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開局推演,美利堅大亨 > 第4章 探視陸癸
  馬車停在了顧府的大門處。

  “郡主,到了。”

  薇兒掀起金色的帷幔,微屈著身將少女小心翼翼地攙扶了下來。

  “郡主可還覺得身子哪里不適?是否需要張太醫再來瞧瞧?”

  “不必。”

  顧阮穩穩地下了馬車,抬眸之間正好瞥見了三米外被四個壯漢抬在木板上的陸癸。

  少年被簡單地收拾過一番,臉上的血漬被擦拭的干干凈凈,露出了原本眉清目秀的容貌。

  陸癸長得一點也不像陸家那些舞刀弄槍的男兒。

  他皮膚白嫩,芝蘭玉樹,俊秀雪白,倒像是一個儒雅的書生一般。

  興許是怕鮮血刺眼嚇到過路的行人,寒露還貼心地給他蓋了一層被子遮擋。

  如若沒有當年那個預言,陸癸這般容顏定是會引長安城萬千少女神往。

  顧阮淡淡掃過一眼,又繼續朝著府門走去。

  “郡主。”

  一道虛弱的男聲從后方傳來。

  少女轉過身,與那雙干凈、清澈的黑眸對上。

  換作從前,她絕對是不會搭理他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而今陸癸是她的續命仙丹,她須得分一點心力照看著。

  少年躺在木板上,雙手無力地垂下,散亂的發絲上沾著點點的黑泥與腥紅色,活像是一個剛被蹂躪過的美人般。

  那雙如初生小鹿般的黑眸濕漉漉的閃爍著,還帶著一抹委屈。

  不得不說,陸癸確實生了一副好皮囊。

  這小可憐的模樣若是送去紅樓楚館定是會被權貴們哄搶。

  “多謝郡主出手相救。郡主大恩大德......”

  “不必言謝。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顧阮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她說的是實話,要是陸癸能在這一年內能好好的不折騰,當真是比什么都好。

  留下一句話,顧阮直接進了府。

  停在原地的下人們都震驚在了原地。

  他們家郡主什么時候和這個禍害這么要好了?

  郡主自幼喪母,從小就被嬌養著,將軍去世以后,性子愈發驕縱、任性。

  記得當初陸癸被將軍收養時,郡主還大鬧了一場。

  兩人雖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卻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講過,今日應當算是郡主與陸癸第一次說話。

  寒露和薇兒面面相覷。

  “寒露姐姐,剛剛郡主是在關心陸公子吧?”

  “好像是的,今日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啊。莫非是我還在夢中沒睡醒?”

  “我怕是也還在夢中沒睡醒。郡主一連病了好幾日,今日剛醒便嚷嚷著要去參加永寧公主的及笄禮。我之前還以為郡主是要與永寧公主吵架,結果郡主竟然跑去救陸!公!子!你就說這是不是邪門了!趕緊來個人把我打醒吧。”

  ......

  陸癸看著少女翩然離去的背影,清澈見底的雙眸登時被陰鷙填滿。

  顧阮不喜歡他,這件事他第一天就知道。

  從箴明月遞給他帖子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今日的結局。

  他早就做好了被剜下一層皮的準備,只是沒想到顧阮竟會來救他。

  昭華郡主刁蠻任性、挑剔驕縱,他亦不喜歡這樣嬌滴滴、病懨懨的女子。

  他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顧阮那句話是在關懷他,與其說是關懷,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命令。

  雖不知這高高在上的郡主安的什么心思,但養父顧釗從前對他格外照顧,外加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后無論如何也會善待顧阮。

  自那日及笄禮后顧阮直接倒在床上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因天生體弱,她從未睡過一次安穩覺,常常半夜時分就要被寒露拉起來喂藥。

  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些,她只想一次性睡個昏天暗地。

  即使腦子里那煩人的東西不停地在催促她看望陸癸,她一概沒有理會。

  昏暗的房間內,寒露把帷幔拉的嚴嚴實實,一絲陽光都沒能從縫隙中鉆進來。

  “顧阮,你再不去看陸癸,他都要死了。”

  “我死的時候他都沒死,你喊了這么久能不能消停會兒?而且我早就讓人去照看他了。”

  她堂堂郡主還需要親自去看望一個男子的傷勢?

  系統:......

  這說的也是實話。

  “我高貴的郡主殿下,陸癸現在真的性命垂危,高熱不退......”

  “閉嘴。”

  陸癸有病找府上的大夫看看不就好了?

  找她有何用?

  她能給人看病么?

  莫非她去看一眼,陸癸身子就全好了?

  顧阮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系統急的團團轉也無可奈何。

  得虧陸癸是反派,那五十大板換做正常人遭上一趟怕是墳頭的草都一尺高了。

  約莫到了下午,系統再也坐不住了。

  看著床榻上睡得香甜的少女的,某缺德統子直接用主機放了一首好運來,順便再將音量開到了最大。

  顧阮嚇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腦海中甚至還殘留著歡快又詭異的旋律。

  一直守在旁邊的薇兒忙迎了上去,將滑落的被褥又嚴嚴實實地蓋在了顧阮身上。

  “郡主,可是做噩夢了?”

  被褥之下,顧阮雙手攥拳,眼里全是不耐煩和惱怒。

  她深吸一口氣,待情緒逐漸平緩之后才緩緩道:

  “帶我去看看陸癸。”

  薇兒微愣,隨即立馬反應了過來:

  “郡主要不用過晚膳后再去?”

