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混蛋，你滾開啊！”
啪！
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王牧之臉上，火辣的疼痛感讓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頭上是糊著報紙的房頂，周圍光線昏暗，身上蓋著的被子傳來一股老棉花的味道。
眼前這一切，瞬間將王牧之腦海深處的記憶勾起。
這......這不是我老家嗎？
還沒等他想清楚，門外嘈雜的腳步聲與拍門聲猛地傳來。
“王牧之！給老娘開門，再不開門我就砸門了！”
“真是作孽啊，這小子怎么能干出這種傷天害理的缺德事！”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叫人給我把這個流氓抓走，上報大隊，我們村的臉全讓這混蛋丟盡了！”
“可惜恩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嚶嚶嚶......
哭泣聲從旁邊傳來，王牧之艱難的將腦袋轉了過去。
只見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在用被子將她玲瓏有致的身子裹緊，蜷縮進角落里。
這......是恩惠？李恩惠？！
她不是在早就已經去世了嗎？
剎那間，塵封許久的記憶從腦海中洶涌而出。
當年自己不學無術，是村里出了名的該溜子，唯一的愛好就是吃喝嫖賭。
而李恩惠是全村最漂亮的知青，自家妹妹的好閨蜜。
在李恩惠即將結束插隊生活，回到城市之際，自己灌了點馬尿后，在兄弟們的攛掇下起了歪心思。
趁著李恩惠來跟妹妹告別，他支走妹妹，強行占有了李恩慧！
他犯罪時被徹底抓了個現行，當時要不是母親完全舍了老臉，恐怕自己早就被當成流氓槍斃了。
可這件丑聞還是轟動了整個村子，李恩惠的名聲也因此徹底敗光。
李恩慧最后慘死的模樣，一度成為了他后半輩子的噩夢。
現在他既然回來了，那么一定不會讓悲劇再度發生！
“來人，給我把門撞開！你小子別犯渾啊！”
門外再度傳來喊聲，緊接著“砰！”的一聲——
隨著大門被撞開，大批的村民涌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土窯村村長高大山，王牧之的母親葉蘭芳，妹妹王紅英。
“王牧之，你就是個混蛋！”
王紅英上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氣的眼眶里噙滿淚水。
“你還是個人嗎，你就是個畜生！你怎么能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這可是要槍斃的大罪！”
說到最后，王紅英蹲地上嗚嗚大哭。
村長高大山從人群中走出來。早年間他是軍人出身，對于這種事尤為忌諱。
他陰沉著臉大手一揮。
“外面進來幾個人，給我把這小子綁了送官法辦！還有沒有王法了？”
“不要啊，村長！”
王牧之的母親葉蘭芳撲通一聲跪在村長面前，死死地抓著他的褲腳拼命搖頭。
“村長，俺家兒子三代單傳，是老王家唯一的香火。您就看在牧之他爹帶人修水渠，至今生死未卜，還沒回來的份上，想想辦法救救他吧，我不能讓他爹回來看見兒子沒了啊！”
村民們也動了惻隱之心，紛紛替她求情。
“對啊村長，這王家小子雖然混不吝，可他爹娘都是個好的，你就幫幫忙吧！”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尤其他爹修渠，也是為了咱們集體......”
“這......”高大山面露難色。
葉蘭芳見狀，把心一橫，轉身沖著縮在床上的李恩惠“砰砰砰”就是幾個響頭，額頭隱隱有血跡混著泥灰。
“娘，你這是做什么？”
王紅英急的想過去攙扶，可葉蘭芳怎么也不起來，就這么直挺挺的沖李恩慧跪著。
“娘，你快起來啊！”
王紅英的聲音滿是哭腔。
一股莫名的屈辱感猛地沖上腦門。
她“蹭”的一下將菜刀從架子上抽出指向王牧之。
“王牧之你個王八蛋，王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眼看著菜刀揮舞而來，王牧之對這副場景記憶猶新。
當年，他并沒有受傷，可現在，他連躲都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