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是我負了她
“回來就好。”戰傾城伸出另一只大掌，將眼前的小丫頭緊緊摟在懷中。
鳳九兒瞪大雙眸看著他的下巴，并不介意他有多用力。
這個傻瓜，比她爹爹還要傻，但，也和她爹爹一樣可愛。
她，好像越來越愛他了，愛得無法自拔。
“夜王爺傷得不輕，是不是先讓他進去休息？”
劍一的聲音，打斷了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的心緒。
鳳九兒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她推了戰傾城一把，在他懷里離開。
轉身看著一臉慘白的人，鳳九兒因心里愧疚，就連跑都跑得比平時快。
“不急！我沒事。”鳳離輕聲道。
鳳九兒抿了抿唇，有幾分抱歉地笑了笑，過去和劍一一左一右將鳳離扶進廂房里的寢房內。
“劍一，去弄點溫水過來。”鳳九兒拿出藥丸，放在一旁。
“好。”劍一頷首，轉眼不見了身影。
除了還在外面閉目養神的靜心師太，戰傾城和慕牧都進了寢房。
“九兒，究竟發生什么事？是誰救了你？”
慕牧隨手拉來一張椅子放在戰傾城身后，視線卻一直鎖在鳳九兒身上。
這丫頭明明受了重傷，卻不想，轉眼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回來，內力似乎比沒被廢武功的時候還要好。
坐在床上，握著鳳離大掌的鳳九兒，回頭看了一眼。
剛對上戰傾城目光，她月眉輕蹙了下，看似自然地轉移目光，看著慕牧。
“我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醒來之后，身旁只有他……”
抿了抿唇，鳳九兒回頭看著鳳離。
“是我爹爹救了我，他為了救我，將他的畢生的功力都傳給了我。”
“所以，他看起來才會不妥，我爹爹不是鳳穹蒼，是鳳離，鳳族最帥氣的男子。”
鳳九兒聲線壓得很低，但也難掩她臉上的愉悅和自豪之色。
迎上鳳離有幾分焦慮的目光，鳳九兒淺淺一笑，擺了擺手。
“沒事，他們都是為我而來，甚至為了我，放下北慕國半個江山，來了鳳族。”
“爹爹，我相信他們，希望你也能相信。”
鳳九兒不是不知道劍一正舉步進來，但，她也沒有隱瞞劍一的意思。
除了外面的尼姑，這里的三個人，鳳九兒都很放心。
端著茶水的劍一，一頭霧水地走了進來。
他看著鳳九兒，鳳九兒在站起，回頭對上他的目光。
“別這樣看我，我也剛剛才知道情況。”
在她轉身的時候，劍一輕聲道：“你端著，我來。”
將手里的東西放在鳳九兒手中，劍一向前，將鳳離扶起。
“九兒，你說夜王爺才是你的親爹，這是怎么回事？”
“說了，我也不知道。”鳳九兒放下托盤，拿起一碗溫水，再次在床邊坐下。
“爹，來把藥吃了，這是我特制的藥丸，吃了身體會好受一些。”
鳳離看看不遠處的兩人，張口接受自己女兒的伺候。
鳳九兒知道自己爹爹的疑慮，曾經她也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傷害過。 害過。
但，大家為了她一個人，做了這么多，她連基本信任都沒有，也太傷人心了。
將藥咽下去之后，鳳離看著眼前的幾個年輕人，輕輕依靠在床頭的被褥上。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鳳九兒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里很不好受。
一別便是十幾年，爹爹甚至不知道娘還活著。
“爹，當年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和娘會分開？”
“當年，我和你娘相識在北慕國。”
說起當年的事情，鳳離神情未變，但，眼底透出的光澤，卻是無比溫柔。
鳳九兒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似乎想要在鳳離深邃的眸子里，了解更加有關她爹娘之間的事情。
龍飛燕的眼神，讓鳳九兒害怕，她根本感受不到她娘對爹爹的任何一點愛。
幸好，在爹爹眼底，她能看到，甚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對她娘的情義。
“是我負了她。”鳳離淺嘆了一口氣，“我答應過會回去的，可我卻沒做得到。”
“那你為什么不回去？”鳳九兒抿了抿唇，眉心緊皺，“你知不知道，我娘她……”
“我知道。”鳳離看著鳳九兒一臉惋惜，“她死了。”
“因為一場變故，我必須回鳳族，回去之前，我答應龍兒一定會回北慕國找她，可我卻……失信于她。”
鳳離將鳳九兒的雙手放在掌心，閉上雙眸，掩去自己的痛楚。
“夜王爺所說的變故是鳳族先皇駕崩，鳳穹蒼稱帝之事？”坐在不遠處的戰傾城，低沉的聲音響起。
鳳九兒回頭看著了一眼，又立即回過頭看著鳳離。
“爹，九皇叔說的……”
“嗯。”鳳離頷首回應，“可終究還是我自己的問題。”
“即使是曾經權傾朝野的人，也有失算的時候。”戰傾城的聲音再次響起。
鳳九兒皺了皺眉，站起來，轉身看著戰傾城。
“九皇叔，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說明白？”
鳳九兒真心發現，和這兩個人交談，耐心少點，都不行。
但，她卻忘了，現在和她說話的兩個人，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絕對是惜墨如金。
鳳離說不清楚是因為心里愧疚，而戰傾城，要不是這事情與自己的丫頭有關，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傳聞當年夜王爺回宮后不久，大病一場，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是不是有此事，要問夜王爺才清楚。”
戰傾城看著鳳九兒，目光算得上柔和。
他心情不錯，是因為他的九兒回來了，還是因為小丫頭得到了鳳離的絕世神功，只有戰傾城自己知道。
鳳九兒轉身，看著鳳離，月眉輕皺了皺。
“爹爹，九皇叔說的是真的嗎？你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
只要鳳離點頭，鳳九兒不會不相信。
只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武功還這么高強，怎么說生病就生病了？這真的不是巧合？
鳳離對上鳳九兒的目光，神色更加黯淡。
“九兒，都是爹的錯，你有絕對的資格生氣，要是當年我回去了，你娘可能也不會死。”
“我負了她，甚至在她死之前，連一個解釋都沒有，我……枉為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