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前進拉長聲調說話。
一聽這個調調，王牧之就知道這家伙接下來肯定要開始打官腔了，上輩子自己在創業過程中不知道遇見多少這種人。
接下來肯定是一下冠冕堂皇的高歌。
果然。
年輕人不要太把錢看得重，你要知道我們可是正兒八經的國企，我們這里擁有的資源完全是你想象不到的，所以你不要這么急著下結論，另外還有，現在我們的國家正處于改革開放階段。
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熱愛我們的祖國，為我們祖國的繁榮昌盛作出貢獻，這就要你一定要從另一個角度看待問題。
接下來我跟你好好講講，攏共可以分成三個大點，每個大點再分四個小點......
就在趙前進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身邊的江長歌實在受不了，出言打斷。
“停停停，我說趙廠長，你能不能說點實在的，你就直截了當的說，到底想怎么辦？”
“江長歌同志，你這個性格......”
“性格個屁，我說你能不能像個爺們一樣說話，別整天娘兒們唧唧的，有話趕緊說。”
被江長歌這么一懟，趙前進立馬怒目而視。
可江長歌才不吃這一套。
面帶譏諷的沖他勾了勾手指。
“趙前進，你有種再拿這種眼神看我一下？”
“你！”
趙前進憋了一肚子火，可還是蔫下去不敢頂嘴。
他知道就算是今天江長歌在這揍了他也是白揍，誰叫人家有個好爹呢。
“長歌，不要這么大火氣，我們先聽聽廠長怎么說，說不定廠長提出的建議還挺不錯。”
“對對對，先聽聽。”
趙前進不敢再拿腔拿調，趕緊從抽屜里拿出一摞文件有禮貌的放在王牧之面前。
“小王同志，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們皮革廠拿出的方案，我個人非常欣賞你的才能，我們應該合作。”
東西不多，王牧之三下五除二看完。
有點想笑。
順手遞給江長歌。
“長歌，你也看看，趙廠長的意思是讓我把惠之牌無條件貢獻出來成為皮革廠的標志性品牌，然后任命我為銷售科科長。”
“垃圾。”
江長歌緩緩吐出兩個字，順便把這幾頁紙扔到桌子上，冷笑一聲。
趙前進臉色難看，劉長順則是一副“老夫早已知曉”的模樣。
本來嘛。
人家王牧之這種人才怎么可能答應這種窩囊條件。
他私下江長歌的關系很好，自然知道王牧之一些通天的手段，連港商的投資都能拉過來，光是一條生產線就價值四百多萬。
這些錢他想都不敢想。
趙前進不敢惹江長歌，只能將目光投向王牧之，滿懷期待的開口道。
“牧之，我知道這個條件是有點低，可我向你保證，我們廠子對人才培養這方面絕對不遺余力，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們更會好好珍惜，只要你簽字，工資待遇方面都好說，廠子里直接給你分房子。”
王牧之笑著搖頭。
這是真拿自己當小孩子哄。
“趙廠長，我很感謝你們開出來的條件，可這些對我沒有誘惑力。”
“那你有什么條件可以盡管提，只要我能辦到。”
“你確定？”
“當然。”趙前進似乎看到了希望，趕緊回答。
“我覺得我來當這個廠長比較合適，不知道趙廠長能不能退位讓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