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末世:我有超神避難所 > 第479章 談妥
  “青衣姑娘不但通曉音律,琴簫雙絕,而且才情亦是世所難及。青衣姑娘所作的許多樂曲和詞曲,不但引得江南無數風流才子們嘆服,就連江南各大名摟的花魁名妓,也都爭相傳唱,引為經典,可見青衣姑娘之才情,已超然絕世,非我等粗俗之人可以妄自揣測。”

  許保安或許覺得周伯儒作為東家,不方便自賣自夸,所以很是殷切的做著介紹,卻全然沒看見周伯儒給他使眼色。

  倒是顧青衣本人,在委婉的說了一句過獎之后,美眸望向賈璉:“奴家微末計倆,當不得各位老爺如此夸贊,特別是在欽差大人面前,實有班門弄斧之嫌。

  奴家縱然未曾到過京城,亦曾耳聞得欽差大人才名。奴家一直認為,欽差大人材是當之無愧的才俊,與大人相比,奴家淺陋的學識,著實不值一提。

  譬如去歲從京中傳到江南的,大人的那一首《長相思》詞,論才情之高絕,實是令人嘆服。因此早有人譜了新調,廣為流傳,便是連青衣,也是十分喜愛此詞。

  亦曾斗膽添了些許小調,只是青衣自知愚鈍,生恐玷污了大人的雅作,因此未曾與他人傳唱過。

  所以青衣雖然未曾見過大人,卻對大人才思神往已久,今日得見大人真容,實是青衣三生有幸。”

  美人說話,如吐幽蘭,那近乎透明的面紗也被吹的微微揚起,使得賈璉只要略一回頭,就能越發清晰的觀賞到,美人那絕世的容貌。

  加上美人兒本身就離他較近,那優雅的身體傳遞過來的,足以令柳下惠心馳神往的沁香氣息,也令賈璉更加確定,這江南第一美人的稱號,果然非是浪得虛名。

  總算賈璉早已見識過不少美人,此時又強令自己不多偏頭去瞧看對方,因此倒還鎮定,搖頭笑道:“本官一介粗人,不過偶得一首勉強入目的詞作,算不得什么。”

  那許保安聽到這里,才明白自己差點闖禍。他只知道賈璉是武官,便下意識的以為賈璉也是個粗人,方才的話中,隱隱有將賈璉劃入他們俗人的行列。

  若是賈璉心眼小一些,只怕就已經不悅了吧?因此不敢再多言,忙退身回去。

  其他人看許保安出錯,趁機對著賈璉大拍馬屁。

  一人甚至故意看著賈璉和顧青衣,笑說:“像青衣姑娘這樣的絕代佳人,也就只有大人這樣的當世英雄人物,才能相配。這叫做什么,美人配英雄,佳人配才子啊……”

  “就是就是,只是不知道周會長,是否肯割愛,將青衣姑娘,轉贈給大人呀。”

  話題說到這兒,周伯儒自然是要表態的。

  “不敢欺瞞各位,我周氏名下的青樓,之所以敢改名為“千金一笑樓”,全是仰仗青衣姑娘的美名。

  自青衣成名這幾年,千金一笑樓,不知道仰仗青衣姑娘之名,壯了多少聲勢,賺了多少銀子。

  所以,雖然我周家是青衣姑娘的東家,但是算起來,青衣姑娘,反而是我周氏的恩人。

  老夫早就對下面人傳過話,對于青衣姑娘,一定要禮遇,但凡敢有半分不敬,必定受家規嚴懲。

  所以,青衣姑娘雖然還是千金一笑樓的花魁,但是我周家早給了她應得的自由。今日當著欽差大人的面,我周家承諾,只要青衣姑娘愿意追隨大人而去,我周家絕不阻攔分毫,而且,一分贖身銀子都不要,權當報恩了。”

  周伯儒似乎是咬了咬牙,很是鄭重的承諾。

  旁邊白祎等人面上贊服,心里早就鄙視了。老狐貍,演戲演的真像。

  若說你命令下面人對其禮遇,對其嚴加保護,他們都信。但要說周家早就給與人家自由,還把人當做周家的恩人,那就太可笑了。

  不過他們都能理解周伯儒的做法。這送禮,也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特別是送美人!

  以賈璉的身份,身邊會缺女人?

