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非常難以接受這個答案,狂亂的將桌上的酒壺朝著男人腦袋砸去。
云初念垂眸,等到他發泄一通后才看著大口喘氣,滿眼驚懼的云初陽,沉聲問:“現在你理清楚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云初陽此時腦子里一片渾渾噩噩。
他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陸姨娘……她竟要害自己嗎?
云初陽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平日里當成朋友的兩個男人,又看了看香蓮,失魂落魄的問:“他們……要害我考不了試嗎?可是,為什么呢?”
“我考不了試,對你們能有什么好處呢?”
云初念冷笑:“于他們自然沒有好處,但對某些人來說,卻有天大的好處。”
云初陽只是少不更事,但不是智障。
且答案已經擺在了面前,他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正視:“三姐姐是說姨娘不想讓我去考試嗎?”
“不!不會的,四姐姐……”
他正要下意識的為陸婳開脫,并以云悅薇做佐證,表示她們對自己很好,絕對不會害自己。
但他很快就想到先前云悅薇將自己當槍使氣的云初念吐血的事情,又想到陸婳腹中的孩子。
以前凝霜院沒有兒子撐腰,所以需要處處討好自己。
可若是她們腹中的這一胎是個兒子呢?
那自己是不是就成為她們的絆腳石,要被一腳踹開了?
想通這一層,云初陽只覺得遍體生寒。
他訥訥的說:“如果我今日之事被父親知道,那我一定會在他面前失去寵愛,往后……姨娘腹中的孩子便可以獨享父親的寵愛了。對嗎?”
倒也不算太笨。
云初念滿意的點頭:“不僅是孩子可以獨享寵愛,便是陸姨娘自己也能徹底翻身,屆時,府中可不會再有我們姐弟的任何位置。”
云初陽打了個寒噤,只覺得這些陰詭算計令人膽寒懼怕。
“那,我們要怎么辦?”
云初陽看著姐姐,不自覺的就對她多了幾分依賴。
察覺到他情緒的軟化,云初念臉上綻放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溫柔的幫他將凌亂的發絲整理好:“放心,天塌下來有三姐姐給你撐著。”
“你只管專注于考試,其余一干事情皆不用理會,姐姐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云初陽哽咽:““對不起,三姐姐,我讓你失望了。”
“只要你有心,怎么會來不及?”
蕭云祁朗聲笑起來,問他:“你可會騎馬?”
云初陽沮喪的說:“雖然會一點點,但騎術不精,便是有汗血寶馬,我也定然是趕不上考試的。”
“你外祖乃是忠毅侯,你怎可荒于騎術?”蕭云祁眼尾含笑,看了一眼云初念。“你姐姐的騎術極好,尋常男子也不是她的對手,改天你讓她教你。”
“我讓我的侍衛護送你去,定然在考試開始前把你平安送到。但需你欠我一個人情,你可愿意?”
云初念微微皺眉。
她正要代弟弟拒絕,就聽到云初陽忙不迭的點頭:“我愿意。”
云初念扶額,心道:這個沉不住氣的,就這樣被蕭云祁白白坑了一個人情。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蕭云祁:“何須勞煩世子,我的侍衛一樣可以騎馬把他送去考試。”
蕭云祁早就猜到了她會拒絕,不疾不徐的從懷中拿出一塊腰牌,隨性的扔到玄逸手中:“可是這大半夜的,若沒有出城的令牌,不知三姑娘準備讓舍弟如何出城?”
云初念:“……”
她長嘆一口氣。
罷了罷了,欠一個人情就欠一個人情吧。
形勢比人強,也暫時沒有其他辦法了。
云初念攏了攏弟弟的衣衫,柔聲叮囑他:“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切莫緊張。你還年輕,便是今年沒有指望,往后還有很多機會。”
“三姐姐放心!”云初陽眼神堅毅:“陸姨娘今日對我這般趕盡殺絕,我必定會考上秀才,讓她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
經過今夜這場變故,他心底那點對陸姨娘多年照顧的感激已經煙消云散,余下的便只有恨意。
看他如此,云初念心中大定。
等到云初陽跟著玄逸一起離開后,云初念臉上的溫和蕩然無存,看著跪在面前的三個人,冷聲說:“接下來,要怎么處置你們呢?”
三人簌簌發抖,不斷磕頭求饒。
“我也不是那等不近人情的人,便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若是事情辦得好,今日你們對我弟弟做的事情便當做一筆勾銷。”
云初念心知今夜這場大戲還沒有唱完,索性幫陸婳把戲臺子再搭搭,看看她后面還準備了什么‘驚喜’。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云初念方才帶著人離開群芳閣。
馬車旁邊乖順的立了一匹汗血寶馬。
云初念淡淡的掃了一眼,心里便有了猜測。
果然,撩開簾子,蕭云祁仿佛坐在自家馬車內一樣,坦然的往旁邊挪了挪,邀請云初念坐下。
倒是南枝驚呼一聲,很識相的放下簾子坐到外面和寧十三一起趕車。
蕭云祁看著她從容的模樣,想到之前她闖入群芳閣時那驚心動魄的景象,咬牙切齒:“云初念,我果真還是小瞧了你,半夜三更帶人強闖青樓,還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人是誰?今日若我不在,你以為就憑你的護衛,能帶你全身而退?”
蕭云祁的怒火下,滿是藏不住的著急和擔心。
一想到李誠那個豬頭對她肆無忌憚的垂涎,蕭云祁就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
他今天本是故意把李誠調虎離山,讓其他人有足夠充足的時間去李誠府里的地牢找人,卻不想云初念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放心不下云初念,獨留花卿羽一人拖住李誠。
也不知道她們現在如何了。
而睿王府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
提到睿王,云初念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今日多謝世子為我解圍。”
伴隨著她的說話聲,遠處的天際響起一聲脆響。
蕭云祁撩開簾子看了一眼。
一束煙火在夜空中逐漸落幕。
他微微挑眉,眼底的隱憂淡了幾分,臉上又恢復那副玩世不恭的做派,說:“謝謝倒是不用了,借你的侍衛一用,便當是你對此事的報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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