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項歌的再三懇求下,阮棠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項歌連連感激,轉頭就對王強說:“舅舅,你放心,阮阿姨一定不會讓你瘸的……咦,舅舅,你是在害怕嗎?為什么身子抖得那么厲害。”
王強腦子里已經開始尋思著,怎么樣才能裝一個兇惡的瘸子。
直到被推進手術室,王強突然想明白了,瘸子只會讓人心生憐憫。難道她以后收過路費全靠路人施舍嗎?!
“考慮到全身麻藥對你腦子不好,所以經過商議之后,給你局部麻醉。”
王強滿腦子都是自己變成瘸子之后的情景,壓根沒聽到阮棠說了什么,迷迷糊糊地按了幾個手印。
打了麻醉之后,阮棠開始縫針。
王強睜著眼睛,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的大腿肉被人翻來覆去地掂著,好像有一根線從他的大腿穿過……
王強緊張得要咽了咽口水,心臟監護儀上的數據一路狂飆,然后發出了刺耳的蜂鳴聲。
手術不得不中止。
二助忙安撫王強:“深呼吸,跟著我的節奏,吸氣,呼氣……”
王強連吸好幾口氣,監護儀上的數據在慢慢地降了下來,他也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手術這是開始了嗎?”
“嗯,手術已經開始了。”
王強:“為什么我感覺到一根線在我的腿上穿來穿去,就跟女人縫衣服一樣?”
“這玩意兒就跟縫衣服一樣,你要是好奇,讓二助將你扶起來,但是不能亂動。”
阮棠聽到王強擔心得心臟猛飆,還不如讓他自己盯著看,這樣他也能放心他的腿不會消失。
果然,王強一聽就要求坐起來。
阮棠與他閑聊:“你看吧,你的腿還好好的。”
王強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然后就看到阮棠招呼其他醫生拿了什么水沖傷口,又嫌水多,用紗布給擦了一通……
那模樣,就跟豬肉攤上的屠夫一樣一樣的。
他看看了半分鐘……
咚。
兩眼一翻,倒回了手術床上。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確定他只是被嚇暈以后,都哭笑不得。
一個大男人,膽子竟然那么小。
“給他吸氧,就讓他這么吧,省事兒。”
手術室里熱鬧,外頭也同樣熱鬧。
季南烽聽到了聲音也出來湊了熱鬧,見阮棠一個人能應付,就慢慢地往阮棠的辦公室走。
誰想到了四樓,就見到了拉拉扯扯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
女人就是那日在醫院門口奚落他和阮棠的院長之女蒲夏冰,男的不認識。
“鄭錫,你別再來找我了!就算我求你了,你天天來找我,別人都以為我們在談對象。”
蒲夏冰有些抓狂,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我天天跟人解釋,我很累的。”
“我為了你做什么那么多,現在看我沒有用了就想拋棄我,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蒲夏冰冷哼一聲,“我又不是傻子,當我不知道你討好我都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給我爸當院長女婿嗎?你捫心自問一下,你難道是真的喜歡我嗎?”
“冰冰,你怎么還能懷疑我的真心呢,我是真的喜歡你,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甘心被你當槍使喚。”
鄭錫痛苦地朝著蒲夏冰邁進了一步,直將蒲夏冰逼近了樓梯口。
蒲夏冰可受夠了這種無用的男人的糾纏,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季南烽。
只見季南烽氣宇軒昂,一件白襯衫竟然穿出了又禁又欲的感覺,看她的那一眼,只覺得心臟都要停止了跳動,她的雙腿直接軟了。
“我的對象來接我下班了,有事咱們明天上班了以后再聊。”
說完,沒等鄭錫反應過來,她沖上前就要去拉季南烽的胳膊。
他一個戰術性后退,躲開了蒲夏冰的糾纏。
他當然認得蒲夏冰,那日在醫院門口蒲夏冰要把他們當賊一樣抓起來。
但是,那日的場子,阮棠早已經找了回來。
這回看到蒲夏冰被一個男人騷擾,季南烽也不介意順手幫一把。
這年頭女子名聲關乎性命,之前的這點小矛盾還不至于讓他狠心到要去毀了一個女人的名聲。
再者,外頭天都已經黑了,除了手術室里的醫生和一樓后門的急診室,其他樓層的都早已經下班。除了他,其他人這會兒應該不會來。
但是,這不代表季南烽愿意假冒她的對象來幫她。
“我不是你對象。”
蒲夏冰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拒絕她,她自忖長得不賴,又是醫生,醫院里的單身男人對她向來是前赴后繼的討好。
蒲夏冰湊近季南烽,小聲地提醒道:“我爸是蒲院長,只要你假扮我對象,以后好處多多。”
季南烽冷笑一聲,“我的媳婦還是阮棠呢。”
蒲夏冰一瞬間沉了臉,這男人就是故意跟她作對,明知道阮棠跟她不對付,還非得提阮棠的名字。
阮棠的男人她可見過,穿著破破爛爛,渾身難掩土腥味,土里土氣。
“你別不識好歹!”
