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生氣不來了？
這不來了嗎？
而且看著情緒不太對。
沈大翠進門后，就一雙死魚眼掃了一圈坐桌的人。
直到找到何大田。
她走過去，掄起拐杖就朝著何大田身上打啊。
何大田吃著瓜子呢。
肩頭挨了一下才突然想起來發生了什么。
沈大翠來了何東這里，是幻覺吧？
他來的時候拱火的那么好，沈大翠不可能的…
“媽，媽”
眼見著沈大翠的拐杖還要往身上招呼。
何大田趕緊起身抓住。
“這么多人看著呢？”
沈大翠當然知道好多人看著呢。
可她現在胸口的怒火，也需要發泄。
說好不來的，說去老丈人家的……
她多希望何東的話不是真的！
“媽，爹，大嫂，你們都來了啊，東子趕緊叫廚房那邊可以開席了。”
張桂萍看到一行人都到了。
高興的叫起來。
農村人都要個面子。
沈大翠和何建國不來，真說不過去。
但何建國、唐桂芝就懵了逼了。
他們不是來吃喜酒的，是想知道沈大翠突然怎么了的？
還有，說去丈人家的何大田為什么在何東這里坐著？
等著，吃酒？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誰也不敢說，自己不是來喝喜酒的。
沈大翠尤其說不出口，就只知道自己中了何東的計了。
這小兔崽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
喜事沒有因為張桂芝和何建國的懵逼，而中斷。
也沒有因為沈大翠反應過來，怨毒的目光瞅著何東而停止。
熱鬧延續到了晚上才結束。
但很多人都沒有走。
想著鬧洞房。
然而何東是誰。
早就防著呢。
一人一包紅殼的紅塔山。
“哥哥我著急洞房，你們就…”
這話不說，都懂。
祝家閨女長得俊俏，細皮嫩肉的，是個男人娶回來都會急不可耐。
同樣是男人，沒有為難自己人的意思。
再說，這一包紅塔山可是不少錢。
何東誠意滿滿，他們也懂事。
也是這時候，鬧騰了一整天的院子，終于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一地的月光。
何東覺得若非新房里的燈亮著，里面紅彤彤的，好似什么也沒發生過。
要不怎么說農村人實在。
一整天下來，放滿東西，擺著桌椅板凳，亂糟糟的院子，不到一個小時。
從哪家借來的，看著婚禮結束，過來自己搬回去了。
地面的垃圾也幫著清掃了。
干干凈凈。
何東覺得以后即便是奔著共同致富去也不錯。
他喜歡這氛圍。
就是推門進去屋子后，發現祝晴雅睡著了。
剛才敬酒的時候，小姑娘沒能扛住那些叔侄的客氣話，喝了不少酒。
這會兒臉頰緋紅的趴在桌子上睡了。
她本就穿的一身紅。
頭上別著紅色的花，胸口也戴著。
柳眉下，蒲扇似的睫毛濃密卷翹，臉上陽春白雪似的好看。
就是這樣睡下去，要感冒吧？
“晴……”
何東試著叫她的名字。
說是曾深入交流過。
但其實他們都沒有在一起，好好的說過幾句話。
更別提叫對方名字。
“晴……雅”
何東有些艱難。
祝晴雅趴著沒動靜。
何東只能又叫了一聲。
“晴雅，醒醒，晴雅？”
有了第一次，后面叫起來就好多了。
然而祝晴雅似乎真的睡熟了，全沒反應。
何東只能做了一件大膽的事情。
把人從桌子上撈起來，抱到床上去。
動作很輕很柔。
可是身體突然懸空了的失重感，還是讓祝晴雅驚醒了過來。
睜開迷離的眼，就看到男人的下巴近在眼前。
嚇得掙扎起來。
何東本來就是嘗試著抱她上床上睡的，沒敢太用力。
結果她突然動起來，他也嚇一跳。
一掙扎，手上力道不夠，差點把人摔了。
可用力的后果，是又把祝晴雅往懷里抱緊了。
心跳聲，咚咚咚的。
有何東的。
也有祝晴雅的。
剛才何東怕她摔了抱緊了人，祝晴雅也怕自己掉下去，手指緊抓了何東的臂膀。
以至于鼻端都是何東身上的氣息。
“放，放我下來。”
聲音小若蚊蠅的。
怕何東聽到。
又怕他聽不到。
何東也是個急性子，趕緊把人放下來的。
怕冒犯了。
氣氛靜謐了那么幾分鐘。
沒有了外面的喧囂，房間里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何東喉結滾動著，嘴有點干。
“時間不早了，你洗洗睡？”
本來她不醒的話，也就省了。
但祝長榮說過，妹妹有睡前洗漱的習慣。
習慣的事情，就是不能改。
祝晴雅也想起來，自己還沒洗漱，剛才就睡著了的事情。
但她更沒想到的，還是何東會抱她。
唐梅說過，新婚之夜男人會做什么…
是因為這個吧。
她其實挺緊張的。
手腳也不知道往哪放。
“那，我去洗洗。”
看到屋子里的搪瓷盆，祝晴雅趕緊端著出去了。
“不要洗冷水，鍋里有熱水的。”
何東掀開燒鍋上的蓋子，里面冒出熱氣來。
祝晴雅沒想到他會出現，見著他打熱水準備進搪瓷盆里，縮回手來。
熱氣升騰，搪瓷盆底上的紅雙喜字，越發的紅艷艷的。
“試試水溫？”
何東打到第二勺，怕搪瓷盆里的水溫高了。
他一手拿著鍋蓋，也是騰不出來了。
祝晴雅伸手去試。
“可以了，謝謝。”
端著搪瓷盆，祝晴雅就到外面水井旁的洗衣臺上洗臉。
這個洗衣臺是新建起來的。
也是別人家還沒有的。
何東說，這樣對腰好，老是坐在那彎腰洗衣服，腰會壞掉的。
臺子上還做了類似搓衣板的粗線條。
是把搓衣板也給省了。
之前喬老漢理解了許久，才同意做起來。
當然，新房里是有洗臉架的。
就是現在，她不太敢進去。
就在外面洗。
這時候的女孩子都是素顏。
沒有那么多的卸妝程序。
所以洗起來很快的。
就是想到一會兒要跟何東洞房，她到底心有顧忌。
動作比平時慢了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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