  “現在就去。”

  在薇兒還沒反應過來時,顧阮就已經從床上爬了下來。

  薇兒和寒露對視了一眼,隨即又默契地同時望向了屋外的太陽。

  嗯,今日的太陽是從西邊落下的。

  她們不是在做夢。

  “你們兩個還在屋外看什么呢?快把我的白玉流蘇繡花鞋拿來。今日記得把傘拿上,前幾天出門時沒拿傘,都把我的臉烤紅了。”

  薇兒和寒露再次對視。

  嗯,這口氣的確是她們家郡主錯不了。

  等四人收拾好出門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

  小五將傘偏向顧阮那一側,將陽光擋得結結實實。

  薇兒在前面引路,寒露則攙扶著顧阮緩緩走在石子路上。

  前方的路越來越窄,拐了好幾個彎,穿過長長的竹林后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荒蕪與高聳的圍墻。

  在一片生長旺盛的野草中,坐落著一間破敗、腐朽的屋子。

  木屋灰暗、矮小,與顧府的富麗堂皇、華貴寬闊格格不入。

  如此落魄的景象與顧府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薇兒停在石子路的盡頭處,指著中間的破敗屋子道:“郡主,這里就是陸公子的住處了。”

  顧阮紅唇微張,呆在原地遲遲不肯往前再邁兩步。

  她咽了咽口水,看著已經長年失修、松松垮垮的木門道:“我顧府竟然還有這樣寒酸的地方?”

  這破地方說的好聽點是小木屋,說的不好聽些簡直連茅廁都不如。

  又小又破,頂多能擺得下一張床再加上一張桌子。

  住進去絕對夏熱冬冷,把人逼瘋。

  寒露連忙開口解釋:

  “不寒酸的,這里是將軍之前養狗的位置。郡主您不是怕那只大黑狗么,于是將軍就把那狗帶到軍營里去養了。后來這屋子就一直空了下來,張嬤嬤便把陸公子的住處安排在了這里。”

  顧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狗若住這里確實是不寒酸,可陸癸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她要是陸癸,淪落到這份上還不如直接一根白綾上吊算了。

  “嬤嬤怎么會把他安排在這里?狗住的位置,人怎么能住呢?”

  父親逝世后,從小養她到大的張嬤嬤就被她升為了顧府主管。

  張嬤嬤是娘親從宮中帶出來的老人,忠心耿耿,能力強悍,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因此她索性把府上內外大小事務全交給了張嬤嬤全權負責。

  “當年將軍的事傳來,陸公子原本是要被趕出去的。得虧郡主您寬宏大量,給了陸公子一個留身之地。然后張嬤嬤就把陸公子安排在了這里居住。嬤嬤也是怕陸公子影響到您的身體。”

  寒露低垂著頭,隱隱地察覺到了郡主的不滿,但話里話外都不自覺地偏袒張嬤嬤。

  在她們這些下人眼里,陸癸就是禍害。

  禍害了將軍不說,還可能會禍害到郡主。

  能給陸癸一條活路,已然算是顧府最大的仁慈。

  顧阮緊鎖眉頭,聲音冷了幾分:

  “但也不能把人安排在這種位置住著啊。狗窩給人住,那不是羞辱人嗎?罷了。小五,你背我過去瞧瞧吧。”

  “得嘞。”

  小五憨笑了一聲,立馬蹲下了寬厚的身子。

  顧阮剛趴上小五的背,一道滄桑的聲音劃破了天際。

  “郡主,萬萬不可啊!”

  少女無奈轉過身,瞧見了不遠處跑的滿頭大汗的張嬤嬤。

  “嬤嬤怎么來了。”

  “郡主這是要去看望那小子?”

  張嬤嬤滿臉急色,唇瓣甚至都在微微顫抖。

  “他畢竟是爹爹收養的義子,我去看望一二也是情理之中。”

  “郡主,他是什么貨色您是知道的呀。陸癸,天煞孤星......”

  “上害國家,下害百姓,靠近他的人都會死的凄慘。此子,實乃禍害。嬤嬤,這兩句話您都在我耳邊念叨多少遍了。他若真是禍害,那我早該死了啊。”

  張嬤嬤牽起少女往玉瓊閣的方向走:

  “呸呸呸,郡主您怎么能說這么不吉利的字眼。”

  老人一邊走一邊朝著地面狠狠地“呸”了三聲。

  “嬤嬤別拉了,我一定是要去看看的。”

  “郡主,您身子前幾日才好些,您又與他接觸,這萬一......”

  張嬤嬤欲言又止,臉上寫滿了焦急。

  顧阮推開老人布滿皺紋的手,安撫道:“沒有萬一。若是克我,早就克了,怎會等到現在?小五,背我過去。”

  說罷,顧阮再次趴上了小五寬厚的背。

  留在原地的張嬤嬤愁的臉都擠成了一團。

  望著從小寵到大的寶貝郡主,她實在找不到什么阻攔的理由。

  一顆心高高懸掛著,張嬤嬤嚇得宛若驚弓之鳥:

  “郡主,老奴這就去附近的寺廟里求菩薩保佑您平安。這不是一件小事,萬萬耽誤不得,老奴今日啟程,明日就回。”

  “去吧去吧。”

  顧阮當即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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