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老易說他吃過飯了，就不過來了。”
屋里客廳的圓桌上，兩個特制大號黃銅涮肉鍋，紅油麻辣的鍋底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中間是一盆羊骨頭，從外面大鍋里撈出來的，比較雜，羊排、羊蝎子什么的都混一塊了。
“不來就算了，二大爺今嘗嘗我這茅臺味咋樣？”
趙虎見劉海忠說話間眼神閃爍，不知道又使了什么臟心眼子說服了易中海不過來。
但也沒有說破，愛來不來，反正他跟易老頭也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剛才外面鬧劇落幕，屋里食材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趙虎看在一大媽伺候老太太的份上想留她一塊吃個飯。
但一大媽說她一個婦道人家就不摻和了，在外邊舀了盆菜就去了后院。
趙虎也沒再勸，客氣了一句：那就叫一大爺過來喝點啊。
劉胖子聽見，雖然不是很情愿，但說話的是趙虎，他也不敢反駁，只能低著腦袋就去中院叫人去了。
十幾盤上好的羊肉切片，二八麻醬小料調好，備上一碗六必居的糖蒜。
不說劉胖子了，就是對錢振軍和李福他倆來說，今也算改善伙食了。
趙虎也沒小氣，掀開木質的茅臺箱，一口氣拎出了12瓶茅臺上桌，就這大方勁，桌上那個爺們不伸個大拇指贊一聲局氣。
尤其坐趙虎邊上的婁曉娥，單手托腮癡癡的看著他，一點都不在乎李福他們倆露出了然笑容的嘴角。
這娘們兒今晚像是吃錯藥了，不管趙虎怎么暗示她，都不走。
反倒像是家里女主人一樣，又是給趙虎端茶倒水，又是掃地疊被的，就連趙虎眼前這碗麻醬小料都是這小娘們給調的。
“當家的，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跟你說。”
剛把酒滿上，李福端起來正要講兩句提一杯，劉胖子他媳婦就拎著笤帚疙瘩進屋了。
“二大媽來了，家里別開火了一塊過來吃點？”
趙虎見二大媽柳眉倒豎，雖然不知道為啥？但也是搬了把椅子熱情招呼。
“虎子，你別客氣，大媽就是說兩句話就走。”
二大媽雖說娘們家家的，但該有的眼力勁還是有點，知道趙虎家里來客了，不是她能摻和的，拽了自家爺們兩下就往外走。
外面灶臺的火已經澆滅了，院里老娘們一家盛了一碗菜回家吃去了，就剩下光天光福倆兄弟被劉胖子安排收拾殘局。
“老頭子，你讓光天把那百貨大樓的小伙子抬家去干嘛？還讓我給他揉一揉，他都多大了，你不怕這街里街坊嚼舌根啊！”
二大媽把劉胖子領到月亮門，見周圍沒人剛埋怨了兩句，臉上就被她老頭掄圓了胳膊給賞了一大嘴巴子。
這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句話的人，那就一定也信服拳腳之下出賢妻的道理。
很明顯，劉胖子就是這么一個人，只是把臉一拉，就把二大媽嚇的腿打顫，看得出來，年輕時候沒少被收拾，已經被打怕了。
“屋里全是大人物，你跑過來干嘛？是你能來的地方嗎？老子的臉全讓你丟盡了。”
二大媽剛嫁過來時被打的那段記憶，被劉胖子一巴掌又在腦海里翻了出來。
整個人跟傻了似的不敢說話，身上一個勁的哆嗦。
“那小伙子是百貨大樓的保衛科長，比虎子官都大，你照顧一下他對咱家沒壞處，知道嗎？”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劉胖子，語氣放緩，但還是拉著一張胖臉。
揮手把遠處露頭偷看的倆兒子叫到跟前：“一會你們倆兄弟把院子收拾完了，虎子肯定留你倆吃飯，知道怎么說嗎？”
倆半大小子也是頭一次見他們老爹發這么大的火，膽子早嚇突突了，一個勁搖腦袋。
“你們就說在院里吃飽了，別人家讓讓就上炕，顯得咱家沒家教。”
