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榮到底是頭次做生意。
腦速轉的慢。
這會兒可是抓抓頭，不好意思的笑。
“看我，咋把這個給忘了。”
何東是知道，祝長榮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現在崔兆輝那邊，每天能送二十臺就很不錯。所以，一定要記得這個事情。保證店里每天正常營業。這些人，不能惹。”
指指登記冊上的人。
要說這些人是顧客，其實也是店里的招牌。
有這些人在，就不怕沒人宣傳。
沒人來排隊等著。
多排幾天，影響力也大了去了。
祝長榮點點頭表示知道。
這新店開張，全都得仰賴何東的帶領。
他知道一點學一點。
會越來越好的。
“晴雅你一會兒坐二哥的拖拉機回去休息，我去找個人，不定啥時候回去，你照顧好自己。”
出來百貨大樓，何東就要跟祝晴雅分道揚鑣了。
祝晴雅說不擔心是假的。
“是跟昨晚的事情有關嗎？”
何東不想騙她。
點頭。
“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等你回家。”
有祝晴雅這番理解，何東是覺得安心的。
“嗯，不要多想，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祝晴雅點頭，目送何東離開的。
祝長耀這邊是不太理解，何東丟下祝晴雅一個人離開的。
問了問祝晴雅。
祝晴雅：“他要去辦點事情，不用管。”
祝長耀沒說話，讓祝晴雅上車坐好，回上河村。
上河村里
陳塘沒了的消息。
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
沒多久，就在上河村里傳遍了。
家家戶戶都看著陳家門口，議論紛紛。
“說起來這大塘子也是可憐，年紀輕輕的成了那樣，現在還…”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要不是他壞事做盡，也不會這個下場。”
“是這個理。所以說做人，不要太過了。”
“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他就是做得太絕。”
家門口的人，說什么的都有。
陳塘媽嚎啕大哭的聲音，更是不絕于耳的。
叫人聞之心痛。
“這陳家的，哎，沒有什么比起白發人送黑發人更難受的了吧？”
“唉，都是沒想到的事情。你說這陳塘，當初被何東那樣都活下來了，咋就突然的…”
“這誰知道啊…之前看他精神還挺不錯，除了不咋出門來。”
婦人們進去陳家堂屋吊唁了出來，聚在一起說話。
有個五十上旬的男人，繞過她們，掀開堂屋的白布簾子進去里面。
現在陳塘的身體就在堂屋的棺木里面放著。
一張臉死白死白。
毫無生機。
每個看過的人，臉上都是悲愴和難過。
有的人甚至當面哭泣。
“這孩子還多年輕啊…”
陳家的親戚無不是這么說話的。
惹得就算是陳糖爹一個大男人，也不禁紅了紅眼，閃出淚光來。
可是，能怎么樣呢。
現在除了這辦法也沒別的。
男人注意著這些細節，目光看著進進出出的人。
挑了人少的時候，一只手伸向了陳塘的‘尸體’。
死人是沒有呼吸的。
死人肢體僵硬。
死人，身體冰涼。
死人……
沒有脈搏…
男人抓了陳塘的手想要把把。
下一秒嚇得直接后退三步。
踉蹌著，撞到墻壁。
心跳加速。
下一秒卻是趕緊的靠近過去。
我去
陳塘的眼睛沒睜開。
見鬼。
他剛才竟然是看到人睜開眼睛了的。
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男人確定陳塘的眼睛緊閉著，沒有睜開的意思。
伸出手準備再次把把脈，可是，這會兒屋子里也沒個人。
沒點動靜。
媽的。
他不敢了。
真的。
這死人就是死人。
哪家人沒事干，會讓活著的人在棺材里躺著裝死呢？
還是趕緊出去，把錢掙到手吧。
男人抽口老煙壓壓驚，掀開布簾子，往外走的。
踏馬，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被一個死人給嚇到了。
也是活久見。
他擦把額頭的汗，在日頭下站了站，才覺得渾身的寒意散去了。
跟往常一般，散步似的走出陳家門。
作為陳塘的老叔。
他今天可是來看過了啊。
希望陳塘那小子，晚上別來找自己。
……
“真的確定了，真死了？”
昨晚上的男人邱楚，一只眼睛青著，跟大熊貓似的。
看著陳塘的老叔陳天鴻。
皺著的眉頭，能夾死一只蚊子。
誰能想到，他還沒準備好出手呢。
結果就聽說了陳塘沒了的消息。
有了昨晚上的事情，他現在對陳家有所戒備。
害怕發生昨晚的事情，再被抓一次。
所以想著花錢找人辦事。
要說現在能夠輕易進出陳家門的，就是陳家的本家和親戚朋友了。
所以他找上了陳天鴻。
“讓你做的都做了？”
陳天鴻點點頭，至于把脈的那點插曲，他是不準備說。
現在的人都怕犯忌諱。
棺材可不是睡覺的地方。
“你的錢我不白掙，做了好幾次。陳塘要活著，能讓我這樣？”
邱楚想著也是。
生死大事。
沒有人拿這個開玩笑。
也是他多心，才想著找人去確認一遍。
他拿了錢出來給陳天鴻。
整整一張大團結啊。
大團結。
陳天鴻笑顏逐開。
巨款啊。
能買好多好多的煙抽。
“下次要還有這好事情，記得找我。”
陳天鴻看著他是眼生的。
但眼生歸眼生，給錢就行。
邱楚嘴角抽抽。
這老不羞。
陳塘死都死了，難道還能再死一次嗎？
這做叔叔的，會不會心眼忒壞了？
不過，他是不會再去陳家了。
也不會再來上河村。
“今天的事情爛在肚子里。”
陳天鴻拿了錢自然點頭稱是。
邱楚轉身離開上河村。
該辦的事情辦完了，就該回去復命了。
他一路從上河村出來，往通安縣城方向走。
……
何東這邊得到消息的時候，坐在一輛波羅乃茲里面。
一起的，還有兩人。
“跟上。”
小轎車自然比起走路來的快。
所以波羅乃茲的速度不能快。
總是能看到邱楚的所在。
邱楚走了一路，到汽車站買去盛市的票。
人實在是多。
排隊也不知道要多久。
他有些煩躁的。
現在陳塘死了，他再也沒有理由留在這該死的小縣城了。
只恨不能長出來翅膀，有多遠飛多遠。
所以聽到某些信息的時候，他的耳朵豎起來，并且循著聲音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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