季南烽懶得搭理這種人,轉身就上了樓梯。
他看得分明,這個男人并沒有沖動地失去了理智,見有外人在,他不會再對蒲夏冰做出什么事情來。
如季南烽所料,鄭錫見有人來了,主動地與蒲夏冰保持距離。
他作為年輕有為的外科副主任,就算是升職無望,放在外面娶媳婦半點兒不愁,沒必要做出坑害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只是不甘心被所有人針對,想要我想辦法補償你。”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是,我確實你不喜歡你。但是我被你當了槍使用來對付阮副院長,現在我被所有人針對,你總要彌補我,要不然以后我在醫院里日子難熬。”
鄭錫的聲音頓了頓,“我的要求也不高,把我副主任的副字去了。”
蒲夏冰驚呼:“你瘋了吧?你以為醫院是我家開的啊!”
蒲夏冰迎上鄭錫譏誚的眼神,才想起來她之前給鄭錫一點甜頭時,就是這么說的。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你是因為阮副院長被全員針對的,那你就去追求她啊。她就是一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將她追到手后,誰還敢說你?”
鄭錫:“你是不是瘋了?她結婚了,有男人。”
蒲夏冰:“這有什么關系?她男人就是一個土包子,拿出你的魅力來,你還怕拆散不了他們?”
鄭錫沉默不語,在思考蒲夏冰的建議。
的確,如蒲夏冰所言,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追求阮棠,不管她答應不答應,別人只要看到他們關系親近,其他人再嘲諷他時就要掂量掂量。
“等你將她追到手后,再讓她帶著你做一點兒研究,做幾臺手術,你還愁變不成正主任?等我爸他們退休后,她做院長,你可能就是副院長了。”
不得不說,蒲夏冰一直是洗腦的高手,鄭錫已經完全被說動了。
“到時候,你幫我制造個機會。”
蒲夏冰:“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以道歉的名義在家里宴請阮副院長,你也一起來……”
蒲夏冰剛說完,就見上樓五樓的那個極品男人又下樓來了。
就見那男人一動,鄭錫暈倒了在地上。
她剛想尖叫,就被那男人打暈了。
季南烽一手拖著一個,將他們拖回了蒲夏冰的辦公室。
他還十分貼心地將門從外頭鎖死了。
垃圾配狗,正好一對。還是別出來禍害別人了。
季南烽一轉身,就朝著一直躲在暗處的柳湘云看去,柳湘云默默地比劃了一個閉嘴的動作,季南烽這才回了阮棠的辦公室。
他一走,柳湘云這才大口地喘息。
太嚇人了,她懷疑她要是敢跳出來嗶嗶一句,現在也被打暈丟在了哪個角落里。
果然是部隊出身,這偵查能力絕對一流。
嗚嗚嗚,她的妹妹好慘,在這么一個男人身邊一定沒有半點小秘密。
說不定還能被他溫順的假面具的給欺騙了,改日,她一定要冒著生命危險提醒一下阮棠。
季南烽回到辦公室后,順手將阮棠的辦公室整理了一番,還給拖了地。
耳尖地聽到五樓有了動靜,季南烽三秒上了行軍床,閉上了眼,十分安詳地睡著……
阮棠做完手術回來,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季南烽縮著長手長腳躺在行軍床上,好不可憐。
阮棠輕聲地喚了一聲,季南烽沒醒,無意識地舔了舔唇。
季南烽的唇薄,特別特別好咬。
阮棠有些意動,偷偷地瞅了眼關上的門,又瞄了一眼熟睡的季南烽。
偷偷地親上一口,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她剛剛上任,就在辦公室里偷親男人,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偷親別的男人,自己男人還不讓親了?
