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依依擺擺手:“他就這樣,認為不重要的事情,從來懶得多說一句。”
不過轉瞬,兩人的注意力就被不遠處正院大廳里傳來的恍榔一聲吸引了過去。
是聽完白夫人說顧夜闌開的藥方含毒素后,白老夫人驚得把手里的茶碗摔到了地上。
大廳里一陣收拾。
顧夜闌的臉色并不好看,然而她依舊強忍著惱怒,安撫白老夫人道:“老夫人且安心,這個藥方雖然含了些許毒素,但對身子并無大礙。
只要白大姑娘服用一個月,定能變得清瘦如初。”
“倘若老夫人擔憂,夜闌可以在白大姑娘瘦下來后開個藥膳方子替她調養,定然能將毒素盡數拔除。”
何大夫冷笑一聲:“顧大夫說得倒是簡單,但眾所周知,這毒進了身子,更別說,你這藥方服用一個月,再怎么拔除也很難根盡,那得往身子里帶了多少毒進去?”
“白大姑娘可是嬌貴的千金大小姐,往后要嫁去京城做高門太太的,這要是身子有個萬一,今后的日子怎么過?”
早前在高臺上,顧夜闌為了凸顯自己的厲害,話里話外可沒少當著百姓落他們面子,而今抓住了把柄,何大夫根本沒打算放過顧夜闌。
顧夜闌又急又氣:“何大夫你無憑無據,怎能如此嚇唬老夫人?”
何大夫一本正經看向白老夫人:“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鐘老和陸老。”
白老夫人朝鐘老和陸老望去,兩老皆捋著胡子,同意地頷首。
顧神醫的方子用了之后會不會產生那樣的后果雖不可知,但有此可能。
只要有一絲可能,他們就不算是忽悠老夫人,誰讓姓顧的這么瞧不起人?
白老夫人一時心中把持不定,盡管想要孫女兒減肥,可若是用身子康健去換,那卻是不能行。
她思付片刻,先喚來人恭送三位大夫離去,隨后才斟酌著對顧夜闌道:“顧神醫,老身覺得大姑娘的胖癥其實也不算什么大問題。
這京城里的大戶人家,可不都歡喜著姑娘家豐腴些才好生養么......”
顧夜闌臉色一正:“老夫人的意思夜闌明白了,既然這樣,那夜闌就不多叨擾了。”
言罷,她挺直腰背站起身,努力保持平靜往外走去。
“哎,等等,”白老夫人見顧夜闌神情不悅,忙喚住她,“顧神醫,老身不是這個意思,您的醫術那可是滿齊國上下都知曉的。
老身這多年不愈的老寒腿,因為你這兩天開的方子和針灸著實好了許多......”
顧夜闌腳步微頓:“老夫人的老寒腿之癥時日頗久,若要根治,怕是得需時三五個月。”
“顧神醫,難得咱們合緣,”白老夫人一聽老寒腿可治,眼睛直冒光,“你若是不嫌棄不如還是留在白府住上些時日。”
白夫人見白老夫人著緊,忙上前扶住顧夜闌,好話說盡,顧夜闌滿臉猶豫的神色。
“老夫人,不瞞您說,”她故作思量再三,“若不是在京城里與白都御使有交情在,此番路過恩平城無意聽說了您和白大姑娘的病情,夜闌亦不會上門來相助。”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您到底是白都御使最敬重的長輩,夜闌便以晚輩的身份留下,也算是替白都御使敬敬孝心。”
外頭,樹上。
“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顏依依黑青著臉,“分明是自己想留下來,還矯情!”
她扯了扯嘴皮,“替白奕敬孝心?姓顧的以為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