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哥…你還真是神了!”
易達眼睛里直冒小星星,他忙拉了一把田宇的衣袖,問道:“這吳笙膽子也太大了吧?現在湘中市可到處都是官方的人在找他,他還敢和我們見面吶?”
“達子,你說如果通達集團遭遇了四海集團今天這樣的情況,那你會選擇跑嗎?”
田宇并沒有直接回答易達的問題,而是反問了對方一句。
“……”易達當場愣住。
田宇接著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東西,或者是家人,或者是事業,又或者是信仰。”
“當心中堅守的一切崩塌時,逃避現實,真的有意義嗎?”
而易達則始終保持沉默,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很顯然,田宇的這一番話也引起了他的共鳴。
在這一刻,易達或許徹底明白,為什么田宇篤定吳笙絕不會狼狽逃竄,茍且偷生了。
“啪啪!”
田宇站起身,拍了拍易達的肩膀,笑著說道:“走吧,讓我們見一見自己的對手,也算是送他最后一程了。”
“好!”
易達聞言也沒有猶豫,很快跟著田宇一同走出了私房菜館。
…
接近凌晨時分,孫水河畔,北風呼嘯。
羅羽所駕駛的悍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孫水河沿河風光帶的第二處觀景臺邊。
“啪嗒!”
“啪嗒!”
開關車門的聲音接連響起,羅羽將車鑰匙揣進兜里后,下意識地就跟在了田宇的身后。
“小羽,你就坐在車上吧!”田宇輕聲吩咐道。
“這……”羅羽的表情有些為難。
“放心吧,我們就是單純地聊一聊,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田宇朝著羅羽擺了擺手,便徑直朝著站在不遠處河堤旁的那道人影,走了過去。
“你來了?”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響起,吳笙轉過身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將目光投向了田宇。
田宇同樣笑著回道:“嗯,你既然想見我們一面,那我們當然得來啊!”
事實上,田宇自從湘中市崛起以來,從來沒有和吳笙在任何公開場合見過面。
可兩人此刻的寒暄,卻好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一般,沒有任何的劍拔弩張,顯得異常和諧。
或許是因為夜晚的風過于凜冽,又或許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各方面機能走起了下坡路。
當一陣晚風吹拂時,吳笙縮了縮鼻子,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而就在雙方保持沉默的這段時間,田宇才第一次有機會打量了一番,這位在湘中市與自己幾番交鋒的老對手。
早已過了知天命之年的吳笙,今天穿了一件與自己身份似乎很不符的褐色風衣,腳上則是穿著一雙一塵不染的工裝大頭鞋。
單看吳笙的穿著,恐怕很難將他和在湘中市叱咤風云多年的江湖大哥,四海集團的董事長聯系起來。
相對而言,此刻站在田宇面前的吳笙,更像是一位普普通通,臨近退休的工人。
之所以說風衣和吳笙的身份不符,是因為他所穿的風衣款式很具有年代感,并且還有好幾個補丁。
雖然觀景臺上視野不佳,但田宇能夠明顯感覺到吳笙所穿的這件風衣,明顯就不像是千禧年后的款式,更像是八十年代的產物。
雖說以吳笙的身份和閱歷,早都已經過了追求物質享受的階段,但他穿得破破爛爛,總歸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的。
“咳咳!”
吳笙又咳了幾聲,見田宇正在打量著自己的穿著,他忍不住笑著說道:“這件衣服還是我當初結婚的時候買的,跟了我快三十年了。”
“我尋思著以后可能沒機會穿了,今天特意回家把它翻了出來,為此我還專門在路邊買了雙工裝鞋搭配呢!”
話說完,吳笙還特意抬起腿,向田宇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工裝鞋。
“你不該選擇和董氏站在一起。”田宇看著面前的吳笙,輕聲說了一句。
按照田宇一開始的預想,其實當茶湘四溢大獲成功后,他就將率領唯楚集團走出去。
畢竟在田宇的眼中,湘中市作為一隅之地,終歸還是太小了。
他更愿意將自己的時間,用在擴張商業版圖上,并沒有和四海集團同臺競技的打算。
但四海集團選擇和董氏一同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那田宇就不得不出手了。
畢竟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人防賊的。
田宇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大本營存在安全隱患,隨時可能出現后院失火的情況。
“呵呵!”
吳笙無所謂地笑了笑道:“事后議論是否應該,其實沒多大意義!做生意,其實就和上賭桌的道理是一樣的。只要你在賭桌上,就勢必要存在風險。”
“賭對了,黃金萬兩我受著。那賭輸了,傾家蕩產我也得認吶!”
田宇贊同地點了點頭后,接著又問道:“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單純是說這個事兒吧?”
“當然。”
吳笙很干脆地點了點頭,并說道:“我今天找你來,總共有兩個目的。”
“第一是因為我看過很多有關你的資料,但并沒有和你本人打過交道。”
“所以我很想和你見一面,看看自己究竟是被怎樣的一個人打敗了。”
田宇嘴角上揚,主動問道:“那第二個目的呢?”
“第二,是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兒,或者說我想求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作為湘中市地下勢力的龍頭老大,此刻吳笙罕見地放低了姿態,身子微躬,略顯卑微,但并無半分違和之感。
田宇也沒猶豫,很痛快地答道:“你先說說看!”
吳笙直言道:“四海集團的覆滅已成定局,上層的事兒,我管不著。我只想請你放過我兒子和我那幫老兄弟!”
“呵呵!”田宇半調侃半認真地說道:“吳董,這司法的判罰,我一個小商人可干預不了啊!”
“只要你不在背后使勁,司法如何審判,我都能夠接受。”吳笙直接說出了底線。
“都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想如果吳董站在我的位置,恐怕不會答應這個條件吧?”
田宇話說完,眼中閃過了一絲凌厲的目光。
而就在一旁的吳笙和易達,原以為田宇這是明確表示了拒絕時,后者忽然又話鋒一轉道:“當然,如果你開出的條件足夠吸引人,我們也不是不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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