大說：
“他們為什么選這個地方見面？這是在暗示我們什么嗎？”
梅森往車窗外看了一眼。
停車的地方前方赫然是企鵝人的冰山酒吧。
這奢華又造型奇特的地方在哥譚有5個連鎖店，但眼前這座酒吧是企鵝人在這座城市修起的第一座門店，也是企鵝幫的老巢所在。
這個地方對于梅森來說有“特殊意義”。
他的新人生就是從這里開始的，他的舊人生也是在這里結束的。
那個砸死年輕人的酒瓶就是從冰山酒吧高處丟下來的，梅森至今不知道是哪位喝高了的仁兄隨手丟了酒瓶把一個異界靈魂迎入這個世界。
或許以后得找到他并狠狠的“感謝”他。
“先進去看看。”
梅森瞇了瞇眼睛，打開車門走上臺階。
他穿著那件灰色風衣繞過警方拉起的警戒線又輕車熟路的從大門緊閉的酒吧側門走入其中。
已經停業近十天的地方非常冷清，兩人找到電源重新開啟，坐電梯一路向上，走入頂樓便看到了一抹光在企鵝人原本的辦公室外亮起。
那團光球就懸浮在門口，像是個指向標一樣。
梅森拍了拍風箏人的肩膀讓他別緊張，自己也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推開門走入其中。
巨大的落地窗讓清晨的光線照入華麗寬敞的辦公室，在兩人眼前一個披著老K同款星空披風的高大人影正站在那窗戶前，似乎在俯瞰整個哥譚的清晨風景。
來的只有一個人。
但看人家這一身引而不發的高手氣勢和這個大反派登場的拉風站姿，就知道他絕對不一般。
梅森和查爾斯就如被老板召見的員工一樣，束手站在地面干凈到可以照出人影的辦公室中等待著眼前這位上級的訓話。
這或許也是決定命運的時刻？
“老K死了？”
眼前的上級在沉默了近一分鐘后，終于開口了。
一個沉穩的男音，挺有磁性，聽起來也不太年輕了而且有種隱隱的壓迫感。
“嗯，我們敬愛的隊長不幸死在了霍格沃茨學院廢墟中，他持有一件疑似詛咒物品，結果被禁林中的怪獸圍攻。
我們很想幫助他。
但我們實力太差連給他收尸都做不到，只能按照他的遺愿，將他的尸體和他最終獵殺的怪物一樣焚燒在那個地獄一樣的世界里。”
梅森用平穩的聲音說出了大部分事實。
順便從行囊中取出了海格的獵刀，上面還沾染著八眼巨蛛的毒液和血漬，他像是上交證物一樣把那東西放在眼前的辦公桌上，又說到：
“我和查爾斯竭盡全力的用老K留下的魔法物品捕捉了幾頭參與殺死他的怪物，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把它釋放出來。
但它很危險。”
“不必！”
上級伸出手擺了擺，說：
“踏上這條路的時候，生死就該置之度外，他怎么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愿他的死亡能取悅黑暗群星，照亮我等行進的前路。”
他說著這句如悼詞一樣的話，聽的梅森心中寒意叢生，如果沒記錯的話，老K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還不止一次。
所以，這也是群星會的傳統嗎？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獵手’，當然是個代號。”
上級人員轉過身，露出一張帶著星空面具的臉。那有群星花紋的斗篷幾乎將他整個身體都遮蔽起來，和蝙蝠俠的披風一樣幾乎不漏一絲縫隙。
他伸出帶著黑色手套的手，觸摸在那把染血的獵刀上，又語氣溫和的介紹到：
“目前擔任群星會‘探索大導師’一職...”
他說出了自己的職位，但看著眼前梅森和查爾斯一臉茫然的樣子，這位獵手先生愣了一下，便語氣古怪的問到：
“老K沒有告訴你們關于群星會的內幕以及成員劃分嗎？”
“他答應過在我們的‘入職測試’結束后會說。”
查爾斯比比劃劃，又臉帶悲傷的小聲回答到：
“但他死的太突然...所以...”
