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提到云悅薇病癥時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云初陽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突地一把揮開丫鬟的手,怒聲罵道:“你看我像是能治病的人嗎?”
“京都醫館那么多,你難道不會去請大夫嗎?往后四姐姐有病就自己去找大夫,別再來找我了。”
一通怒罵,丫鬟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等她回到凝霜院,把此事告訴云悅薇,她憤怒的將手中的茶筅摔了個稀碎!
那姿態模樣,哪里有半點病人的虛弱。
……
‘靜養’三天后,云初念終于走出了院子。
院外,云初陽眼巴巴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云初念出來,雙眸一喜:“三姐姐的身體可好了?”
云初念冷眸看著他,薄唇緊抿,并未說話。
云初陽心底發憷,小心翼翼的問:“我聽說外祖母和舅母一道來京都了,三姐姐今日是要去侯府看望她老人家嗎?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云初陽可憐兮兮的的看著她,那眼神就如同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狗,令人心生憐愛。
“不行!”
一抹失望迅速染上云初陽的眼神,但他又謹記林大夫的話,不敢辯駁惹得云初念再次動怒。
“三姐姐!”他膽怯的伸手拉住云初念的衣袖,輕輕搖晃撒嬌:“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會輕易聽信別人的挑撥了。”
再冷硬的心腸,面對他此刻的撒嬌也偽裝不下去了。
云初念嘆息一聲,揉揉他的頭發:“再過幾日,你便要去參加鄉試了。趁著這幾天時間,多溫習溫習功課,等考完試了,我再陪你去看望外祖母。”
看她的面容終于緩和,云初陽又高興起來,興奮的問:“我聽說二表哥今年也要參加春闈是嗎?”
“是。”
“二表哥學問好嗎?”他對外祖父一家完全不了解,此刻充滿了好奇。
“二表哥學問極好,此次春闈想必高中是沒有問題的。”
“那三姐姐覺得我呢?”
“你自然也沒有問題。”雖說記憶中他第一次并未考中秀才,但云初念此刻自然不會說這種喪氣話讓他難過。
她笑得瞇起眼睛,溫柔的引導他:“但你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你用功的同時,還有人比你更用功,所以你切莫懈怠,在最后的緊要關頭被人趕超了去。”
“但你也勿需緊張懼怕,放平心態,就當做是學院內的一次尋常考試,莫要有太大的得失心。”
云初陽雙眸亮晶晶的看著她,猛地點頭。
以前,四姐姐她們從來只會捧著自己,一味地說奉承話,從來不會像三姐姐這樣苦口婆心的諄諄教誨。
三姐姐果然還是關心自己的,云初陽在心里美滋滋的想著。
“難怪三姐姐不讓我今日去見外祖母,原來都是為了我著想。我這就回去溫習功課,必不會讓三姐姐失望的。”
“那……若是我考上了秀才,三姐姐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面對他的殷切期盼,云初念說不出重話,點頭笑了笑:“好!”
得到她的承諾,云初陽更是喜不自勝,一秒也不愿意耽擱,連忙帶著小廝回了自己的院子。
云初念看著他離開時雀躍的背影,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心里也期盼著這一世他真的能考中秀才。
……
忠毅侯府在京都有一座規模不小的府邸,只是十多年前裴家就舉家搬往青州后就無人居住了。
現在,這座府邸只有裴澤海每年回京述職的時候,會住上一段時日,其他時候,這里只有忠心的老仆在看守。
得知云初念要來,裴家老夫人攜兒媳婦和孫子早早的等在門口,見到她從馬車上出來就急切的迎上去,滿眼含著淚,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云初念一番。
“外祖母,舅母,二表哥!”云初念福身一一行禮。
云初念比之前清瘦了一些,裴老夫人聲音哽咽:“這才回來多久?怎的就瘦成這副模樣?是不是他們讓你受委屈了?”
云初念也鼻尖發酸。
其他人看來,她只是離開青州兩月。
但若是算上上一世自己虛度的那十年時光,她與外祖母已經整整十年沒見了。
尤其是她還經歷了外祖母的去世和裴家的敗落,此時見到她,就更加難過。
云初念扶著裴老夫人的手臂,紅著眼眶安撫說:“沒有,我是那種愿意受人委屈忍氣吞聲的人嗎?”
“只是飯食上吃不慣,所以瘦了一些,正好京都流行瘦美人,別家姑娘想盡辦法少吃幾口才能瘦下來,我卻不費力氣就瘦了,倒像是白撿了個便宜。”
那些深宅內院的陰謀算計,她全都不說。
裴老夫人皺眉。
京都這股瘦美人的風氣也吹到了各州郡,家里那兩個頑劣不省心的孫女也整日鬧著要少吃些好瘦下來,結果一個個餓的手腳虛軟,被她們祖父訓斥了一頓才有收斂。
“可別學那些人糟蹋自己的身子,讓你外祖父知道該心疼了。”
“你舅母心細,猜到你吃不慣京都的口味,此次回來特意為你帶了一個大廚回來,是你喜歡的酒樓那位張大廚。”
云初念笑起來,又挽著舅母的手說:“謝謝舅母,我就知道還是你們最疼我。”
進了里面,云初念先給外祖母號了脈,當確定她的身體大好之后,終于放下心來。
裴老夫人說:“你托商隊送到青州的百年人參我收到了,我也按照你給的藥方一直在吃藥。身體確實比以前要好上不少,否則這次我也沒有精力和他們一起舟車勞頓回京都來。”
“這樣是最好不過的。既然您的身子已經好了不少,那我等會兒另外開一張藥方,重新調整一下劑量。藥不能斷,往后您也可多多出門走動,于身體大有裨益。”
“舅母既然要在京都住些日子,往后我隔幾日便來給你扎一次銀針,不需一月,您腰疼的毛病就能盡除了。”
此次上京的是云初念的二舅母,姓王名舒語。
她生了兩子一女后,身體就落下了腰痛的毛病,平日里看不出來任何問題,但一到陰雨天氣便疼得下不來床。
此時聽到云初念這么一說,她高興的說:“如此是再好不過了。”
又聊了一些家常,云初念問了一些外祖父和舅舅表哥表姐們的近況,然后才說起自己給母親請封了誥命的事情。
裴老夫人欣慰的點頭:“此事你做的很好,你外祖父一直懷疑是陸婳害死了你母親,卻苦于沒有證據治她的罪,在不確定她的清白前,斷然不能讓她做你父親的正妻。”
裴老夫人心里還有其它想法,但當著云初念的面,卻暫時沒有提起。
她又說起自己回京都的意圖。
“此次我回京都,一是為了陪你二表哥赴考,二是為了你的及笄禮。”
“原本你的及笄禮是在青州辦的,你舅母之前都已經開始籌備了,沒想到你突然被接回京都倒是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但你本是云家女,按理說由云家給你舉行及笄禮才是合乎規矩,不知道云家準備何時為你舉辦及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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