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散去,劉長順壓根都顧不上和新上任的廠長趙前進打招呼,趕緊跟在江長歌身后,這讓原本抬手準備和劉長順招手的趙前進碰一鼻子灰,眉頭緊蹙,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長歌,長歌你等等我。”
“我說劉副廠長,你跟著我干什么,你現在好像應該跟著那個趙前進才對吧?”
江長歌點根煙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傻子都能看出此刻江長歌心中的不忿已經到了極點。
“長歌,這事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我跟你一樣,現在還沒緩過來。”
“得了吧劉副廠長,你聽聽你說的話能讓人相信嗎?”江長歌冷笑一聲:“牧之在其中做了多大的貢獻別人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如果沒有牧之,皮革廠到現在都發不出工資,一大半人都得去喝西北風!
可你們倒好,這才賺了一點點錢就開始卸磨殺驢,你還有沒有良心?”
“長歌我跟你發誓,我跟老領導發誓,我絕對沒有半點卸磨殺驢的意圖,不然就叫我出門被車撞死,你一定要相信我!”
劉長順已經五十出頭。
看著此刻就差給自己下跪的他,江長歌還是心軟,腦袋一擺。
“先上車再說。”
“好。”
在床上劉長順詳細解釋一遍事情發展,這才讓江長歌的怒氣消了不少。
“這么說,你遞上去的資料提過牧之,而不是把功勞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長歌,廠子里幾百雙眼睛盯著我,上有哪些主任科長,下有哪些工人門衛,他們對這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全都是有目共睹,你說我要是把這份功勞攬在自己身上,那不是讓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嗎?
更何況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我把這份功勞吞下,那起碼也能混個廠長當當,何至于讓個外人騎在我頭上?
這么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傻子才會干!”
這份解釋合情合理。
江長歌剛才就是一時氣急,現在也已經慢慢回過味來,再加上牧之回家時說過的話,整個過程也已經想明白。
“看來這是有人想要從中截和,吞掉牧之的戰斗成果,我看他是不想混了!”
“沒辦法長歌,這份成績太耀眼了,你剛才也看見了,那些人聽到這么喜人的成績一個個眼睛瞪得像牛蛋一樣,恨不得馬上把這份功勞頂在自己頭上。
只要有了這份功勞,以后無論是升遷還是漲工資,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在副廠長的位置這么多年,劉長順也見過不少骯臟下作的事。
這種鳩占鵲巢的手段一點也不稀奇。
“長歌,你看要不要給牧之打個電話告知一下?”
“牧之臨走的時候已經預料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就別給他打電話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何必再讓他生氣?等他回來再處理也不遲。”
江長歌的性格也變穩當許多,如果放在一個月之前,他早就當場跳起來跟領導吵成一團。
反正我爹是江峰,你也動不了我!
“那你看我這邊該怎么跟趙前進相處?”
“照常干唄,怎么說趙前進現在從名義上來講是你的領導,先不要起沖突,平時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過咱倆這段時間都打探打探消息,得知道是誰想一口吃掉這塊蛋糕!等牧之回來再做打算。”
“好,我一會兒就去請他吃飯,直接把他灌醉,一定能問出點東西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