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舒打電話回公社。
幾秒后被接起,“主任?廠子現在情況如何?油坊的安排,您跟曹主任商量好了嗎?”
“我們沒有商量出結果,唐書記知道后,建議我們兩個公社把油坊并入河水食品廠,還把兩個公社的花生全部集中,統一管理,資源整合。
兩個公社的提供的花生數量登記好,多出就多得,少出就少得,賬比較清楚。”
“可以,你們自行安排來做。對了,咱們省食品廠又下單了,這次他們要30噸的花生零食,怪味花生要20噸,掛霜花生10噸。”
“哎呀,夢舒啊,你這丫頭真可以,我馬上去安排。”
“先不急,還有,花生芝麻紅棗酥、五香鹵味花生和酒鬼香辣花生,他們每一種要5噸。”
電話那邊好像有筆掉落的聲音,沒見他回應,“主任,您聽清楚了嗎?”
“啊,這三種產品這么快就賣出去了?”
“那當然,主任,您不看我是誰,賣不出去,我好意思當廠長嗎?”
“呵呵,好,不錯,再接再厲,對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還不知道,我明天去海省看看,有沒有市場。”
馬主任那邊笑容越來越大,他對李夢舒還是有信心的,“好,你去看看,多爭取些訂單回來。”
他們掛點電話后,李夢舒又去了紡織廠家屬院,她打算碰碰運氣,看劉叔蘭嬸他們搬家了沒有。
“果然是關著門的。”她小聲嘀咕,又去了公安局找了羅燁,還給了他一些禮,聯絡聯絡,免得他把她給忘了。
“羅叔,您上次說要是張玲玲犯罪了,張成文前途也會有影響,但是白浩哥他說,他像個沒事人一樣。
每天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他還揚言為了正義,跟張玲玲斷絕父女關系。這個,怎么辦?”
“放心,肯定有些影響,質的變化肯定要有量的積累。”
“嗯,對了,白浩哥跟我說,張成文這段時間經常跑到省城來,他已經跟您說了,您這邊知道他來這里干什么嗎?”
“他每次來省城,都去看望朋友,看完了就回去,我也沒有發現他去別的地方,那個人是他的朋友,也是我老同學,你放心,普通同學,我還特意去老同學家看望他了,想套他的話,沒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有敘舊的意思。”
“羅叔,我怎么不信呢?”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
兩人又聊了一會,羅燁公事繁忙,李夢舒不敢耽擱他太長的時間。
李夢舒回到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跟爺爺奶奶道別,踏上去往海省的火車。
次日下午,她到了海省,出站后,迎面風吹來,天暗沉,好像要下雨的節奏。
她攔了幾次三輪車都攔不住,她跟其他旅客一樣,站在車站里面躲雨,出門不利呀。
“聽說了嗎?臺風要來了。”
“是呀,現在都開始刮風了。”
“咱們趕緊回家,不然明天后天風風加大,想走都走不了。”
李夢舒心想槽糕,鄧輝他們到海省,不就是明后天嗎?他們常年在外面跑,應該能及時知道天氣預報的吧。
“唉,這幾天出不了海,要緩幾天交貨了。”
“主任,這也沒辦法呀,您擔心也沒用,合作方肯定能理解的。”
李夢舒看過去,是一個中年男人,提著公文包,國字臉,一臉憂愁地看向外面,身邊跟著下屬。
看樣子是去外地出差回來的。
雨稍微停了之后,李夢舒跟著他倆出去,直到他們去到汽車站,還跟著他們。
他們奇怪,這黑黑的小姑娘一直跟著他們作甚?
“姑娘,你跟著我們干什么?”
“大叔,您知道哪里有旅館嗎?”
“你是從哪兒來的?”國字臉大叔問她。
“江寧省。”
“哦,那個,藍色頂樓的那棟房子就是旅館,你去那里住吧。”他指了指南邊方向。
“謝謝,我知道了。”
“不用了,小意思,你去吧。”
“大叔,我是我們那里的食品廠派過來的,我們領導讓我過來催貨,您看,這臺風都來了,能催得成嗎?我們跟好幾個單位合作,大叔您是什么單位的?”
“這……”
見他猶豫,“大叔,您就說吧,我這里有名單,看有沒有你們單位的,要是有的話,我就不催你們發貨了,就當是感謝你們給我指路了。”
“哦,呵呵,不用了,我們沒有跟你們省的食品廠合作。”他以為是江寧省省食品廠,李夢舒也沒有明說是省食品廠。
他們想走,她追上去,“誒,大叔,您先別急著走啊,就算沒有,您告訴我你們什么單位,說不定哪天我們跟你們單位合作呢?這也是機會,對不對?”
他倆停下腳步,告訴她也無妨,但他沒抱希望,“我們是白沙縣富海公社。”
“啊?哦,好好,謝謝您告知,我會去拜訪您的,我馬上記下來。”
她連忙把筆和筆記本拿出來,“大叔,我記下來了,您怎么稱呼?我怕我到時候找不到您。”
國字臉大叔:……
他本來不想說的,沒想到她竟然這么認真的記下來了,好像她真的要去跟他談合作一樣。
想了想,吐了幾個字,“你到了那,就說找王主任就行。”
李夢舒感謝他們,看著他們離開了,心里有些興奮,得去看看,就是不知道他是買新鮮海鮮的還是賣干海產品的,以后肯定得跟他合作,得找個明面的單位擋著,她空間里面的海鮮才有機會拿出來。
她打電話給爺爺奶奶保平安后,去了旅館住了一晚,接連兩天都是狂風暴雨,鄧建輝他們說不定沒有發車呢,她也出不了門。
她從窗戶望下去,天啊,滿大街的水,雨水把街道給淹了,樹還倒了兩棵。
寧縣,白浩跟唐明江說李夢舒去了海省,唐明江立馬站起來。
“你說什么?她去了海省?海省現在不是有臺風嗎?”
“她是去了海省,她可能沒有機會聽收音機廣播。”
唐明江憂心不已,他連忙走到外面,江寧省也被臺風影響,吹著微風,下著小雨,他緊握著雙手。
白浩也一臉愁容,“怎么這么巧呢?聽說她是坐著火車去的,到的時候臺風應該沒那么嚴重。”
“你等我一下。”
唐明江立馬叫了干部們過來,給他們安排工作,出來后,跟白好說:“你現在送我去火車站。”
“表哥,你要去找她?你去了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
“我不去不行,你爺爺知道她在海省哪個地方嗎?”
“我沒問。”
唐明江立馬打電話給白老爺子,聽到后面他神情緩和了不少。
“怎么樣了?爺爺怎么說。”
“你爺爺說她前兩天有打過電話給他保平安,要是臺風嚴重,她會呆在旅館里面。”他放下心來。
說完后坐下來后,“我暫且不去了,等我到了那,她可能已經退房,我確實難找到她。”
他揉了揉太陽穴,剛才實在慌了神。
白浩:“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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