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我的懷疑不無道理。
既然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那你們兩個只要沒有孩子,那就是家里的主要勞動力,你在外面掙錢,我大姐操持家里面,一內一外,他們才會有時間天天出去打麻將。
其次,你要是有了孩子,家里面的錢就得分出一部分,那趙德林就少花很多,那可是他親兒子,總不能不管吧?
當然我并沒有證據,都是我的猜測。”
活了兩輩子,王牧之什么場面沒見過,像這種情況也是小意思。
這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趙德柱也不是傻子,佇立原地稍微思索,頓時開竅。
這完全有可能!
“兩千塊不少了,加上你們兩口子這些年當牛做馬。
你完全可以拍著胸脯,拍著良心說自己絕對沒有任何對不起趙家的地方,以后挺起胸膛跟我姐過日子,這才是你該做的事,千萬不要一直活在過去!”
趙德柱一口氣將半支煙吸掉,再長長的吐出來,重重地點了點頭。
“牧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這點事還壓不垮我,以后我就跟你大姐過日子就行了。”
“這就對啦!”
王牧之笑呵呵地看著大姐夫趙德柱。
“最近我要結婚,忙不過來,大姐夫你就在家里先住著,等我結婚之后就安排你去紡織廠上班,跟我大姐一樣干個正式工,順便再給你們解決一下住宿問題,鋼鐵廠那邊就不要去了。”
趙德柱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你把你大姐安排進去就行了。
我有手有腳也能找到工作,你放心,那兩千塊我一定努力賺錢,爭取早點還給你。”
“你看,你還是把我當外人了是不是,我要是想去紡織廠上班也不用跟你說這些,再說那錢我又不要,你以后別再提了,就按照我說得辦。”
王牧之說話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趙德柱一時間仿佛在自己小舅子身上看到了當年連長的樣子。
當年他也是用這種口氣命令自己堅守陣地,不過后來卻被一顆炮彈炸成了碎片!
寬慰好大姐夫,二人來到李恩惠宿舍,趙德柱在外面等著,王牧之進去后卻沒看到人,只有一個女知青在涂潤唇膏。
“小青,恩惠他們呢?”
“姐夫來了。”
小青很活潑,在眾多女知青中年紀也最小,望著王牧之笑嘻嘻地收起潤唇膏笑道:“恩惠姐帶著人去那邊培訓去了,姐夫我帶你去。”
小青一口一個姐夫,叫得那叫一個親切。
自從王牧之出現后,她們這些人也跟著沾光,自己每個月也能往家里寄錢,家里和自己的日子都好過不少。
跟在小青身后,王牧之來到不遠處的一間屋子。
這里原本是用來堆放鐵鍬,鋤頭等工具,但是現在卻被男女知青們清理出來,弄了好幾張長條桌子圍成一個圈,男女分成兩排,中間則是李恩惠。
“你這個不對,力道應該再小點,太大的話就不美觀了。”
“這里應該用青色,而不是藍色,青色象征著堅強、希望、古樸和莊重,具有清脆而不張揚,伶俐而不圓滑,清爽而不單調的味道,更加符合這里。”
“你的手腕要發力,這樣才能保持長久的畫畫,不然過幾年你的手就會有損傷。”
“大家休息一下吧,聽聽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