  或許會缺,但是缺的一定不是一般的美人,而是那種不僅要容貌絕世,還要有獨特的,旁的美人無法取代的吸引力,最好是能夠被男人引為紅顏知己的那種。

  這種獨特的吸引力,可以是色藝,可以是才情,也可以蘭心蕙質,甚至可以是與男人獨特的經歷。

  總之,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在男人的心目中覺得她是獨一無二的,是上天派下來的仙子,是他靈魂深處的救贖。看見她,就像是遇見了愛情。

  這才是美人計的核心。

  所以,對于這樣獨一無二的絕代佳人,今宵偶然碰到命中注定的男人,所以拋棄一切,自愿追隨,自然是比將其當做貨物一般相贈出去,顯得要珍貴的多。

  這也是他們對于周伯儒今夜,將他們各自請來的花魁娘子當做陪襯來襯托顧青衣,沒有太大意見的原因。

  因為,相比較于名滿江南的顧青衣,他們各自邀請而來的花魁們,總是顯得普通了一些。

  賈璉倒是沒有太過揣測這些,因為自從這個顧青衣出現,他就大概猜到了這個結果。畢竟這樣的“好東西”,若是不想獻出去,最好的選擇,自然是不給比自己身份高貴很多的人看見,否則不是無端惹人惦記、招禍嗎?

  因此聽到周伯儒的話,他也饒有興致的偏頭看向這個青衣姑娘。

  從一開始,他就發現這個美人,身上有一股子冷意,哪怕是之前說了一些話,看去也像是基于應酬生存,而不像是出自真心。

  果然,這顧青衣對于周伯儒的話,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意外,只是對著周伯儒委身一禮,然后便轉向賈璉,螓首輕點:“青衣草芥之身,若能得大人垂青,愿意收留,青衣自是甘愿終生侍奉于大人身側。”

  言簡意賅,看不出多大的情緒,聽去有一種淡淡的認命,又令人免不了覺得少了一點驚喜的感覺。

  迎著眾人期待的目光,賈璉沒有正面回應,而是看著顧青衣笑道:“青衣姑娘方才言說,曾為本官的相思令添過新調,這倒是令本官有些好奇。今夜時辰正好,不知本官可有幸,聽青衣姑娘彈奏此曲?”

  看賈璉對顧青衣這么客氣,鹽商們有些愣住,這是答應收了,還是不答應收?

  周伯儒也皺了皺眉,雖然賈璉是個不好拿捏的人,但是他絕對不信,賈璉能夠拒絕他的此番好意!

  略微想了想,心中大概有些懂了賈璉的意思,心里暗暗一嘆,看來此番要想過關,不付出大代價,是不行的了。

  而顧青衣,一直溫聲細語,波瀾不驚的面容,首次出現一絲訝色,看了賈璉俊朗的容貌一眼,點點頭,欠身退下了。

  ……

  當清麗悅耳的歌聲,伴隨著淡淡的琴音,從廳內傳出去的時候,也打斷了三五幾個湊在外面廊上低聲細語的花魁娘子們。

  作為各家花樓的當家牌面,等閑她們是聚不到一起的。

  也就只有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各州府的花魁娘子們四方巡演獻藝的時候,她們才能偶爾三倆相聚。

  此番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自己這些甚少見面,卻早就互相攀比過無數次的花魁們竟聚集到此。

  而且,她們所有人到此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取悅一個人。

  這在她們的花魁生涯之中,都是難得一遇的。

  心中不免又苦澀,又欣喜。

  欣喜的是,見到了傳言中的鎮遠侯爺,他果然是那般的英俊瀟灑,威武不凡。

  苦澀的是,她們此番,全然被人當做了陪襯出席。要知道,以前在自家花樓,甚至在自己所在的州府,都是讓旁人給她們做陪襯的呢!

  心里的落差是有的,但是一想到,被陪襯的人是那顧青衣,不少人心里的落差又小了一些。

  畢竟對方的名聲,實在是所有江南花魁們,望塵而莫及的,嫉妒也沒有辦法。

  “盼兒姐姐,聽說你曾經到侯爺的行轅中獻藝,也是我們江南花魁娘子中,唯一一個見過侯爺多面的人,你能夠給我們說說傳聞中的鎮遠侯爺,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嗎?

  方才我看見他,只覺得他好年輕,好英俊,卻看不出別的了。”

  收拾好妝容,才剛出來透透氣的沈盼兒就被一群人圍住。

  但她已經習慣了,所以十分自然的就回應著這些表面上姐妹相稱,實則處處爭相比較的競爭對手們。

  “還有,我還聽說,你已經侍奉過鎮遠侯爺了,是真的嗎?”一個花娘,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雙眼,認真的問道。

  沈盼兒回頭看著她,搖搖頭,“這定是誤傳了,鎮遠侯爺那是何等英雄人物,豈會看得上妹妹,妹妹可沒有那般好的命。”

  那花娘臉上便露出暗喜之色。

  “不會吧,我怎么聽說,你都已經離開教坊了呢?若不是決定追隨鎮遠侯爺,你怎么會離開教坊呢?”

