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燃將白月溪濕了的鞋襪拿在左手,伸出右手一把將其抗在肩上往室內走去。
由于頭朝下,腦袋充血的原因白月溪整張臉瞬間通紅,她捶著陸星燃的后背,大罵:“陸星燃,你個混蛋!哪有這么抱女孩子的!發型都讓你弄亂了!”
陸星燃充耳不聞,走到火爐旁才將她放下。
火柴噼啪作響,將周圍照的通紅,白月溪頭發凌亂,氣鼓鼓坐在一旁不說話。
陸星燃看她一眼,低頭偷笑一次,再看她一眼,又低頭笑。
“我做了糖醋魚,你要吃嗎?”
白月溪扭過頭去,暗自吞了吞口水。
“還有麻辣雞丁。”
白月溪:“……”
“紅燒排骨也不要嗎?”
“霓傾傾可能看到了。”白月溪回過頭道。
“什么?”
“她要是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怎么辦?”白月溪問。
“我去清陵下聘。”陸星燃道,“到時你會答應嫁給我嗎?”
突然被這么問,白月溪有些反應不過來,恍然道:“你說什么?”
“我去清陵下聘,你要不要嫁給我?”陸星燃又重復一遍。
白月溪有那么一瞬愣住了。
前世兩人發生那事后,陸星燃一度崩潰到想要自裁。
那個時候,他經脈混亂,功力倒退,只要稍稍調動靈力便會傷及自身。
他卻發了瘋似的,不斷嘗試著催動體內炁體運轉,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每隔半個時辰就要噴一次血。
有一次甚至七竅流血暈了過去,白月溪將他扶起來時他面色鐵青,嘴唇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濕透了,手卻是冷的。
那模樣離死也差不了多少。白月溪嚇得大哭。
那段日子白月溪日日以淚洗面,驕傲跋扈的嬌小姐第一次知道愧疚這兩個字,卻已是悔之晚矣。
直到有人上山,將兩人之間的丑事撞破,陸星燃才停止了這種自殺式的修煉。
接之而來的便是整個修仙界的討伐。
白月溪的修為被陸星燃提前封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頭發披散、衣衫凌亂的陸星燃被戒律堂弟子拖走。
他們上表天宮要求處死陸星燃,與之一起的還有白月溪。
兩人被鐵鏈吊在山門前的昭罪臺上,腳下綁著千斤重的大石,還要接受萬千民眾的唾棄。
文人會寫好文章不辭千里來到玉虛山宣讀。
白月溪聽不懂什么是“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禮,胡不遄死。”但聽的懂“汝母為婢也”,意思是“你母親是個賤人。”
她母親都去世多少年了,怎容的了他們如此謾罵?
白月溪勃然大怒,當即與臺下那人對罵起來,一口一個“傻屌”,祝他生個兒子沒屁眼,罵他身高不過丈二,罵他頭上沒毛,口中無牙,直氣的那書生幾欲暈厥,指著一旁沉默的陸星燃罵道:“老而不死是為賊也!”,隨后憤憤離去。
陸星燃垂著頭,將臉藏在如瀑的烏黑長發下,白月溪不知道他此刻是否還醒著。
但愿他已暈厥過去,沒有聽到這些辱罵。
越往后越難挨,山下的百姓不知受了何人的挑唆,日日拿著臭雞蛋爛菜葉上山,專往他二人身上丟,其中不乏有尖銳的石頭。
白月溪此生最愛自己的皮囊,日日對鏡自憐,幾乎將所有的錢財都用來買護膚的胭脂水粉,此刻卻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看不出個人樣來。
價值連城的錦繡衣衫也沾染上了臭烘烘的蛋液,估計很難洗掉。
“好一對沒羞沒臊的師徒,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
白月溪不懂,他二人只是在山中修煉,何時跑到他們面前滿口仁義道德了。
即使他們二人之間有一腿,又礙著他們什么事了?竟值得他們放下手中的農活,日日爬山來罵?
她不想問,也懶得問。
到夜深人靜時,陸星燃突然動了一下,白月溪扭頭看他,只見他抬起頭,胸前亮著一個花紋繁雜的陣法。
“師尊你終于醒了!快想想辦法,我們逃吧?”
那法陣卻是突然朝著白月溪而來,威風襲來時,白月溪驚恐的閉上了眼睛。
半晌后白月溪突然聽到了一聲極為清脆的“叮鈴”響聲。睜開眼就見手上的鳳血鐲已斷為兩半,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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