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
突然有人在背后喊叫。
扭頭看去，一臉狼狽的陳凱出現在自己眼前。
此刻距離白天股市崩盤過去十個小時，而陳凱卻已經大變樣。
從白天的西裝革履到此刻衣衫襤褸，布滿污水和泥垢，臉上的傷口還沒有痊愈，皮肉翻開，顯得異常恐怖，右邊胳膊上有一道二十公分的傷口，正不斷往下淌血。
此時的他靠在小巷里，全然沒了白天的豪氣和自信，像一只游走在下水道的老鼠，正四處張望。
不用說都知道有人在追殺他。
他欠的絕不是簡單的三五億，至于有多少，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你等等。”
王牧之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就躲在巷子里不要出來，自己去街邊買了一些飯菜和水，走到小巷深處遞給他。
“王牧之，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就知道叫住你一定有口飯吃，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
陳凱嘿嘿一笑，端起盒飯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開始大口大口扒拉，吃的那叫一個滿足。
可吃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看也不看的塞給王牧之。
一千萬。
“你還留了后手？”王牧之絲毫不覺得意外，普通人家都會在地窖里放點儲備糧，更何況是陳凱。
“這錢我給你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留給我媽，希望你能帶她去大陸找個地方生活下去，我知道你賺了很多錢還看不上這點，不過就當是幫我完成一個遺愿，現在她住在XXX。”
陳凱連吃帶吞的消滅掉一盒飯，差點噎死。
然后也不管王牧之的表情，直接跪下給王牧之連磕三個響頭，每一個仿佛都用盡全身力氣，等載起來的時候，臉上已經被鮮血覆蓋。
“陳凱，你只不過是運氣差了一點，其實你對股市的敏感和直覺已經超過大部分人，你沒必要走上絕路，如果你愿意去求你們陳家掌舵人的話，這件事未必不能解決，你是個人才。”
王牧之說這話沒有一點虛偽。
陳凱的直覺確實很讓王牧之驚嘆。
這絕對不是后天能培養出來的，這是天賦。
“哈哈哈，好，有你這句話，我陳凱這輩子也算是值了，不過我陳凱從小就發過誓，就算是去死，我也不會去求掌舵人，我恨不得他去死！”陳開說的風輕云淡，可任誰都能聽出來這里面的怨毒有多深。
“算了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陳凱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我欠的錢太多，還肯定是還不起，現如今我只有一死才能了之，我千方百計找到你就是想把我母親托付給你照顧，不求什么大富大貴，只有能有一口飽飯吃就行。”
“交給我，不管怎么說，你母親是無辜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說這人跟人相處真的很奇怪，我是土生土長的香江人，拋去在國外留學的時間，在香江怎么也有二十多年，可臨死的時候，我卻特別相信你這個認識了不到半個月的家伙，哈哈哈哈......”
“或許我們上輩子是朋友吧。”
陳凱聽到后笑的甚是開心，忍不住狂點頭，末了還笑著湊近道：“王牧之，其實我現在特別高興，因為你白天看到的那些圍在我身邊的人，他們其實都跟我有仇，都得罪過我。
只是或許他們自己都已經忘了，我現在把他們全都拖下水，雖然我死了，可他們也絕對不會好過，這場復仇，我陳凱還是贏了！
有的時候，死亡可不意味著輸。
王牧之，再見，謝謝你讓我做個飽死鬼。”
陳凱坐在地上，不顧形象的打了飽嗝，跟著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
熟練的檢查了一下彈夾后拉動槍栓，打開保險后順勢頂在自己腦門上。
看王牧之還沒走，陳凱沖他擺擺手。
看他去意已決，王牧之也不墨跡，轉身離開，還沒等自己走出巷口，便聽到身后傳來“砰”的一聲。
聲音很沉悶，似乎被什么東西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