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又將目光落在了陸癸的身上。
似是想到什么,她冷冷地道:
“還有你,不許再出去招惹是非。以后無論是誰邀請你出去干什么,全都給我回絕了。除了跟我出去以外,不許再出顧府。省的我還要花時間、花精力去救你。”
今日她本睡得好好地,又被那個聒噪的系統給吵醒。
還未來得及洗漱和用膳就被催促著來語書院解救這個麻煩精。
陸癸乖乖地點點頭。
他雙眼泛紅,聲音哽咽著道:“我也不想給郡主惹麻煩。只是陸某人微言輕,有時候不得不去。”
顧阮看著少年,不免多了幾分憐憫與心疼。
這話說得不假,任誰都能騎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
連血緣至親都因為那個預言拋棄了他,可想而知這一路來陸癸過得有多么的艱難。
少女冰冷的雙眸里多了幾分柔軟,傲慢的神情漸漸軟和。
她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地道:
“你是顧府的人,是天策上將軍的義子,是我昭華郡主的兄長,誰敢強迫你?誰能強迫你?如若有人威脅你,那便是與我昭華郡主為敵,與整個顧府為敵。仗勢欺人你都不會么?日后誰要是再來找你的麻煩,搬出我的名頭就是。”
陸癸微愣。
仗勢欺人?
兄長?
仗勢欺人雖是個貶義詞,但聽起來卻格外的溫暖。
十六年以來,還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話。
當昭華郡主的兄長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而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少年垂下頭,面上雖是掩不住的雀躍,聲音卻低低地道:
“只是陸某不吉,仰仗郡主的榮光恐會害了郡主的名聲。”
顧阮看著他柔柔弱弱的模樣登時竄起一股火。
嬌弱的如一個女子般,難怪被人欺負的如此之慘。
“本郡主都不怕,你怕什么?你以后在外面惹出了禍事,盡管報我的名號便是。”
探讀到顧阮心思的某統欲言又止。
能當上反派的人能是任人欺辱的小白花嗎?
那明明是朵黑蓮花啊!
看著是個白的,內里卻是妥妥的黑色。
但這些話斷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多謝郡主,郡主大恩......”
少年眼睛紅紅的,雪白的肌膚襯的他宛若一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顧阮不耐煩地攏了攏身后的斗篷,聲音都大了幾分:
“我說了,不用你報恩。只要你好好的,就是最大的報恩。”
薇兒和寒露默契般地對視了一眼,兩人面上不約而同地都帶上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話前幾日就說過,那時候還只是當著她們幾個的面,如今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都說出了口,
可見郡主是鐵了心的要護著這個災星。
真不知道這個禍害給郡主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把郡主迷得神魂顛倒。
除了一副美麗的皮囊,陸癸當真是一無是處。
“陸某定會照顧好自己,絕不給郡主添任何麻煩。”
陸癸縮著腦袋站在窗前,秋風襲來,他瘦弱的身軀在冷風中瑟瑟發抖,配上那張可憐兮兮的臉,倒像是一株無依無靠的小白花尋求庇佑般。
“你先歇著吧。你們都退下,薇兒扶我回去補個回籠覺。”
“是。”
薇兒快步上前,末了還給寒露一個眼神。
兩人眼波交換至極都心神領會。
她們郡主這次是真的魔怔了。
竟然為了一個陸癸,懶覺也不睡了、飯也不吃了,披著個斗篷就慌里慌張地趕過來。
很快,昭華郡主為陸癸出頭一事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
先是在永寧公主及笄禮上拖著病體救下災星,又是將他安置在上好的語書院,甚至還說出了要將他當做兄長、為他出頭的言語。
一時之間,陸癸會狐媚之術的言論被廣而流傳。
“你們說郡主這是怎么了?從前那么討厭陸公子,為何現下還要安排我們照顧他。”
“郡主的心思誰能琢磨的出來。反正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自己的就行。”
“但問題是這陸癸是災星,誰靠近他就會變得不幸。連陸家都把他趕出府邸,我們要是靠近他豈不也會橫死?”
“擔心這個作甚?郡主病殃殃的都不怕,你還怕這些?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只管安心伺候好主子。”
兩個丫鬟站在語書院門前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屋內一道黑影跪在床前。
“公子,眼下昭華郡主被您迷惑,我們要不利用昭華郡主......”
聽到迷惑二字,躺在床榻上的陸癸直接坐了起來。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黑衣人,眼里填滿了冰冷與戾氣。
“什么?”
地上的黑衣男人嚇得大氣不敢出,他顫顫巍巍地道:“公子沒有蠱惑昭華郡主么?”
陸癸來了興致,嘴角難得微微上揚。
“你聽誰說的?”
“外頭都這么傳的,原本小的也不信的。只是郡主高傲又挑剔,對于男人都嫌棄的很。小的這才以為您是真的蠱惑了郡主。”
“沒有。”
陸癸又躺了回去,語氣仍舊冷淡。
黑衣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又驚喜地道:
“公子,郡主八成是因為您的容貌看上您了。不然郡主怎么可能會替別人出頭呢。那可是眼高于頂的昭華郡主。”
陸癸思索了片刻。
確實如此,昭華郡主眼高于頂、挑剔萬分,斷然做不出替旁人出頭的事情來。
可若說顧阮心悅他,那倒還真是比母豬上樹的概率還要低。
此事蹊蹺,他也至于瘋魔到幻想昭華郡主是心悅于他。
“郡主只是把我當做一件玩意兒罷了。”
“公子,我們不妨利用郡主達成我們的宏圖大業?能讓郡主出手相救,足矣說明公子您在郡主心中的地位。不如您再對郡主多諂媚幾分,說不定郡主會收您當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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