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遠了說,你們自己想想,咱村兒還要種地。

  到時候澆地的時候,人家周邊的村子把水都掐了。

  咱們以后吃啥?喝西北風啊。”

  眾人瞬間啞然,對啊,周圍這么多村子啊,對他們眼紅的很。

  保不齊后手都在那里等著他們。

  剛才群情激憤,這會兒瞬間就清醒過來。

  “可是也不能拿咱們最掙錢的買賣做人情啊。”

  “你們懂個屁。”

  江春生一聽眾人的話就明白這些社員沒見過大世面,只懂得眼前的小利。

  怪不得江陽罵自己眼皮子淺,其實他和村民也沒啥區別。

  “咱們合作社將來做大了,咱們能接的蘑菇產量會更高,而且價格方面還可以拿到合適的價格。

  萬一要是別人跑來惡性競爭,咱也能打得過人家?

  如果咱自己村兒富了,人家其他村兒也得琢磨著如何掙錢。

  先不說給咱搗亂。

  萬一使點兒手段,咱們的人看在錢的份兒上,有人就會把偷偷偷偷把技術送出去,這技術遲早都得落在外面。”

  “到時候人這技術拿到了,自己也蓋了蘑菇大棚,然后鄰村兒互相競爭,價格比拼。

  咱能競爭的過周圍十幾個村子,人家所有生產大隊都拿咱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咱的蘑菇大棚蘑菇還能賣的出去嗎?”

  這話絕對是實話,他們村子就發生過這種事情,當然不是種蘑菇,是其他的可以賺錢的產業。

  以前別的村子編席子,人家那席子編的好,而且手藝特別出眾。

  花樣多不說,而且做出了和別人家的席子就是不一樣。

  結果可倒好,其他村生產隊發覺人家能靠著編席子掙了錢,也開始偷摸的學。

  這媳婦兒回了娘家難免會傳出去這手藝。

  于是一來一往,慢慢的這手藝就是給傳出去了,其他村子當初千求萬求,沒學到技術。

  結果人家現在學會,于是拼命的打壓他們。

  他們能簽訂訂單的地方不就是縣里的收購站或者是供銷社,結果人家壓低價。

  同樣的手藝自然是搶了精光。

  到最后那個生產大隊編席子的這門兒生意就徹底沒了。

  眾人想到這個,心里也是沒底。

  “大家大氣一點兒,雖然可能分出去,咱們掙錢是少了一點兒。

  但是和周邊的村子團結到了一起。

  哪怕就是咱澆地,人家看在咱們愿意這么大方的份兒上,也樂意讓著咱們一點兒。

  咱村兒出去個個都有排面,誰不得感激咱村子的人大方,心胸寬廣。”

  眾人聽了這話,心里琢磨了一下,立刻豎起大拇指,

  “隊長還是你。有腦子,有想法,我們都是小家子氣。”

  “行了,都別吹了,這事兒也不是我自己想開的,我也跟你們一樣鼠目寸光。

  這事兒還是人家老六拿的主意。

  老六說了大家都把日子過富裕,咱能接更多的訂單,到時候省里,市里,全國的廠子都來找咱下訂單訂蘑菇。

  咱的價格還能往上抬一抬,想一想這是多好的事兒啊。

  大家能一塊兒付咱村的人出去。

  走路也能挺胸抬頭,你想一想,這是多好的事兒。”

  “咱村兒里以后大姑娘往出嫁,一聽說是咱村兒的,估計得搶著要。

  小伙子就更不用說,往回娶媳婦兒,一聽說是咱村兒的,就知道這男人準保靠譜。”

  “你們想一想,這是為子孫后代造福,咱們能夠拉把這周圍十幾個二十幾個大隊一塊兒的發家致富。

  想一想縣里面也會給咱村子一個光榮先進村的榮譽。咱村子多光榮呀!”

  這話是實話,這年頭兒的人們為了一個稱號,那真是打破頭。

  眾人聽了這話,二話沒說都感激的朝著江陽好聽話,不要錢的扔出來。

  回到家里,眾人也紛紛跟兒女說要學就學人家江家老六。

  人家江家老六多有出息呀。

  這有文化,就是不一般,眼光也遠,而且看的遠,做的更好。

  這一件事算是定下來,果然到了第二天。

  其他生產大隊的生生產隊長,第二天天沒亮就趕著車到了。

  他們生怕誤了這件事。

  不過跟他們一塊兒到的還有兩輛汽車,這兩輛汽車是一前一后相跟進的,村兒相差不過兩分鐘。

  雖然說生產隊長等了半天,但是一看到這小汽車就知道這應該是縣里的大人物來了,他們自然是靠邊兒讓一讓。

  江陽在被窩里,本來想睡個懶覺,好不容易今天能歇一歇。

  結果沒成想江春生直接找上門來。

  “老六,老六,你咋還睡著呢?趕緊起身,人家省里的干部來找你了。”

  江陽一聽,這才慢吞吞的從炕上起身。

  自家小閨女還在一邊兒睡的正香,撅著個小屁股都從她自己被窩挪進了自己被窩。

  這丫頭晚上睡覺不老實,不光會打擺子,而且翻身有時候能直接從炕上掉下去。

  沒法子,他只能是半夜的時候撈人,幾次醒來找人,甚至沒法子把孩子弄自己被窩里。

  這會兒這丫頭睡得正香,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給她蓋好被子。

  這丫頭這兩天想自己了,特意跑回村兒里。

  起身關上門,走出來,看到江春生那著急的樣子,低聲說道。

  “春生哥,你小聲點兒,我閨女還沒醒呢。”

  “你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這是倒了霉。

  把我急出了一身汗,你可倒好,還在這里睡得香。

  你不知道大隊部來了兩輛車,人家聽說是倆不一樣的單位的干部,而且是有頭有臉的干部。

  那是省里來的,專門來找你。”

  江陽挑起眉省里來找自己的,自己最近沒有和陸向南他們聯系過。

  雖然每個月給陸向南他們寫封信,但是彼此之間都是君子之交,會聊聊自己的情況。

  不過江陽說的都是家常里短,很少說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業。

  所以陸向南并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排除陸向南,來找自己的人?

  他瞬間想起了自己的那份招標書。

  心里瞬間有了底。

  “春生哥,你先別急,讓他們等會兒,我先洗把臉刮個胡子收拾一下。”

  咱村里人也注重外貌。

  這可是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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