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開局推演,美利堅大亨 > 第132章 此生共白頭
  “皇上,外面下雪了。以郡主的身子骨,怕是撐不住的。”

  蘇公公苦口婆心的勸解著。

  箴邑提著毛筆的手頓在半空中。

  當年如若不是身懷六甲的樂平飲下了那杯毒酒,顧阮也不會身子孱弱,以至于現在留下病根。

  想到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箴邑終歸還是心軟了。

  他長嘆一口氣,仍舊陰沉著臉:

  “把昭華郡主帶入長春宮,禁足一個月。吃穿用度還是得與顧府一樣,隔兩日就讓宮中太醫給她看看。”

  “是。”

  蘇公公帶著兩個小太監和四個宮女推開了大殿的門。

  搖搖欲墜的少女在風雪中抬起頭仰望著。

  風霜擋住了她的視野,卷翹的睫毛上凝著冰霜,三千青絲綴滿晶瑩的雪花。

  蘇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

  “郡主,皇上下旨留您在長春宮小住一個月。郡主,請吧。”

  刺骨的寒風如利刃般刮著她細嫩的皮膚,腳下僵硬麻木的痛感傳來,顧阮幾乎暈厥過去。

  可想到還在天牢里的陸癸,她又強撐著身子問道:

  “蘇公公,皇上可對陸癸的事情......”

  少女的聲音氣若游絲,從來高高在上的小姑娘如今如此落魄卑微讓蘇公公都不免多了幾分心疼。

  他佝僂著腰,渾濁的雙目落在美人烏紫的唇瓣上時全是痛惜與心疼。

  “郡主,您還是快走吧。皇上下的決定,任誰都是不能改變的。因您是樂平公主的獨女,皇上才沒有懲治您。如若是換做別人,您說出來的話都足以死千百次了。你們幾個,帶著郡主去長春宮照顧著。如若沒有傳召,就讓郡主在殿里好好休息。”

  還不等顧阮再繼續問什么,蘇公公轉身就走。

  昭華郡主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

  這么高傲的人為了陸癸放下身段在殿外長跪不起,饒是他一個閹人看了都為之震撼。

  他抬起衣袖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這幾年他漸漸也有些看不懂帝王的決策了,也或許是他其實一直都沒看懂。

  本以為昭華郡主是皇上內心唯一的柔軟,沒想到所有的一切與皇權比起來都不算什么。

  顧阮怔怔地看著大殿的門再次被闔上。

  舅舅竟要將她禁足于長春宮。

  那陸癸怎么辦?

  她掙扎著從冰霜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想要去敲響殿門。

  “皇上,昭華愿意放棄郡主之位求得陸癸平安。”

  奈何還沒走兩步顧阮就摔倒在結滿冰晶的地上。

  她撲在地上,嘴里仍舊還在哭喊著:“皇上,昭華愿意放棄郡主之位求得陸癸平安。”

  薇兒三人看著眼前慘痛的一幕紛紛捂著眼無聲痛哭。

  被蘇公公留下來的幾位宮女和太監們全都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

  昭華郡主身份高貴,她們想去扶都是不敢的。

  在漫天的雪花中,少女華貴的裙擺宛若一朵盛放的花。

  殿外的聲音漸漸傳到了殿內。

  箴邑剛平靜下來的心瞬間又變得煩躁。

  他將筆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說她怎的就如此執迷不悟?一個男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不能再找一個更好的。為了一個禍害,她竟然還愿意放棄郡主之位。這郡主之位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還求不到的。朕從前以為她愛耍些小性子多包容些也是無妨的。結果竟是頭倔驢!”

  “可不就和樂平公主一般模樣。皇上何不成全了郡主與陸癸。既然陸癸是禍害,想來離開了箴朝便也不會再產生影響。”

  “禍害之所以為禍害,自然是因為其影響力之無窮。哪怕他跑到了滕國對朕的江山都是有影響的。與其放一個不安定的因素離開,不如斬草除根。你讓他們直接把郡主帶到長春宮去,莫要在朕的門前哭哭啼啼的,成什么體統!”

  箴邑看著摞地高高的奏折,更是心煩意亂。

  當年樂平說的也是如此。

  那個傻丫頭說,愿意放棄公主之位求得顧釗平安。

  最后的結局是什么呢?

  慘痛至極。

  他不想看著悲劇一次又一次的上演,卻不想最終還是走上了歷史的輪回。

  這一次,死的人只會是陸癸。

  他既可以保全他的江山,也可以留下樂平唯一的血脈。

  蘇公公無奈只能又命小太監將郡主強行帶去長春宮。

  他實在不忍看著那么張揚高貴的小鳳凰跌落進塵埃的模樣。

  饒是他都會心軟,皇上卻絲毫不留情。

  或許皇上的心軟早在樂平公主死后便不復存在。

  #

  天牢內,陸癸倚靠在潮濕的墻壁上。

  紛紛揚揚的雪花透過天牢的縫隙落在了干枯的稻草上。

  陸癸看著掉落進來的雪花,抬頭仰望著天。

  下雪了。

  今年長安城的第一場雪,沒想到竟是在這個時候下的。

  他把話說的那樣絕情和冷漠,阮阮應當是不會再管他了的。

  就算郡主有心施救也是無計可施。

  他無論怎么樣都無所謂,只要阮阮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

  “陸癸,開飯了。”

  獄卒打開門將飯放置在了他的身旁。

  他瞥了一眼,飯盛的滿滿當當,菜不僅有魚,還有一個大雞腿。

  這樣的伙食對于身處天牢里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奢求。

  想來都是郡主替他打點好了一切。

  陸癸掙扎著身子將飯捧了起來。

  獄卒轉身出去,他一邊鎖著門,嘴里還一邊說著:

  “你小子是個有福氣的。郡主為了你去皇上那里大鬧了一場,甚至還說愿意放棄郡主之位,以保全你的平安。皇上沒答應,郡主就在殿外長跪不起。雪下的越來越大,郡主怕是現在還在外頭跪著呢。”

  陸癸正狼吞虎咽著,忽然就不動了。

  阮阮為了他去求皇上了?

  他實在是想不出郡主為了他長跪不起是何等模樣。

  他的小姑娘那么嬌弱,如何能受得住漫天風霜的摧殘?

  她怎么會那么傻,為了他這樣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奮不顧身。

  他明明已經將她推開了啊。

  陸癸沉浸在消息中久久不能回神。

  一滴滴淚水從眼眶中流出滑落至碗里。

  獄卒還在自顧自念叨著:

  “真沒想到郡主原來也是一個情深義重之人,對你如此之好。自你打入天牢易后,皇上給君主又重新挑選了幾個郎君,誰曾想郡主竟在那大殿之上說只要你一人。你雖為箴朝禍害,但郡主為你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值得了。”

  陸癸僵硬在原地。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從前他竟然懷疑過郡主對他的愛意,他真該死。

  小姑娘害羞,無法將愛說出口,他還在床榻上百般肆意。

  他將她推開,她仍舊堅持要為他求情,哪怕有譚越身死的先例,她也要在殿外長跪不起。

  他這樣的人如何值得郡主如此對他?

  他第一次希冀如若郡主沒有那么愛他該有多好。

  陸癸捧著那碗飯,卻宛若有千斤重一般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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