劉胖子一番交代過后打發走自己老婆孩子，換上了一副笑臉帶著小跑回到飯桌上。
趙虎屋里，推杯換盞，倆老家伙沒事就拿婁曉娥打趣趙虎，中間夾雜著劉胖子生疏的馬屁，倒也是笑聲不斷。
而中院傻柱家就李福的到來也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姐，你說讓大茂去求求那個副廠長，能給他調回軋鋼廠不？”
秦京茹一臉愁容，自從許大茂被開除后，家里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雖說被許大茂他爹找關系進了電影院。
可找的后臺根本就不硬，人家一個蘿卜一個坑，也不缺人，許大茂進去了也就給了個臨時工待遇，一個月下來，有時候都沒有干窩脖的掙的多
一下子沒了那些鄉下孝敬的山貨，再加上許大茂花錢大手大腳，不停的找關系送禮要轉正，得虧是他老爹支援了一些，要不然啊，他家這個年早就解不開鍋了。
“哼，，就你倆滾樹林這事兒，都把人家軋鋼廠股東給得罪狠了，還想著許大茂回去接著放電影？那就是做夢。”
賈老娘們嘴還是那么臭，掰了倆窩頭泡進羊肉湯里，張嘴就把秦京茹氣夠嗆。
“那也比你強，人家燉肉的時候不去幫忙，燉好了你死皮賴臉的過去盛，就這碗肉湯是不是差點給張家嫂子跪下才施舍給你的啊？不害臊！”
剛從農村出來的秦京茹主打的就是一個潑辣，一點沒慣著賈老太，指著她鼻子就開罵了。
“哎，媽，你跟她一般見識干嘛，有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
眼見倆人要開始撕吧，躺床上休息秦淮茹也是連忙勸架，然后抱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坐起來若有所思。
“京茹，一會你去電影院找許大茂回來，我覺得這事你們家出點血，沒準還真能成。”
“現在廠里都傳正副廠長在奪權呢，這李廠長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憑你家許大茂那嘴皮子，我覺得這事兒不難。”
秦淮茹的一翻分析，說的她妹妹是眼睛越來越亮，但心里還是有點沒底。
“那婁曉娥她爸那邊不會同意吧。”
“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現在那些資本家說話早就不好使了，我聽說就安排婁曉娥進軋鋼廠他可沒少塞金條呢。”
“要我說那用那么費事兒，我看啊！你晚上偷摸的領著虎子去鉆躺小樹林，那比什么都好使。”
秦淮茹一番話說的秦京茹都快蹦起來了喜笑顏開的就要出門找許大茂，隨即被賈老太婆一句話給呲噠的要罵街。
“媽，你小點聲，要是被院里人聽見你編排虎子，可有你受得。”
賈老婆子也是深知趙虎的虎威，立馬住音，但還是硬挺著小聲嘟囔：“那小子也是個蔫壞，家里燉肉了，全院都有份，就沒給咱家，不知道棒梗正長身體嘛，你說是吧我的大孫子。”
“媽，你不去幫忙，人家憑什么給你肉，再說了不也給孩子們吃水果撈了嗎。”
秦淮茹拉著寫作業的棒梗不讓他說話，顯然不想讓孩子參與到這個話題里。
“你甭給他說好話，他虎子沒結婚前就喜歡盯著你的腚看，那眼珠子都快長里面去了，你當我沒看見？誰知道你有沒有讓他占便宜。”
“你……你…”
老婆子那嘴就跟吃了屎一樣，把秦淮茹氣的臉蛋子通紅，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我虎叔說的對，奶奶你就知道瞎逼逼，你的話一句都不能聽。”
棒梗皺著小臉把筆一摔，懟的老婆子直接破防。
“你個小狼羔子，奶奶白疼你了。這話是趙虎教你的是不？奶奶非找他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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