“原來如此。”
獵手先生點了點頭，說：
“那我就原諒你們這次的失禮了。
讓我代替老K簡單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的組織吧。你們現在是E級人員，既組織新入成員一般都要被特定的C級人員指導熟悉日常工作。
老K本該是你們的新手引導者，但他出了意外。
在你們完成第一次異世界探索任務時，你們將成為D級人員，算是正式進入群星會的中堅力量，二十次任務后將接受考核完成C級晉升。
B級、A級成員的晉升有內部的條例，現在你們不需要了解太多。”
“那您是A級人員嗎？”
梅森輕聲問了句。
“不，我是探索大導師。”
獵手先生再次強調了自己的職位，他上下打量了梅森一眼，說：
“是A級12人議會之上的總指揮官。探索、作戰、后勤三位大導師分管群星會的日常運作和組織內外事務，在我們三人之上還有一位‘命運’閣下。
他是群星會的創始人。”
“大人物！”
這個念頭跳入梅森心中，讓他立刻向眼前之人俯身行禮，又踹了一腳還愣在原地的查爾斯，風箏人回過神也急忙俯身致敬。
本以為派來的上級人員最多就是個和老K同級或者高一級的家伙，沒想到直接來了個大頭目！
這就和公司新入職員向上級匯報工作，以為對方只是個業務經理，沒想到坐在那聽自己胡吹六哨的家伙居然是公司董事會成員一樣。
這也太嚇人了吧？
“嗯，禮節很標準，心思活絡且性格內斂，我很滿意。”
獵手先生點了點頭，拉開企鵝人的老板椅坐在上面，以一種舒適放松的姿態揮了揮手，對梅森和查爾斯說：
“看來老K這次挑選的新人素質不錯。我猜你們一定在想為什么是我來到這里，我為你們解釋一下...
不必這么拘謹，梅森，還有查爾斯。
我是個隨和的人。
坐吧。
我們這場交談估計要占用你們一點時間，但愿你們今天沒有急事要做。”
大人物發話了，梅森和查爾斯自然遵從。
兩人坐在黑色沙發上，維持著很得體的姿態，然后他們就看著獵手先生把玩著那把害死了老K的巨人獵刀，語氣溫和的說到：
“我來這里的第一個原因很簡單。老K告訴過你們他曾經的新人小隊的故事嗎？我就是他的新手引導員，算是他的老隊長。
當時群星會初建，各項規章還不完善，12人議會也未建立，我也要偶爾做做這種帶新人的事。
老K是我選拔出來的。
當初的7人小隊里也只有他活著成為了C級人員，其他人都已經以死亡取悅黑暗群星了。
真是個悲劇。
現在我帶過的最優秀的學生也死去了。
坦白說，這讓我有些傷心。”
梅森心頭一緊，好你個老K，居然還是個關系戶！
有這種關系倒是你早說啊...
“你的心跳加速了，梅森，是有些緊張嗎？”
獵手先生的手指擦過刀鋒，突然幽幽的說了句。
“我只有17歲，獵手大人。”
梅森低聲說：
“我之前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不過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一個叫蝙蝠俠的異裝癖，而您是一個橫跨無數個平行世界的龐大組織的首領之一。
我沒能救下的老隊長還是您的友人，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是不緊張才是奇怪的事。”
“嗯，有道理。”
獵手先生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放下獵刀又說到：
“至于第二個原因，就是你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的特殊性。
老K或許沒來得及給你們科普群星會對平行世界的定義，但我必須告訴你們兩個，你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危險度極高。
在我們的世界評價體系里它被評為A級。
但說實話，它是A級世界不是因為它的危險度只有這個層次，而是我們的體系里最高級評價只是A級。
尤其是你們這個世界里有一個叫‘超人’的氪星人...”
獵手先生停了停，搖頭說：
“群星會中正面戰斗力最強的作戰大導師‘劍士’在數年前對這個世界的探索中曾和他遭遇，被他兩拳打斷了肋骨狼狽逃回了群星堡。
從那之后，群星會對這個世界的所有大規模探索行動都被凍結。
你們不該將基地定于這里。
這里不適合你們這樣的新人，這也是我來這里的第二個原因，你們可以換一個更安全的世界做基地。
這是屬于你們的特殊權力，我可以幫你們安排。”
“等等！獵手先生，我有個疑問。”
梅森抬起手問到：
“如果這個世界的探索行動都被凍結，那老K是怎么...”
“我說的是所有‘大規模’探索行動，梅森。”
獵手先生強調道：
“注意聽講！另外別打斷我說話，這不是個好習慣。你們的世界里還有其他小隊在隱秘活動，那些小隊成員中最低的都是C級人員。
至于老K...
