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軍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讓這四大一小五個人相信了南方的肉粽,甜豆腐腦還有咸豆漿。能吃。
但總感覺實際上并沒有說通,半信半疑吧。這就像你告訴一個女人香水是屎湯一樣,她會信才怪,但總會有些動搖。
“其實我說的也不全面,川渝地區的豆腐腦是麻辣的,還要放炒黃豆。”
“你們信不?”仲嫂看向小柳和周可麗。
周可麗點點頭:“我信。”
小柳就抱著周可麗笑:“他說牛能飛你都得說對。”
周可麗白了小柳一眼:“我爸去過南方,他開大車。我爸說有個地方天天吃魚腥草,感覺特別好吃,還有什么菜都放老多辣椒的。”
“我就知道申城人做什么菜都要放糖,沒嘗過。”仲嫂抽了抽臉。
“可別提那個魚腥草。”仲市長擺擺手:“你這一提我這嘴里就感覺都變味了。那個是真受不了,太特么難吃了。那個味兒。”
張鐵軍哈哈笑起來。
魚腥草就是折耳根,算是西南特產。
遼東這邊曾經從那邊引進過,還有那邊的大米,后來因為抗議的聲音太大就停了。口味差異太大了,這邊是真接受不了。
西南的人接受不了東北人喜歡吃生蒜,東北人看不得他們吃生姜折耳根和花椒。
這就像香菜一樣,喜歡吃的人喜歡的不得了,不喜歡吃的聞著就難受,惡心。喜歡的人想把全世界種滿,不喜歡的人想刨掉每一顆秧苗。
最關鍵是這兩種人結了婚……那他倆的孩子是吃還是不吃呢?
其實這都不算啥,張鐵軍還遇到過那么一個人,她要蔥花的味道,但是不能在菜里看到蔥花。就總是特別想捶死她。
人生百態……人生了一百個孩子,就有一百種生活態度。
說說笑笑天就黑了。
“你不再待兩天?”仲市長問了張鐵軍一句。
“不了,那邊還有事情。”張鐵軍搖搖頭:“出來一個多禮拜了都。”
“我和你們一起,正好還有事和你說。”仲嫂看了看張鐵軍。
“媽媽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她兒子小土豆仰著小臉看著媽媽。
“你想去呀?”仲嫂看了看兒子:“媽媽有事情啊,要工作,沒時間帶你。”
小家伙瞬間滿臉的失落,小柳就不忍心:“帶著吧,放俺家,正好和樂樂妞妞一起玩兒。”
“我看行,你倆又沒時間,他也太孤了。”周可麗在一邊點頭。
“那還能總放你家呀?”
“放唄,俺家馬上就三個了,還差這一個?正好還有玩伴兒,家里院子也有那么大,隨便他們瘋,不比在這天天關家里好?”
“那上學怎么辦?”
“學前班在哪不一樣?就在京城上唄,你還不是總在京城?仲大哥也要總去吧?小學也在京城上唄。”
“我去的少,她去的多。”仲市看了看兒子:“你想去呀?”
“想。”小孩子不會考慮那么多,認真的點了點頭。
仲市想了想,點點頭:“行,那就去吧,正好沒事過去陪你爺爺說說話。行不行?”
“行,我喜歡爺爺。”小家伙笑的呲起了大牙。
于是京城之行就又多了仲家三口。
十四號一行人直接從大連飛到京城,這邊安排了車來接機,直接去了張鐵軍家里。
“咱家飛機什么時候回來呀?”從機場出來,周可麗問張鐵軍:“光聽你們說買了買了,還買了好幾架,就是看不到影兒。”
“快了。”張鐵軍笑著說:“我都不急你急啥?塞斯納也就是這個月或者下個月到,另外兩架大家伙估計要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催著呢。”
“你買飛機啦?”仲嫂問。
“嗯,買了幾駕公務機,方便項目上各地跑,”張鐵軍點點頭:“現在咱們的項目有點多,時間成本太大了。
飛機到了以后,會統一由公司這邊管理協調,由各公司申請使用,你們法務和審計會排在第一順位,其他公司排第二第三。”
“這么排的意義是什么呢?”
“就比如同一時間,只有一架飛機了,實業公司和你同時申請,那么就由你使用,他繼續排隊。權重比。”
“哦哦哦哦,懂了懂了。那,三架夠不夠用啊?”
“你還嫌少?”仲市笑著看了看媳婦兒,這怎么口氣變的這么大了呢?
“不是。”仲嫂捶了仲市一下:“這不是有了嘛。現在他下面人吃馬嚼一大堆,公司分公司的好幾十家,不都得用啊?”
“后面不行再買兩架灣流,反正也不貴。灣流能坐二十來人,要大一些。”
“飛機不貴嗎?”仲市對這方面不大懂,問了一句。
“這種小型公務機真不貴,幾十百八萬刀一架,它貴的地方是運營成本,油費和損耗,折舊這些,還有日常養護,機組。”
“花百來萬買,用幾千萬養?”
“差不多,后面的使用成本高,也就是我們自己有機場,以后能省掉一大塊。”
“那游艇呢?”周可麗問:“我媽說要等坐你的游艇得等到她走不動道了。”
“游艇要比飛機復雜的多,建造時間也要慢一點兒。也快了,現在拿回來也沒有碼頭,急啥?明年春天吧,也差不多了。”
“這家伙,你這日子過的,我都羨慕了。”
“你羨慕啥呀?我的不就是你的,你想用就拿去用唄,光明正大的事兒。”
“好嗎?”