阮棠的腦子里的兩個小人瘋狂交戰著,最終全敗給了季南烽的一句夢語。
“阮阮……”
季南烽連說夢話都在喊著她的名字,她咋就連親一下都不敢了?
阮棠俯身就封住了季南烽的薄唇,細細描繪著,小口小口地撕咬著……直到季南烽幽幽轉醒,加深了這一個吻。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誰都想對方拆吃入腹。
“不能在這里,我們回家。”阮棠殘存著理智,攀著季南烽的脖子。
“嗯,我們回家。”
季南烽將阮棠的衣服整理好,一前一后地從辦公室里出來。
一進家門,季南烽一把將阮棠扛起就回了房間。
一腳踢上門,季南烽就將阮棠壓在門上,粗暴地一把扯開了阮棠的扣子。
嘩啦啦,扣子落了一地。
阮棠胸口一涼,驚慌地瞪大了一雙鹿眼,“季南烽,你今天怎么、怎么這么粗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季南烽俯身,在阮棠的身上留下了專屬于他的印記。
他也沒有想到,他對阮棠的感情,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淡,反而變得越來越想獨占他。
“喜歡嗎?”
阮棠羞澀地抿著唇,對上季南烽蠱惑的雙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喜歡。”
這一聲喜歡,變成了一場換情愛的鑰匙,兩人在愈戰愈烈中逐漸迷失了自我。
柳湘云等到樓上的門關上,她才從廚房里冒頭。
知道了太多秘密的她,好難。
急需她男人給她出個主意,可偏偏最近苗建業好忙啊,天天不知道忙什么,省城又沒有他們的業務。
等苗建業回來,柳湘云就朝著她撲去。
他有些意外柳湘云難得這般主動,問她怎么了,柳湘云卻不敢說,生怕說出去了以后被季南烽給滅了口,只含糊地說想他了。
開天辟地頭一回,柳湘云竟然說想他,苗建業看向柳湘云的眼神都冒著綠油油的光。
哄著她回房間,兩人酣暢淋漓地滾了一回,苗建業才問道:“你在紅陽縣也沒有能說得上的話的人,不如我們也定居省城吧,讓你跟小姨子有個伴。”
柳湘云當然愿意,問清楚苗建業是準備來省城發展業務后,更是愿意。
“等過幾天,我尋一處宅子,咱們再搬過去。”
說起搬家,柳湘云就不愿意了,雖然今天被季南烽無聲警告了,但是跟著阮棠他們過日子,真的好刺激喲!
“這事再說……”
對面的房間里,季南烽正與阮棠說起了正事。
余越縣的事他們已經上報,但是取證工作艱難,需要幾個人混入剪刀會……
季南烽工作上的事情,極少會跟阮棠說,這回季南烽卻破天荒地說起,那肯定是想要她幫忙。
阮棠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所以,你們想要王強帶你們入剪刀會?”
“聰明的阮阮,這事可能需要你幫忙。”
阮棠一口應了,“那還等什么,我們趕緊去。”
阮棠一骨碌地爬了起來,將地上的襯衫撿了起來套上,一見那一排的紐扣全都沒了,沒好氣地瞪了季南烽一眼。
“今晚你要是不把紐扣縫上,你就休想上床。”
季南烽撿起紐扣,應了。
兩人匆匆地又往醫院去。
賀昆回了家后,就見廚房里已經擺上了做好的飯菜,但是一人吃飯的人都沒有。
他寂寞如狗,一個人掃完了一桌子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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