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浮珣不疾不徐的坐正了身子,眨了眨眼,顯得清純而無辜,讓人絲毫聯想不出來,方才就是這張臉,說出那般惡毒的話。
“蒼溪王這話真是好笑,本宮什么時候同意了讓你們郡主進宮?”
陸國眾人面上肅穆,心里卻是不停地抖動,若非是這樣嚴肅的場合,他們簡直要笑出聲來。
皇后娘娘簡直太威武了!將滄州這王爺翻來覆去的戲弄。
葉浮珣揮袖,面色凜然:“既然蒼溪王聽不明白本宮的話,那本宮便說的清楚明白一些。只要本宮還是陸國的皇后,那么這后宮,便不會出現除了本宮以外的女人——”
“如此,蒼溪王可聽懂了?”
拓拔浩言心中不甘,更是面上無光,再也說不出話來。
場面鬧得這么僵,作為滄州王的拓拔玉軒也是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場景。在這萬籟俱寂的當口,拓拔玉軒才緩緩開口,道破了沉默。
“孤以為,蒼溪王也是為了滄州著想,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陸國帝后的感情令天下艷羨,但這后宮之事,其實也是陸國皇帝說了算罷。”
這位滄州新登基的王上,臉上帶著令人挑不出錯處的微笑,如同和風細雨一般,似乎要撫平人心的焦躁。
但這位還是太子殿下之時,便與之有所交集,更是與其合作。
最后自食其果。
葉浮珣深知拓拔玉軒,已然不是當初那個和風細雨般的少年。
一直在看好戲,突然被點名的白玉仙抬起了頭,聞言微微瞇眼,在萬眾矚目之下,薄唇輕啟,緩緩說道:“一切由皇后做主。”
一片嘩然。
就連拓拔玉軒,都僵立在王位上,一時之間接不上話。
一切由皇后做主。
葉浮珣方才說的那些話,幾乎把所有的路子都給堵死了,陸國的皇帝就這態度?
男人的威嚴呢?
坐在葉浮珣和白玉仙對面的寧浪,只覺得頭皮發麻。但見到白玉仙直到如今,仍舊對珣兒姐姐這般忠貞不二,他倒是發自內心的為葉浮珣而高興著。
“滄州王。”寧浪緩緩開口,與當年在葉浮珣身邊之時黏膩的少年不同,如今的寧浪已然是南國至高無上的王,舉手投足間竟然也已經具備不輸于白玉仙的氣勢。
“今日是滄州王大喜的日子,也是頭一回見到陸國的客人,來日方長,何必說這些沒邊的事情,倒是冷落了新王后。
這位王后,聽聞可是百武盟主之女,身份尊貴,孤還未恭喜滄州王,喜得良緣。”
寧浪的語速并不快,一字一句帶著幾分少年的清冽和王者的威嚴,清晰的落在場上眾人的耳中。
經過南國王這番話,滄州眾人的表情這才好看了幾分。
不錯,這是陸國的皇帝頭一回踏入滄州的國土,也是滄州的這些權貴,頭一回見到陸國皇帝。
以往也只是聽過傳言,不知幾分可信。如今才有了初步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