“那你別用了。”
幾個人都笑起來。想了想,張鐵軍也確實是個另類,估計也就是他這么獨一份了,可以無所顧忌的花錢享受,想買什么買什么。
“游艇會放在大連一條,放到海南一條或者兩條。香港那邊估計,我以后去的機會不多,暫時先不考慮它。”
“平時又不用,就放那泡著?”
“后面會成立游艇俱樂部,統一管理這一塊,算是項目投資。這三條還不夠,以后還要買。”
“你分大船那會兒就是想好了吧?”
“嗯,”張鐵軍點點頭:“看看能不能自己造,游艇旅輪什么的,這東西掙錢。”
“飛機造不?”
“造。飛機這一塊早就開始計劃了,發動機都要出來了。”
“兒子,這些話出去了可不能和外人說,聽見沒?是你干爸的秘密。”仲嫂回頭囑咐了兒子一聲。小家伙正豎著耳朵聽的來勁兒。
行了,這干爸就這么坐實了,總不好說我不干。
“海南你有什么項目?有碼頭?”仲市看了看張鐵軍:“什么規模?”
“放心吧,和你大連不沖突,怎么這么小心眼兒呢?”
“我還不能問問啦?”
“就上次我管上面要的那個島,一直在建著呢,我打算把它打造成一個旅游景點兒。就是建的有點慢,在島上什么都費勁。”
“等建好了我要去。”仲嫂拍了拍張鐵軍:“排號啦啊,別忘了。”
“我也去。”小家伙舉手。
“行,都去。冬天的時候過去曬太陽。”
“那可不是慢,”仲市呶了呶嘴:“水電,通信都要過海,那么容易。這也就是你,換個一般人搞都搞不起來,還得考慮防潮防腐蝕。”
這是實話,海島上的建筑可不是說打個地基就只管堆磚頭,建筑物的防潮防腐蝕相當關鍵,水電通信這些設施也都要走專線過海。
錢還只是一個方面,協調才是最大的難題。
“離市區多遠?”仲嫂問。
“十五六公里吧,不算遠。離機場那邊近一點。我在機場那邊的海邊上也買了個塊地,打算搞個度假酒店帶海濱公園沙灘那種,建個碼頭。”
三亞鳳凰機場在下個月就要正式通航了,原來的河東機場交給了軍方做為訓練使用,緊鄰著鳳凰機場的海濱度假酒店不愁客人。
然后大家就開始說起了旅游,一直聊到北河沿。
“一到這里我就嫉妒,”仲嫂說:“你家這個大院子我實在是太喜歡了,可惜嫁了個不能行的,這輩子是不用想了。”
仲市長一臉憂傷:“那要是這么說的話,我爸和你爸那也都是夠嗆啊,住的地方還沒咱家大呢。”
“那能比嗎?”
“對呀,那能比嗎?你也知道啊?”
大家笑著進了園子,在停車場下車。
“要不你們就直接住這得了唄,在哪住還不是住?”周可麗感覺仲嫂人挺好的,愿意和她接觸。
“今天不行,”仲市長抻了個懶腰:“回來了怎么也得去我爸那轉轉,陪他說說話。然后再過來,以后愿意住就住唄,這空著這么多呢。”
小柳拉著周可麗還有仲嫂和她兒子去三號院看老丫和豆豆,張鐵軍和仲市到一號院泡上茶聊天,說一些事情。
中午留他們一家三口吃了飯,派車給送到仲老爺子那邊去了。
張鐵軍看了會文件,把秦剛叫過來聽了聽匯報,下午去了總部園。
十五號,張鐵軍頂著小雨帶著仲市長一起去墻里找江主任和李總匯報工作。
仲市長來這邊匯報工作到是不犯什么毛病,不過正常來說他需要提前預約,得到批準才行,張鐵軍就方便的多,可以隨時直接過來。
了不得提前打個電話的事兒。
進了墻里張鐵軍就管不到仲市長了,接見也是分開的,他只是把人帶過來。
等他分別向江主任,李總和濤哥匯報完工作交了材料再聽指示,仲市長早就被送出去了。
在墻里也有食堂,或者叫餐廳,不過除了工作人員大家吃飯并不在一起,都有各自的小廚房,除非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大家平時也不經常見面,都忙。他們都是居住在里面的,各自有各自的活動范圍,工作和家庭并沒有嚴格的區分。
其實就是一個大園子里面不同的院子,起居生活工作基本上都在院子里面。
張鐵軍在濤哥那混了頓午飯,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從工業科技聊到農業農產,又聊到官場規則和反貪反腐。
張鐵軍這才反應過來,反貪局就要成立了。
不過怎么說呢?也就那樣吧,也沒什么好說的,主要是這個局是設在檢院的,受地方脅制的地方太多了,事實上就是多養了一群官員。
“其實,我感覺吧……怎么說呢?反正我不抱什么太大期望,別的不太好說。”
“那你就說說。”
“……不知道說啥。”
“你小子。有什么說什么。”
“其實我對咱們這種,特別復雜又沒太大意義的交叉,多重什么的一直不是太能理解,這是為什么呢?多套幾副嚼子怕勒不住?”
“都有什么?”
“武裝部,基本上已經就那樣了。公安系統,國安系統,檢法系統,不都是這樣嗎?層層設限套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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