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榮，長榮，東子呢…”
王玥推著祝長榮的胳膊。
祝長榮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聚焦了好久才落在王玥身上。
“東，東子回家了，他回家了…”
“回家？這突突然然的，也沒打招呼…”
“他，他擔心晴雅，擔心晴雅妹子…他爹還讓她喝藥。”
祝長榮大著舌頭，斷斷續續的。
話落就又趴回了桌面。
王玥整個無奈。
再次到門口，哪里還看得到誰的影子？
“這要回去，手電筒也沒拿一個你說…”
王玥想著追出去瞧瞧，可院子里祝長榮醉成那樣。
只能是進屋里，想著打個電話去何家。
要不打到祝長楣那兒也行。
……
“你說說這人，怎么還沒回來呢？”
何家
張桂萍和祝晴雅已經有意無意朝著門口看了無數次了。
想著何東去了哪里。
什么時候能夠回來。
夜已經越來越深了。
何東一個人在外面安全問題就很讓人不放心。
更別提幾個小時過去，他們沒有一點他的消息了。
“著什么急，那么大個人了，還能丟了啊？”
廚房里
何大成一邊忙著熬藥，一邊沒好氣的回頭看了張桂萍一眼。
何東可不是頭一次來城里了。
這里哪里不熟？
出去了回不來，可能？
再則，他這是在跟他搞對抗呢。
他還真想看看他能對抗多久。
這死孩子。
自己一心為他好。
還狗咬呂洞賓的不知好歹。
真是白養了這么多年。
而他說這樣的話。
張桂萍是無奈的嘆氣的。
“話是這么說，可你今天也著實過了。拿了搟面杖就算了哪有拿刀的？咋，你還真想讓兒子有個好歹？”
“我，我那是…我，拿錯了。”
張桂萍：“……”
拿都拿了還有拿錯的？
“不行，我得去瞧瞧，這么晚了，人別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她其實想著去看看何東是不是躲在哪里沒敢回來。
就何大成這個樣，需要出去通風報信一下。
她想著氣應該消得差不多。
“媽，我跟您一起去。”
祝晴雅緊跟著，下一秒卻被何大成叫住。
“你哪兒也別去，藥馬上就好，喝藥要緊。”
祝晴雅：“……”
張桂萍：“……你就留下吧，我去瞧瞧。”
張桂萍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在生兒子的事情上面，何大成有何大成的道理。
但她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在乎的。
不可能說看著父子兩個出點不好的事情。
祝晴雅完全不用擔心什么。
祝晴雅留了下來。
何大成那兒看著火候是覺得差不多了。
關了火。
電話鈴聲卻是突然地響起來。
祝晴雅轉身過去的時候，何大成連忙制止了。
不讓她動彈，自己去接聽。
打電話來的是王玥。
她本來想著打給祝長楣還是何家。
最后覺得還是應該打來何家。
到底這會兒不知道祝長楣那邊睡了沒。
何家這邊肯定沒有。
“是王玥啊，是有什么事情嗎？”
聽到王玥的聲音，何大成多少有點小失望。
他剛才以為是何東打來的。
這兔崽子下午出去了就沒有消息。
也不知道上哪兒了。
讓人擔心。
明明不是這么不懂事的人啊。
王玥道：“何伯，是這樣的，剛才東子來家里吃了飯喝了酒。不過已經回去了，現在應該在路上，就是，人沒手電筒啥的，自己一個人走的。
我擔心他路上有點什么，想著您能不能去接接，長榮這邊喝醉了，不省人事的。”
王玥言語間都是抱歉。
她一個女人家，沒法出去。
偏偏祝長榮酒量不行。
幾杯啊，就醉了。
何大成是松口氣的。
到底知道何東去了哪里了。
現在又在哪里。
所以掛斷電話，他拿了手電筒就準備出去。
祝晴雅著急的瞧著。
“爹這是…”
“你大嫂王玥說東子去他們那兒吃飯了，這會兒在回來的路上，我瞧瞧去，你看著點煎藥壺，十來二十分鐘后就倒出來，涼涼就能喝，當然，也能等我回來。”
何大成著急離開，話落就走。
祝晴雅看眼廚房那邊。
想著何東在回來的如何。
也是松口氣。
“老頭子這大晚上的你上哪兒？”
“東子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去接。”
門口
張桂萍問起來的時候，何大成說了一聲離開。
張桂萍松口氣。
“有東子的消息了啊？”
“嗯”
何大成頭也沒回。
張桂萍想著一起去的，卻被何大成擋了回去。
讓照顧著家里。
張桂萍只能回家里。
到底附近瞧著，是沒有何東的身影。
畢竟，祝長楣那兒她也看過了。
何東搞不好是去了別的地方。
而在盛市，何東不是沒地方去。
可憐的娃，都多大了還被自己父親到處追？
張桂萍想著嘆了口氣。
…
何東從祝長榮那兒出來后，一路沿著小道走得很快。
他思前想后，吃藥這事情還是要慎重。
畢竟真要有他們說的那么靈光。
吃了藥能生兒子。
那上河村里，能少生多少女娃子？
還有生女娃子的？
到底現在家家戶戶都想著生兒子。
覺得生女兒都是賠錢貨。
嗯，就是女人也有這么覺得的。
哪里知道再過幾十年，風水輪流轉。
多少人為了生女兒，一擲千金？
就是沒想到自己重活一世，還能遇到這么個蛋疼的事情。
他嘆口氣，走的是更快了。
就他對何大成的了解。
人不會死心的。
自己說是摔了煎藥壺，可奈何人能再去買一個。
藥還能重新煎。
還有就是祝晴雅那個傻丫頭。
這次居然沒有跟他站在一個陣線上。
幫著何大成說話。
她可知，這樣的無知，可能導致慘痛的后果？
還有就是，他是真的不那么在意她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他了呢？
明明，她是能跟他心意相通的啊。
結果這次，著實不聰明。
都上過大學的人了。
不相信科學，相信那些封建糟粕。
他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給祝晴雅說道說道。
只是不對，這條路燈暗淡的路上，哪里來的手電筒光芒。
誰這么晚也跟他一樣，沒回家呢？
可惜手里也沒個手電筒。
沒法照到前面去，看看前面來的是誰。
還得躲著點。
因為手電筒的光芒容易晃眼睛。
看不清腳下的路。
站在暗處反倒是好些。
“這兔崽子一路過來也沒見人，不會走的不是這個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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