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哭她也哭。
別人哭都是梨花帶淚,美得像幅畫,也假得讓人惡心。
他從來都是毫不憐惜地隨手就處置了。
她呢,一把鼻涕一把淚,丑得讓人沒眼看不說,還往他腿上蹭。
讓他想處置都沒了心情。
究竟是哪里來的女人。
甚是煩心。
葉浮珣不知紀衍諾想法,只想著趕緊窩回地鋪里別吵了紀衍諾睡覺。
吃飽喝足躺在被窩里,又完成了任務,心情明媚得很。
一高興,她很快就睡著了,睡得還特別香。
直到——
被人一下、一下地踹著被窩,然后,踢醒。
她迷糊中睜開眼,就見紀衍諾穿著中衣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邊,一只大腳踏在她的地鋪上,臉上帶著讓人膽戰心驚的笑:“葉良娣看來睡得不錯。”
葉浮珣滋溜地從地鋪中爬起來,恭順地對紀衍諾道:“托殿下的福,妾身才能一夜無夢睡得香。”
紀衍諾冷嗤一聲,別開眼去。
徐公公忙領人收了地鋪,上前替紀衍諾梳洗更衣。
葉浮珣尷尬地站在旁邊,左看看,右瞧瞧,道:“殿下,為了不打擾您,妾身先行退下?”
紀衍諾再度冷嗤一聲,沒有說話。
葉浮珣原地等待了片刻,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
悄悄抬頭看向徐公公,就見徐公公對她使了個眼色。
葉浮珣忙恭敬對紀衍諾道:“謝謝殿下留宿,妾身先行告退。”
然后便一溜煙地退下了。
“徐安,你說葉良娣昨夜究竟為何要來本宮這?”
梳洗完畢,紀衍諾坐在桌前用膳,冷不丁丟了個問題給在旁伺候的徐公公。
徐公公陪著笑道:“奴才覺得葉良娣定是因為白日里受了驚,心里又惦記著殿下您......所以才不由自主地來找殿下。”
受驚?那女人會受驚?
紀衍諾心底冷笑一聲,賊人都沒她膽肥。
“本宮倒是瞧不出她有惦記本宮。”
雖說他對后院的女人都不感興趣,但是平日里投懷送抱的多的去了,什么是惦記,什么是喜歡,他自認還能分辨出來。
葉良娣那女人看他的時候神清目朗,他可壓根感受不到有半點對他癡迷的模樣。
“這......”徐安小心翼翼地覷著紀衍諾的神色,“奴才這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以奴才的觀察,葉良娣若不是對殿下您愛慕有加,又哪里敢大半夜地一個人跑來您跟前講述白日里的遭遇?”
他當時站在門邊聽了里頭的哭訴聲,都覺得葉良娣一個女人家多么不容易,殿下咋就不曉得心疼呢?
紀衍諾覷他:她那是膽肥。
徐公公又道:“再加上葉良娣抱著您哭的時候,那可是情真意切啊,奴才還是頭一回見人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那么狼狽的。
想來您也知道,這女人家最是在意的就是容貌和儀態,若然不是一心愛慕著您,以至于忘了一切,葉良娣又怎會那般表現?”
紀衍諾蹙眉。
徐安這老貨的話,聽起來似乎有那么一點點道理。
確實從來沒有見旁的女人那么不顧形象過。
“還有就是,奴才覺得昨夜里葉良娣要求在您這兒打地鋪,想來就是因為白日里受了驚,只有在殿下您身邊她才能安心入睡的緣故。”
“她倒是安心得很。”紀衍諾嗤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