他本可以成為B級，但因為他的行事作風過于狂野，在兩次導致K小隊全滅之后，他的晉升就被卡住了。
在B級這個層面我們需要的是能掌握全局的探索者和領袖隊長，而不是一個莽夫。”
梅森點了點頭。
同時在心里想到，如果老K那種戰斗力都可以成為B級的話，那么這個群星會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強大和不可戰勝。
別的不說，蝙蝠俠打老K估計不會太難，而超人可以正面擊潰群星會的另一個大佬，所以只從戰斗力而言自己有必要下調對群星會的評價了。
從“宛若神明”下調到“不可戰勝”。
嗯，似乎也沒什么區別？
“所以，你們兩的回答呢？”
獵手先生給了梅森和查爾斯三分鐘的時間，他問到：
“要不要換個基地世界？看在老K的份上，我目前負責管理的三十三個C級世界可以任你們挑選。”
梅森看了一眼查爾斯，后者給了他一個“老大你決定，我服從”的眼神，年輕人點了點頭，站起身對獵手先生說：
“不，我們不想更換基地世界，大人。這不是因為我們自視甚高，而是因為我們在這個世界里已經建立了一定的人脈關系，并且通過努力得到了一些很珍貴的東西。
比如這個。”
梅森從行囊里取出了一套圖紙，雙手放在了獵手先生身前的書桌上向外攤開。
那圖紙上戰線的是一套非常復雜并做了標注的戰衣圖解，如果蝙蝠俠在這里，便一眼就能看出這赫然就是自己的常規蝙蝠戰衣的結構圖。
梅森的人物卡對蝙蝠戰衣主體的解析已經完成，年輕人之前畫下了這些本是要研究一下，這會就派上了用場。
“這套戰衣...科技含量不錯，很適合近戰和隱匿潛入，還有這么多預留的武器插槽，顯然可以經過多重改造來滿足不同的作戰需求。
不錯！”
獵手先生顯然也是個懂行的。
他伸手在圖紙上撫摸著仔細查看，而在靠近觀察時，梅森突然注意到了一縷俏皮的長發從獵手先生的面具之后顯露出來。
嗯？
這是個女人？
還是個走藝術風格的男人？
“你要將這套圖紙獻給組織嗎？梅森。”
獵手先生問到：
“雖然只是最基礎的藍本戰衣結構圖，但組織里那些走科技路線的成員們估計會很喜歡，它可以給你換來很多急需的東西。
如果你信任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尋找一個合適的買家。
一個月后的交易會上，你可以完成交易。”
“當然，大人，我求之不得。”
梅森應了句。
隨后他拿出了一個深色的首飾盒，放在獵手先生身前打開，里面放著一塊不規則的，拇指大小的血紅色晶石。
在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很淡定的獵手先生也扣住了手指。
“這是？”
他看向梅森，年輕人解釋到：
“老K的遺物，大人。他說他就是為了尋找這個東西才進入那個世界，還說是組織的懸賞任務。
這是魔法石。
是我們在那片廢墟里找到的寶物，但遺憾的是它已經在災難中破碎了，我們翻遍了整個廢墟也只找到了這一塊。
我們不能奢求懸賞任務的獎勵。
這是老K自己完成的事，所以我想，您作為他的老隊長，應該代替他完成那個任務并得到那份獎勵。”
獵手先生沒有說話只是撫摸著眼前的小塊魔法石，在十秒的沉默之后，他發出古怪的笑聲，對梅森說：
“你真的是個心思敏銳的小家伙，我差不多知道為什么老K要選你接任隊長了。但遺憾的是這份任務的獎勵我用不到。
因為它的獎勵是提升成員的等級。
老K找這個東西是想要完成B級晉升，梅森，而我已經升無可升了。
拿出你的身份卡。”
他說了句，梅森很果斷的捏住手指將群星身份卡拿出。
獵手先生也拿出了自己的卡片，那是一張奢華的水晶卡片，光是質地就比梅森這張撲克牌一樣的東西高到不知道哪去了。
兩張卡片接觸的瞬間，一團耀眼的紅光涌上梅森的手臂，劇烈的灼熱感讓年輕人眼前一暈，整個人摔倒在地又被撲過來的查爾斯抱起來。
“初次晉升就是這樣，更何況還是連升兩級，也算是創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晉升記錄。這是正常情況。”
獵手先生對風箏人說：
“把他抱去隔壁休息一下吧，等他醒了我們繼續談。”
“謝謝大人。”
查爾斯抱著昏迷的梅森走出了辦公室，在他們兩人離開之后，獵手先生伸手拿起了染血的巨人獵刀。
他撫摸著銳利的刀鋒，站在落地窗前。
好幾分鐘之后，他嘆氣說：
“老K，你呼喚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看他嗎？這是你想要送給我的‘臨別禮物’，你覺得他能幫上忙。
但你一個老獵人，是怎么被這么一個菜鳥殺死的？
是你失手了？還是你已經不想活了？
真是丟人啊。
唉。
愿我們最終都會到來的死亡，能取悅這片冷酷無情的黑暗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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