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經過幾日的奔波,熒惑等人終于到達了大淵京城。
到了京城之后,熒惑沒有先去見宋明珂,為了防止秦敬懷疑,他首先去贈香閣去找了寒溪。寒溪轉而為熒惑搭線,再去將熒惑已經到京城了這件事告訴了宋明珂。
宋明珂就在贈香閣中,見到了將近一年未見過的熒惑。
二人只是簡單地說了一會話,宋明珂便放熒惑回去了。
熒惑在京城中沉靜了兩日后,終于,在第三日的時候,他收到了秦敬的邀請。
秦敬邀請他在城西的茶莊見面。
這一處茶莊,是秦正廣名下的莊子之一,地段有些偏,但是勝在靜謐。
這一次,熒惑出來見秦敬,并沒有帶手下的親衛。他進了茶莊之后,便很快有人引著他向后院走去。熒惑一邊走著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后院。熒惑發現,這院子里頭雖然安安靜靜,看起來古井不波,但是暗地里大概是藏著幾個高手,其實護衛是十分森嚴的。
明面上確實是看不出來。
看來秦敬手下依然有一些暗衛力量。
引路的下人給熒惑帶到了堂前,對他行了一禮,便下去了。熒惑上前,伸出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
里頭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
熒惑推開門,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藥味。他轉頭,卻見一個面色白青的人拄著一根拐杖站在窗邊。他的身后還站著一個垂著手的暗衛。
窗子開著,外頭的樹枝伸了進來。
熒惑率先開口道:“秦三少爺。”
秦敬應了一聲,道:“你……應該就是靖王的人吧?”
熒惑看了看他臉上的胎記,道了一聲是。
“我該怎么叫你?”
熒惑道:“胡惑。”
“好。”
秦敬伸手引了一下,讓熒惑坐下。熒惑也沒推辭,坐了下來之后,秦敬便叫手下的人去泡茶。秦敬一只手拄著拐杖道:“胡先生在大宣,應該也多少聽說了我的事情。畢竟我曾托人給靖王殿下送信。”
熒惑道:“確實是收到了。”
秦敬道:“那我便直說了,我是秦家的人。在大淵的這幾日,不知胡先生可有去了解京城秦家?”
熒惑想了想道:“我知道秦家。你們的家主是當朝左相。”
“是的,”秦敬微笑道,“那也是我的父親。”
熒惑應了一聲。
“如果您再了解得多一些,您就會知道,現在我有些苦惱。”
熒惑抬頭,作傾聽狀。
秦敬仔仔細細地將宋明珂和他的恩怨說了一遍,而后便提出了想要讓熒惑幫助他的意愿。熒惑靜靜地聽完,臉色倒是有點奇怪道:“你們大淵的長公主,是這樣厲害的人?”
秦敬苦笑道:“若是她不厲害,我現在也不會處在這種水深火熱之中。”
熒惑當即便道:“可以啊,主子叫我來到這里,自然就是為了與您談談對付長公主的事情。”
見熒惑答應,秦敬也沒有立刻露出喜色。他靜靜地停了一會,果然聽到熒惑繼續道:“不過是有條件的。”
果然。
秦敬面上沒有波動,只是道:“你說,只要我能夠做到。”
熒惑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他的兩只大拇指轉著繞著,臉上還掛上了一點笑。
熒惑道:“特別簡單,我們主子說了,幫你可以,但是你要幫他殺了宸王。”
秦敬的臉色一沉。
“宸王?”
“是啊。”
熒惑的語氣十分輕松,聽起來宸王好像是個什么無關緊要隨手就可以決定生死的人物一般。但是秦敬知道,宸王此人絕對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好對付,他只是來大淵待了幾日,便能與其他世家勾結,給京城造成一些麻煩,可想而知他這個人一定是有些手腕的。
這樣的人,可能被輕易殺死嗎?
想想都不可能!
熒惑似乎也不著急,只是捧著茶杯,四處打量著這屋子。
秦敬道:“你們為何要殺掉宸王?”
熒惑挑眉道:“這個,你需要知道嗎?”
“我總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動手。”
熒惑一笑道:“那我就告訴您一些事情吧,總的來說,宸王對我們主子已經造成了一些威脅和麻煩,所以我們主子想要清理掉他。”
“不過,我也希望您知道,”熒惑放平了語氣道,“這件事歸根結底是你在求靖王殿下,我希望你還是不要刨根問底,不然知道些什么不該知道的,那就是您的不對了。”
虛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上前一步想要說什么,卻被秦敬給攔住了。秦敬陰森地盯著熒惑,半晌道:“胡先生,你說得對。”
虛舟低聲道:“主子!”
秦敬看了他一眼。
虛舟便不敢再說話了。
其實,誰都知道,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對于秦敬自己來說,想要殺掉公孫鳴,那簡直就相當于癡人說夢,畢竟他是個手握實權的皇子,有心機有手段,很明顯,公孫昊自己都無法處理他這個皇兄。
更何況公孫鳴還是大宣人。
但是……
秦家也并不是獨木難支,這些年積攢的人脈,如果真的全部鋪開,那將是十分恐怖的。所以秦敬倒是覺得,這件事若是真的較真起來,其實沒那么難辦到。
就在秦敬思忖的時候,熒惑不緊不慢道:“三少爺意下如何?”
秦敬道:“好,我答應你。”
他身后的虛舟還想要說什么,卻攥緊了拳頭,沒說出來。
熒惑點了點頭道:“好啊,我已經看到三少爺的誠意了。長公主就交給我對付了。”
秦敬叫住了他。
秦敬道:“既然已經答應了您,那么我是否也可以知道,您打算如何對付長公主?”
“胡先生不要誤會,”秦敬道,“既然我們二人已經達成了共識,我覺得我們自然應該坦誠相對。我只是想提醒您,長公主執掌飛花衛這么多年,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三少爺。”
熒惑站起身來,背著手道:“我既然敢答應你,我就一定有法子能夠對付長公主,你信與不信,咱們拭目以待便是。”
他說完便離開了。
“主子,用不用屬下叫人攔住他?”
虛舟覺得此人的嘴臉實在是太過囂張。
秦敬嘆了口氣,搖頭道:“不必了,叫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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