  有人質疑,立馬就引來連鎖反應。

  “那盼兒姐姐,你還會參加今年的花魁大賽嗎?”

  “大概是不會了吧,畢竟我已經參加過兩次了,實在爭不過那顧青衣,再參加一次又有什么意義。”

  其他人便又狐疑起來。

  花魁大賽,那可是整個江南無數花魁角逐的舞臺。能夠在花魁大賽上大放異彩,對她們每個人來說,好處都是多多的。

  更別說,一旦躋身四大花魁之列,那出場費,最低都是一百兩往上了。

  這帶來的,可不單單是錢,還有非凡的地位,以及更多接觸貴人的機會。

  對她們花魁來說,有什么比得到一個好的歸宿,更值得追求的呢?

  這沈盼兒之前兩屆都是參與了的,此番卻突然不參與了。聯合之前傳出沈盼兒已經離開了教坊,而且消失了大半個月的事情,她們都能想到,沈盼兒肯定是說謊了。

  那段時間,其肯定是侍奉賈璉去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她現在又要否認?是她的魅力不夠,沒吸引住賈璉,所以不好意思承認,還是賈璉徒有虛名,實則也是個負心薄幸之人,將盼兒姐姐玩弄之后,就棄之不顧了?

  這么一想,一些在見到賈璉之后,生出攀附之心的人,立馬就打了三分退堂鼓。

  畢竟生在風塵,又天賜這副容貌,若是不加珍惜這第一次選擇的機會,是很愚蠢的。

  當然,其中排除二三個,表面上還是淸倌兒,實則已經非完璧的人。

  花魁也分淸倌兒和出閣的,通常淸倌兒的地位都要比出閣了的高很多。

  鹽商們為了討好賈璉,自然都是邀請淸倌兒,但就算是循著淸倌兒的名聲去找,也有暴雷的幾率。畢竟,就算淸倌兒若是暗中獻給了自己中意的情郎,又或是被哪個權勢人物給強行玷污,而沒有向樓里申報的話,旁人自然不會知道。

  所以這二三人,都不大敢沾惹賈璉這等層次的貴人。因為愚弄旁人沒關系,要是被賈璉或者那些鹽商們知道被騙了,她們的下場會很慘。

  沈盼兒將這些“姐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自然很明白她們的心思,她樂意給她們造成這樣的誤會。

  今晚來的花魁們,每一個的威脅都很大。若非那些鹽商們看在她“曾侍奉”過賈璉,所以請她來居中協調,今兒她都得不到這個再見賈璉的機會。

  望了一眼正廳的方向,除了顧青衣的歌聲和琴聲之外,卻看不到別的任何東西。

  樓梯口,走廊上,到處都是警戒的官兵。走到圍欄邊往樓下看,底下同樣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她方才從廂房內的窗戶往外面看過了,整個望江樓也被賈璉手下的官兵戒備管控起來。

  這就是欽差的氣派和權勢么?

  她也想要獲得這種力量的保護。可惜,他的事情也快要辦完了吧,辦完了事情之后,他應該就會回京城了。

  所以,這是她最后的機會了。

  ……

  廳內,在顧青衣獻藝之后,賈璉和鹽商們,也就開始談正題了。

  這一次,鹽商們就老實多了,也不東拉西扯的找理由,而是坦然承認他們給朝廷辦的事情不夠周到,他們有錯,甘愿接受朝廷的懲罰。

  只是言里言外,懇求賈璉寬恕體諒一二。

  “本官倒是可以體諒爾等,只是爾等卻不體諒本官。

  本官初入揚州,就給各位出過主意了,只是各位不但不領情,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來行刺本官,所作所為,實在令本官心寒啊。”

  聽見賈璉的質問,鹽商們大呼冤枉,說都是趙、王兩家自作主張,其一切行事,都與他們無關。

  扯了半天嘴皮,還是周伯儒試探性的道:“都怪小人等不懂事,直到今日才理解到大人的良苦用心。

  若是大人肯寬恕,小人等愿意遵照大人當日的要求,對犯下的過錯做出彌補……”

  看賈璉面露沉思,似乎有通情理的意思,周伯儒又連忙道:“雖然趙家王家所行之惡事,與小人等無關,到底大人受驚是因為鹽政之故。因此,除了按照當日大人說的三百萬兩銀子補償國庫,一百萬兩給大人用來打點朝中大人們,小人等,還愿意單獨向大人獻上一份厚禮,給大人壓驚。

  還請大人看在小人等一片誠心悔過的份上,給小人等這個機會。”

