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悄悄抬起眼簾看向葉浮珣,笑道,“論樣貌來說,姐姐比起葉大姑娘更勝三分。這也難怪,殿下對姐姐那般上心。”
葉浮珣將手里的書放下,淡笑著抬眼看向盧美人,無可無不可地回了一句:“妹妹言重了。”
對于盧美人,她是半點交好的心思都沒有的。
一想起她曾用事情要挾過她,就生不起好感來。
而今她這話里話外聽著順耳,實則帶刺,葉浮珣也懶得深思。
“妹妹這說的是心里話。”盧美人掩嘴笑笑,“試問后院的姐妹們,哪個不羨慕姐姐的。”
葉浮珣彎了彎唇,實在沒有對話的興致。
索性就倚在車壁上閉目打盹兒。
盧美人見狀,亦不再多話,專心繡著手里的帕子。
只偶爾抬眸看一眼葉浮珣,眼底閃過意味難明的神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葉浮珣被一陣搖晃鬧得醒過神來,掀簾往外望去,已經是一片綠意。
“小主,咱們到山腳下了。”小雨在旁提醒。
大佛寺建在京郊外一座山的山頂,山路盤旋而上,一路蔥蔥郁郁,靜謐森然。
“姐姐先前可是睡著了?”盧美人笑瞇瞇地收了手里的帕子,“妹妹瞧著姐姐睡得挺香,真是羨慕得緊。”
葉浮珣:......
換你被紀大魔頭驚嚇一晚,你站著也能睡著。
“對了,姐姐,妹妹心里頭一直好奇著一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既然認為不當問,那就不要問。
葉浮珣正準備開口拒絕,哪知盧美人接著就道,“當日在船上,為何姐姐碰了殿下的衣裳,殿下卻沒有懲治姐姐?”
葉浮珣疑惑著,腦海里腦補了之前發生的畫面,不只一次碰了紀大魔頭的衣裳,逃生時死死地抱著紀大魔頭,就連昨天在竹屋好像也是枕著他的手臂睡著的。
若紀大魔頭真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衣裳,又怎會留她到今天還安然無事呢?
盧美人看著疑惑不解的葉浮珣,尖著聲音說道:“那一日殿下罰妹妹下水以致妹妹昏厥,就只是因為妹妹不小心碰了殿下的衣裳,而且,他還,他還,”
盧美人抖著嗓音,“讓徐公公將衣裳拿去燒了!”
“而你,后來你到殿下的船上,分明也碰了殿下的衣裳!”
她那日有碰紀衍諾的衣裳嗎?
葉浮珣實在想不起來。
只覺得盧美人怕是因為求之不得而魔障了,才會如此計較那些個細微末節。
在她看來,紀衍諾那個大魔頭有潔癖一點都不奇怪,不然為何后宮那么多美人一個都不碰?
說不定嫌棄人家不如他干凈。
嘖,這男人。
至于衣裳,如果真像盧美人說的,她早就帶著那個不靠譜的系統回現代了。
不可信。
頂多是紀衍諾不喜歡別人碰他,心里不爽才燒衣裳唄。
燒衣裳只是一個現象,而非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