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京都時間6:00am。
今日陰云密布。
一大早被耳畔呼嘯的雨聲與驚雷吵醒,于熙禾困頓地伸著懶腰坐起身,隔著玻璃看向窗外銀河倒瀉的情景。
適逢夏依晨洗漱完畢,看到小朋友難得起早。
她訝異挑了下眉,打趣著:“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我們熙熙居然起得這么早!”
暈暈乎乎地眨巴著雙眸,于熙禾只感覺自己的上、下眼皮在瘋狂打架。
盡管如此,她還是認真的伸出手指向窗外。神情一本正經:“今天陰天,沒有太陽。”
話音剛落,軟萌的小朋友再也抵抗不住睡意。
小腳將薄被麻利地踢到身上,她重新躺回自己的小床,陷入夢鄉。
夏依晨:“……”
果然,她就不該妄想熙熙能主動早起。
不過今日的雨勢倒是難得一遇,這種大雨傾盆的程度,恐怕城區的交通干道難免積水。
如果臨上班前外面的雨勢依舊如現在這般,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夏依晨或許需要考慮推遲員工的上班時間。
好在墻上的時鐘轉到九點,窗外的大雨,逐漸變為淅淅瀝瀝的小雨。
市公安局門口—
雨水沿屋檐落下,墜落在臺階前的青石磚,敲打出清脆聲響。串串銀絲從半空落入水洼,激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忽而一雙黑亮的皮鞋自水洼旁走過,不慌不忙邁步在濕漉漉的青石臺階。
男人撐著一把深藍色雨傘,金色領帶夾搭配彰顯精英氣質的黑色西裝,襯衫紐扣一絲不茍地系到喉結處。
大廳內等候的警員見到他,連忙行動熱情的迎了上去。
態度熟斂:“林律師,恭候多時。我們已經聽陸局長的指令,將您需要的材料準備完備,隨時都可以對犯人進行提審。”
寬大的傘面自由收縮,濺落出些許晶瑩剔透的水珠。面容隱沒在傘下的林溯一聲輕笑,對警員禮貌頷首。
他神色從容,眸底凝聚正氣。“嗯,辛苦了。我想先從徐佳佳開始,還要麻煩您將她先帶去審訊室。”
十分鐘后,審訊室內間。
會議桌填充著并不算大的私密空間,透過格擋其中的單向玻璃,內間的人能清晰看到提審時的情景。
遲應杪沉默聽著外間的談話,徐佳佳每承認一項自己的罪狀,他的臉色就越發蒼白一分。
協助買黑傳謠、漫展蓄意謀害、試圖綁架勒索,徐佳佳承認自己在這三場事件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但動機各不相同。
面對林溯的盤問,她直到現在仍是感到忿忿不平。
“憑什么于熙禾可以獲得那么多優秀的配音資源,而我卻一個都分不到?不就是因為她比我火,后臺比我硬么!”
不甘心的咬著嘴唇,徐佳佳將自己的手攥成拳。
她激動的說:“而且都是因為她,我才失去了工作!你們根本想象不到,失業后我的生活變得有多糟糕!”
審訊桌的另一端,林溯與殷詞并排而坐。
聞言,殷詞蹙眉推測:
“所以,出自對抹黑別人致使自己失業這一舉措的憤恨。你將全部過錯歸納到受害人(于熙禾)身上,想讓她付出代價?”
徐佳佳低頭沉默,沒有作出否認。
林溯續言:“你想到的報復手段,就是對展區的玻璃罩做手腳。我查過這段時間你的行程動態,其中就有漫展志愿者這一項。”
嘲諷般扯了下唇,他用手肘俯撐桌面,做出壓迫的姿態。“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林溯眸光泛冷,“拿自己的前途作賭,難道你覺得華國的律法都是擺設?”
“漫展的玻璃罩掉落確實是被我動了手腳。”
徐佳佳眼眶泛起紅意,后知后覺地心生畏懼。“我當時不過是想著給于熙禾留點教訓,替自己出口惡氣……”
但她沒考慮到,蓄意謀害比網絡上不痛不癢的傳謠嚴重太多。
更何況,即便在最后關頭臨陣脫逃,綁架未遂的罪名不會改變。
“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我會被判幾年牢獄?”談話進入尾聲,徐佳佳的聲音愈發顫抖。
殷詞收起錄音筆,示意警員將她帶回拘留室。“具體還要看明天的法院判決,我們無法給你確切的答案。”
沉默須臾,徐佳佳在走出房間時忽然轉身。
“檢舉他人罪狀是不是能獲得減刑?”她簌簌地流著淚,“薛慕心才是所有事件的主謀,我是受到慫恿才去做的!”
“把你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
林溯冷凝的瞳色猶如實質,像一把鋒利的刀氣魄凜然。“有關薛慕心和于熙禾的糾葛,事無巨細的告訴我。”
“我不知道她們有什么糾葛,但在薛慕心參加《蜜戀小屋》這檔節目之前,她就已經在關注于熙禾的動態了。”
回憶著昔日往事,徐佳佳不安的說:
“薛慕心知道很多我無從得知的事,像預言一樣。她告訴我哪些影視作品會火,我就拜托姑姑,把于熙禾的資源轉給我……”
“預言?”殷詞不解地挑了下眉,不明所以。
而落地玻璃的后方。
遲應杪深邃的褐眸被冰霜覆蓋,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腕泛起青筋。
隔著窗,徐佳佳清晰可聞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們大概不知道吧?薛慕心雇傭的綁匪有先奸后殺的前科。”
她忽然笑了起來,“我只想勒索錢財出國避風頭,而薛慕心可是想毀了于熙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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