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剛要伸手,白布卻被張香愛搜了一下藏在了身后,賊兮兮地笑了起來,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不斷搓動。
王牧之也不怕他們耍花樣,把最后一沓錢扔過去,換來他手中的白布。
因為年代太過久遠,這塊白布已經泛黃,上面還有發霉的味道,右下角用紅線歪歪扭扭地縫了李恩惠三個字。
上面還有不少已經干涸并發黑的血跡。
已經醒過來的李恩惠掙扎起身把白布拿在手上,明明是第一次見,可是他卻對這塊白布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眼淚蓄滿眼眶,她明白這應該是母親留給他的最后一件東西。
仔仔細細疊好放進王牧之的包里,此刻傷心的他卻沒注意到,就在自己把包打開的過程,旁邊李恩君看王牧之的眼神有種肆無忌憚的火熱。
心思也開始活泛起來。
“恩惠,咱們走吧。”
李恩惠微微點頭,在王牧之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可此時張香愛看著手里的鈔票又開始作妖。
剛才這小子拿出來十沓鈔票,現在自己手上才三沓。
“那個......”張香愛笑嘻嘻地湊上去,“恩惠,咱們可是一家人,你看這點錢也不夠家里用的,跟你男人商量商量,把剩下的也給我吧,就當是你給妹妹留點嫁妝。”
李恩惠木然地看著對方,面無表情。
“我說,做人不能太無恥了吧。”
王牧之上前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可即便如此,眼前的張香愛依然死皮賴臉地湊上來。
“那可不行,我這些年可不能白拉扯這丫頭,你必須給我補償。”
說話間,張香愛的手已經沖王牧之的皮包伸過去,看起來是如此的自然。
啪!
王牧之一把將她的手打掉。
李恩惠卻從包里掏出兩沓扔給對方。
“老話講,養育之恩大于天,但是我這些年對你們李家也已經仁至義盡。
從小到大,你們對我怎么樣心中有數,這些錢你拿著,我已經仁至義盡,以后兩不相干。
牧之,我們走吧。”
李恩惠現在還沒從這個打擊中緩過來,必須得王牧之攙扶著才能走路。
出門拐彎,李恩惠雙手捂臉,緩緩蹲在地上,眼淚順著指縫間流下,抬頭看向王牧之。
絕望而凄涼。
“牧之,以后我沒有家了。”
王牧之蹲在旁邊,心疼看著眼前的妻子,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秀發。
“恩惠,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牧之!”
不管周圍的目光,李恩惠撲到王牧之懷中,無聲嗚咽。
與此同時,李家人的氣氛則不一樣。
“媽,這么多錢,咱們可怎么花啊!”
看著五千塊,李董身上的傷似乎瞬間痊愈,綠油油的眼神賊兮兮地盯著,就跟餓了三天的人看到食物一樣,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