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你這話說得也太客氣了,有什么事盡管使喚這小子,他要是敢說半個不字,直接抽他。”
王解放毫不客氣地說著,而王牧之則看出了高大山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取了一條煙夾在腋下,又拿了一盒糕點。
“大山叔,我爹說的沒錯,有事盡管招呼,咱們邊走邊說......這是我今天弄剛回來,大山叔你嘗嘗。”
“不不不,這太多了,我拿一盒抽就行,你跟我回家說,順便喝點。”
王牧之覺得有些奇怪。
高大山說話向來是擲地有聲,霸氣直接,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從來沒見過他像今天這樣躊躇吞吐,好像有點心虛一樣。
先去看看再說。
跟著來到高大山家里,家里除了大山叔的妻子外,還有一個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一雙耗子眼正滴溜溜地四處打探,臉上全都是風吹日曬過的痕跡。
看王牧之進來,他稍微一打量,眼神中有些不屑。
“嬸子,這是我白天進城弄的糕點,您留著嘗嘗。”
“哎呀牧之,這怎么好意思,大晚上的把你弄過來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高大山點了根煙點點頭。
“拿著吧,牧之不是外人。”
聞言,嬸子這才收下。
而王牧之打量了幾下中年男人,鼻子微微抽動,嘴角上翹笑道。
“這位老哥是吃鏟地皮這碗飯的吧,看來今天大山叔叫我來是有東西讓我掌眼。”
鏟地皮,掌眼。
這兩個詞一出,山羊胡瞬間來了精神,便開始重新打量王牧之,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吃這碗飯的?”
山羊胡忍不住問道。
“這你就別管了。”
在這片大地上,文物交易黑市場形成最晚的要數北方了。
但北方也形成了北方人獨有的特點,他們以細、深、精見長,能在別人吃剩下的飯菜中再吮出些味道來。
有句話說得好。
中原靠挖,北方靠倒,南邊拎著文物國外跑。
像山羊胡這種人并不少見,沒想到在今天就遇到了一個。
王牧之轉身看著高大山笑道:“大山叔,你剛才也說咱們都不是外人,要是手頭緊盡管跟我說,千八百的不成問題,干嘛想這個辦法呢。”
“唉,牧之,我也是沒辦法,有幾個當年生死與共老戰友今天來信了,說是孫子生了大病,需要一大筆錢,我尋思著這可不是千八百塊能行的。
我下午正愁的厲害,正好看見這位同志走街串巷地想收古董,正好我父親傳給我一塊玉,但是又怕賣得便宜了,所以想找你來看看。
同志,我這樣說可以吧?”
山羊胡瞇著眼睛點點頭,“沒錯,就是這么件事,既然老哥你也找了個高人,那就把東西拿出來看看,我老山羊干這行也十幾年了,絕對童叟無欺,給出的價格絕對讓你滿意。”
說完還得意地看了眼王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