  周伯儒說著,率先起身,跪地請求。

  其他人見狀,也是紛紛如此。

  賈璉冷冷的看著地上這些人,今日的老實,也算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因此不值得同情。

  若非這些鹽商,干系著大魏近半數的老百姓吃鹽的問題,不便牽扯更多,引起更大的動蕩,就是把他們全部抄家問罪,也基本沒有冤枉的。

  “都起來吧。”

  “謝大人……”

  “本官也不想多為難你們,畢竟大家都是為朝廷辦事的人。

  罷了,就按照周會長說的來吧。反正本官也查抄了趙、王等幾家,如今你們也愿意誠心悔過,本官回京之后,也能給朝廷,給陛下一個交代了。

  不過本官倒是還有一句話,想要提醒各位。”

  眾鹽商連忙彎腰聽候訓誡。

  “各位替朝廷販鹽,掌管著天下百姓的民生大計,也算是勞苦功高,所以,比其他商行多些利瀾,朝廷也是能夠理解的。

  但是凡事講究一個度。大魏以國法治理萬民,若是各位不能謹守法度,只怕就算此番本官饒恕了各位,將來各位還是難以保證家族延綿。

  所以,我給各位一個建議,要么趁早退出鹽行,要么,就老老實實,安分守己,莫要自作聰明。

  就比如,此番爾等可算是損失慘重,是否想著,待本官走后,從百姓手中,變本加厲的撈回來?”

  眾鹽商連道不敢。

  “不管你們是真不敢也好,假的不敢也罷。

  總之,我已經提醒過各位了。

  其實因為如今市面上的鹽價越來越高,而進入國庫的鹽稅,卻在逐年遞減,早就引起朝廷和陛下的不滿。

  有人甚至諫言,廢除現有的特定家族來經營鹽行之法,改為讓天下商賈,皆可販鹽……”

  “這怎么能行,讓其他商賈都來插手鹽行的事,豈不是亂套了,那樣還怎么保證鹽鐵由朝廷專營?”

  “是啊是啊……”

  只聽這種要剝奪他們特殊身份的話,鹽商們就炸開了鍋。畢竟,他們能夠家家如此豪富,無外乎是朝廷指定的販賣官鹽的家族。

  若是讓全天下的商賈來和他們競爭,那他們的優勢,不是一下子全無了?

  這可是比賈璉刮走他們四百萬兩,還要讓人無法容忍的多的事。

  “安靜。”

  “本官說了,這是某些朝中大臣的建議,朝廷還未曾采納。

  不過各位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當有一天朝廷真正失去對各位的信任,各位覺得,爾等方才所說的那些問題,還會是問題嗎?本官言盡于此,各位下去,好好合計合計。”

  眾人面面相覷,周伯儒連忙道:“多謝大人提醒,小人等會好好參悟大人的教誨。”

  賈璉也就沒再多言。他之所以說后面這番話,只是不想讓這些鹽商們,因為損失了數百萬,立馬就通過惡意哄抬鹽價找補,那樣,倒變得好像是他和寧康帝,變著法子收刮民脂民膏了似的。

  而后周伯儒等人又說,要上繳的銀子數目甚巨,他們也要些時日籌備,賈璉倒是大方的給了他們七日的期限。因為,他也還要花許多時間,才能把此番南下的事情料理完畢,就比如,想要把那堆積在鹽政衙門內的巨量財富清點、裝船完畢,就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那趙家、王家等,觸犯國法,被大人抄家問罪,自是大快人心。只是他們留下來的大片地盤,卻不能夠沒有人接手,否則時間一久,老百姓們買不到鹽,必定生亂。”

  周伯儒忽然隱晦的提到。

  賈璉便笑了,反問道:“據本官所知,爾等雖然有固定的販鹽區域,但是朝廷為了防止一個州府,只有一家鹽行,容易哄抬鹽價,所以早就制定法度,一座州府,至少要有三家鹽行同時存在。

  你真正想問的,是關于王、趙、馮三家的鹽引吧?”

  “鹽引的事情,不歸本官管,本官也不想管。等到朝廷新的巡鹽御史下來,自有他來代替朝廷做安排。

  不過本官手中,倒是也有一塊香餑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興趣吃下?”

  周伯儒聞言,便猜到是王家留下來的王氏錢莊。

  開錢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們都知道,那王氏錢莊在賈璉手中,根本不好折變,最后大概還是會找一個家底雄厚的家族來接掌。

  因此,幾個有底氣又想要爭取的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在暗暗思忖如何才能將這塊香餑餑搞到手。

  畢竟要是真能以合理的價格得到那王氏錢莊,此番折在賈璉手中的損失,應該都能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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