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浮珣這才發現一旁的案幾上放置著一個空碗,眼中出現一絲怒氣,看著吳康道:“你還敢給他吃這東西?”
這碗里的藥渣,顯然便是那種毒藥。
葉浮珣雖然不大清楚究竟是什么,但經過方才用入夢蝶的探視,大致能分辨得出是一種能夠讓人上癮的毒藥,一旦停止服用身體便會出現異狀,甚至會發瘋。
而且看這種毒已經深入骨髓的狀況,怕是自小便已經在給拓拔玉澤服用了。
葉浮珣心頭微冷,她知道王后能把持朝綱母儀天下這么多年,不會是簡單貨色,但沒有想到,她竟有這樣一副狠毒心腸。
拓拔玉澤是她親手調教出來的孩子,沒有絲毫的野心,竟然也要用這種額度的法子控制人......
“只能以此法抑制,沒有真正的解藥......”吳康咬了咬牙,解釋道。
葉浮珣冷冷道:“這是飲鴆止渴。”
片刻,葉浮珣嘆了口氣,看向皎月郡主道:“皎月,你將人都帶下去吧。”
皎月郡主此時已經擔驚受怕的面色蒼白,手中的帕子被絞的皺在一起,她怔怔的看著葉浮珣道:“您會救玉澤哥哥么?”
葉浮珣垂眸,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說道:“我會盡力,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間屋子,可以做到么?”
皎月郡主含淚點了點頭,便將吳康帶走。
“吳太醫,請你記住,滄州是誰的天下,希望你好自為之。”
葉浮珣轉過身,背對著眾人,輕飄飄的話語,落入吳康的耳中,暗含著警示和殺意。
吳康心頭微涼,身子僵硬著,卻是頭也不敢回的跟著皎月郡主離開了。
葉浮珣伸出手,拇指的指尖劃過食指,一道血痕隨之出現,一粒血珠凝聚而成,逐漸化作一只淡金色的蝴蝶,撲閃著翅膀,緩緩落在了拓拔玉澤的眉心,而后緩緩沒入皮膚之中,消失不見。
躺在床上的拓拔玉澤緩緩睜開了眼,視線模糊,只看見一個氣質風華絕代的女子,站在床前,垂眸看著自己。
一切都仿若虛幻,唯有那雙黑眸,熟悉的令人心顫。
也許是在夢中吧。
“白......白月......?”
否則白月怎么還會出現。
因為中毒的關系,拓拔玉澤此時的神思還是混亂無比,神智渾渾噩噩,早已不知自己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
看他這不是很清醒的樣子,葉浮珣也懶得糾正他了,淡淡說道:“你這把自己糟蹋成這樣子,是為了什么?”
拓拔玉澤微微一笑,道:“我很清楚,這藥不會讓我死去,而只有這樣,母后才會對我真正的放心。”
葉浮珣一怔,原來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才喝了這么多年的毒藥?
葉浮珣冷聲道:“既然都喝了這么多年了,又為什么還斷藥,做成這樣想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