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天降暴雨,狂風驟起。
漫天風沙席卷,天空昏暗,烏壓壓的一片。
“陸將軍,今日這樣的天氣,實在是不宜成親。不如延期幾日也是可以的。”
禮部侍郎戰戰兢兢地站在紅衣墨發的少年身后。
由于是皇上最疼愛的妹妹昭華長公主和輔國大將軍的婚事,這門親事縱使舉辦的倉促,也舉辦的無比盛大。
甚至還特意派了他一個操持國宴的禮部侍郎前來。
陸癸回頭,鷹隼般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延期?后日我就要趕赴戰場,如何能延期婚事?雨下的再大,這場婚事都得給我辦下去。”
“是,是,將軍說的是。”
禮部侍郎顫顫巍巍地擦拭著額前的汗珠。
陸癸望著將軍府上大紅的囍字,眼神異常堅定。
就在此時,顧府的人上前稟報:
“駙馬,吉時已到。我們應該出發去公主府了。”
禮部侍郎不放心地細細囑托著:
“將軍須時時謹記禮儀,萬不可提前或是落下了哪一步。今日皇上和丞相也來了。”
陸癸輕點頭,穿著大紅喜服騎上了馬。
他一手撐著傘,一手攥著韁繩。
饒是如此,冰冷刺骨的雨水還是順著他的脖頸而下滑落至衣領中。
所幸兩座府邸相距并不遠。
不到半刻鐘,他便在敲鑼打鼓聲中來到了顧府。
顧府門前圍滿了賓客,就連宋婉和江楓也在百忙之中來了。
眾人或多或少都被雨水淋濕了衣衫,免不了有些唉聲怨載。
“真是好生奇怪,我就沒見過哪家成親時在下雨天的。”
“可別說呢,我衣裳都濕了。”
“天公不作美,是不是老天都在說這門親事不配啊?”
話音剛落,陸癸凌厲的視線落在了說話的人的身上。
嗜血的眼神,宛若一個戰無不勝入魔的將軍隨時都可能提著長劍將生靈屠盡。
那人全身一顫,臉色煞白,后退著步子搖頭。
陸癸收回視線。
他下馬后,徑直步入禮堂。
張嬤嬤攙扶著顧阮緩緩走來。
陸癸回眸,望見了蓋著紅蓋頭的少女。
他心下一慌,直接沖了過去。
意識到將軍要做什么,禮部侍郎慌忙大喊:
“駙馬,現在是不能掀蓋頭的。”
他下意識地朝著宋婉的方向看去。
見帝王沒什么反應,最終也沒說什么。
陸癸掀起了小姑娘的紅蓋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面若桃花的美人。
顧阮甚少涂脂抹粉,從前未施粉黛時便美的傾城傾國。
而今涂抹著口脂的唇瓣宛若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讓他忍不住采摘。
本就雪白的肌膚更顯的細膩,仿若輕輕一碰就能留下青紫的痕跡。
瀲滟的桃花眼中不出意外地帶著濃濃的憤恨。
嗯,是他的寶貝阮阮沒錯。
沒有偷梁換柱,沒有逃跑,而是安安分分地在和他成親。
陸癸一直焦急慌亂的心終于平靜下來,眉眼中都忍不住帶上了喜色。
即便這場親事是他強求來的,他也心甘情愿淪為昭華長公主的裙下臣。
“駙馬,這么多人還看著呢。您就算再著急洞房,也得先拜堂啊。”
張嬤嬤適時提醒。
察覺到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新娘子的身上,陸癸立馬又重新蓋好蓋頭。
張嬤嬤攙扶著少女緩緩站在禮堂前。
只要有人仔細些觀察就會發現新娘步態虛浮,全身力氣都仿若倚仗在身旁的嬤嬤身上。
“一拜天地!”
張嬤嬤挽著顧阮稍稍彎腰。
陸癸滿臉笑意。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送入洞房!”
伴隨著禮部侍郎的一聲聲高呼,陸癸迫不及待打橫抱起嬌軟美人。
狂風吹過,大紅的蓋頭被猛然掀起。
傾國傾城的容顏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昭華長公主竟是這般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難怪陸將軍如此戀戀不忘,之前甚至還為了公主得了相思病。”
“公主不是前些日子才將陸將軍趕出去么?兩人怎么會又忽然成婚的呢?”
“聽說是滕國鬧得兇,為了安撫將軍,兩人才將婚期提前了。真沒想到昭華長公主嬌媚的模樣竟然比之陛下都還要漂亮幾分。陸將軍真是個有福氣的。”
......
張嬤嬤慌忙將少女的紅蓋頭整理好。
陸癸抱著美人進入玉瓊閣內。
他輕輕地將小姑娘放置在床榻上,迫不及待地掀起了大紅的蓋頭。
顧阮瞪著他,眼神里全是不滿。
“娘子,我們成親了。”
陸癸將沉甸甸的金冠從少女頭上取下。
寂寂黑眸里是藏不住的喜悅和柔情。
顧阮有些煩躁。
早上還未睡醒時她就被寒露與薇兒拉起了梳妝打扮。
她用眼神表達著抗拒和想要逃離。
兩人竟然還以為是因為時辰太早打擾她睡覺所以生悶氣。
虧得二人從小跟著她,竟然半分讀不懂她眼神中的一絲。
從起床到現在,她一口水都沒喝。
顧阮將視線落在桌上的糕點上。
陸癸心領神會。
他拿起桌上的茯苓糕掰成小塊兒喂入少女唇齒中,又喂了些溫水進去。
“娘子多吃些。一會兒會很累的。”
顧阮立馬就不吃了。
她怒瞪著陸癸,眼里的不滿幾乎要溢出來。
別以為她不知道陸癸腦子里想的就是床上的那點個事情。
“娘子別氣。我已經提前吃過藥了。如若戰死,絕不會讓你們孤兒寡母艱難地生存在這世間。后日辰時我就得走了,等到了后日晌午,你身上的藥效也會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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