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掉頭就走,但在離開書房之前,寶珠突然回過頭補充了句,“五爺,以后在吱吱面前,盡量不要提起她母親。”
“為什么?”
“因為太痛了。”寶珠答的語焉不詳,含糊到讓人根本不知這是什么意思。
可沈休辭卻聽懂了。
對黎笙而言,這是她的禁忌,是她心底永遠無法愈合的瘡疤。
寶珠沒解釋,說完就走了,溜得飛快。
紀開誠迷茫了,下意識問,“五爺,寶珠小姐說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聽不懂呢。”
沈休辭睨他一眼,淡淡然道,“你不需要懂。”
紀開誠摸摸鼻子,剛好手機在這時響了,是手下傳來的消息,“五爺,我們派出去的人去了城東那家賓館,蘇小姐確實在那里待了一晚,但現在人已經走了。”
“和她一起的還有誰?”
“據我們派過去的人說,只有蘇小姐一個人。而且根據賓館監控來看,她不像是被劫持或者被綁架的樣子。”
“嗯。”沈休辭應了一聲,如畫般的眉眼間尋不到半點波瀾。
紀開誠小心翼翼地問,“五爺,既然蘇栩栩是自己離開的,那咱們還找嗎?”
“找,等把她后面的麻煩解決掉,以后我就不欠她什么了。”
沈休辭揮了揮手,紀開誠立刻退出了書房。
............
城東,一家連名字都沒有的小旅社里,蘇栩栩住了進去,里面的環境又臟又亂又差勁,空氣中的氣息都有些渾濁。
蘇栩栩進了房間,隨后將窗戶打開透氣。
看著眼前這簡陋又逼仄的房間,蘇栩栩心里冒起一股又一股的委屈。
這里也太垃圾了,和她之前住過的黎園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蘇栩栩捂著鼻子難掩嫌棄,但沒辦法,既然選擇逃出來,那就只能暫時忍耐。
想到這兒,蘇栩栩將關機的手機拿了出來,隨后帶著零錢出門去了旅社前臺借電話。
“老板娘,我手機關機了,能借你這兒的座機打個電話嗎?”蘇栩栩說著在桌上放了幾塊錢。
老板娘磕著瓜子,邊吐皮邊道,“你打吧。”
“謝謝。”
蘇栩栩拿起座機,撥出了一個早已滾瓜爛熟但又深惡痛絕的號碼。
這是——惡魔島監獄,監獄長辦公室的號碼。
蘇栩栩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很簡單,她要激怒這位惡魔島監獄的監獄長,最好能讓對方派人來抓她回去。
這樣一來,身后追殺她的人就有兩撥,一撥是那些殺手,還有一撥就是惡魔島監獄。
她當然不能被抓回去,更不能讓那些殺手得逞。
所以她要禍水引東,最好能把原本和這兩件事都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這樣她才能達到留在沈休辭身邊的目的。
而這個替她背鍋,替她去死的人,有一個人最最合適不過。
比如......黎笙。
黎笙要是不死,她頂替的身份遲早被發現。
黎笙要是不消失,她哪兒還有機會留在沈休辭身邊?
蘇栩栩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的將這個電話打了出去。
很快,那邊有人接聽了,還是熟悉的口音,熟悉的腔調。
是監獄長本人。
蘇栩栩握緊了聽筒,開口挑釁,“監獄長大人,我是蘇栩栩,那個偷了你快艇越獄的蘇栩栩。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