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顏本想說不是。
但是把這種事情和顧珺璟解釋，無疑就是浪費口舌。
她點了點頭：“是啊。你知道的，選夫婿，除卻要選擇自己喜歡的人，還要對方可靠，家境殷實，長輩和善。各方各面都要差不多，才可以放心嫁給他為妻。”
顧珺璟再次在心里嫉妒“君曄”這個身份，不過面上不顯。
“君曄是一個行俠仗義的人。”
蘇沫顏詫異：“就這一句，沒了？”
“不然呢？”
顧珺璟輕笑一聲：“他畢竟是我的情敵，蘇姑娘想要讓我夸贊自己的情敵，不覺得強人所難？”
蘇沫顏白了他一眼，覺得這廝有些故意給自己臉上貼深情標簽。
嘴上說喜歡，平日里也沒有見他為自己做些什么。而且和離的時候，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不過這些都沒有打探君曄過往事情重要，“行，那你是什么時候認識君曄的？這么多年的時間里，你有沒有發現他受過傷，醒來以后性情大變的？”
直覺告訴顧珺璟，蘇沫顏問的這個問題有點陷阱。
他反問：“認識君曄很久了，至于性情大變，你怎么會想起來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目前還不確定君曄是不是借尸還魂，她沒有直接告訴君曄，只是故意地長長嘆息一聲。
“你不知道，我在蘇家這些日子，聽聞男人婚前和婚后是兩個樣子，我害怕君曄日后對我動輒打罵，所以想問問。”
“你倒真是多愁善感。”
顧珺璟嘴上揶揄，心里則是在想著，當時她奉旨嫁給自己時，是不是也像要嫁給君曄時這樣，派人四處打聽他的名聲？
會不會也在幻想著與他琴瑟和鳴？
“不是多愁善感。你不懂。我和你的婚約是皇上所賜，逼不得已。你是好是壞我都無所謂。可君曄不一樣，他是我自己選的夫君，自然要仔仔細細地打聽。”
顧珺璟：……
他原本還可以自欺欺人，認為她曾經也期待過與他的婚約，結果她這么快就揭露了假象。
顧珺璟有些郁悶，索性故意趕人：“你今日來是故意挖本王心窩嗎？若是的話，本王不歡迎你。青風，送客！”
“切！”
蘇沫顏嫌棄地站起身：“走就走！以為認識君曄的人就是你一個？”
話落，當真是沒有絲毫猶豫地離開。
徒留顧珺璟坐在智能輪椅上，咬牙切齒：“說走就走，這女人真是好狠的心！”
青風送人回來后，看著臉色不爽的顧珺璟不免嘆氣：“主子，你說這又是何必呢？面具戴得太久，終究會有一天掉落。你既然真的喜歡王妃，又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王爺的這個身份氣她呢？”
顧珺璟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他也不想，他之前還想過要用王爺的身份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可惜的是，她根本就不看！
不看就算了，還老是好氣他，拋棄他。
仿佛他不是人，只是一個隨意可以揉捏和丟棄的玩具。
……
馬車上。
蘇沫顏準備去見寶兒，因為寶兒的師父是君曄的下屬。
她來璟王府之前一定是腦子秀逗了，才會認為是顧珺璟了解君曄。
身為君曄的那些下屬，他們才是最了解君曄的。
她掀開車簾，“改道去城西書生巷。”
等到她坐穩身體后，梁生拉了拉她的衣服。
這個動作讓蘇沫顏不由得想起，梁生看到顧珺璟時的反應。
她彎下身，溫柔說著：“怎么了？是被剛剛那個怪叔叔嚇到了嗎？”
“不是。”
梁生搖了搖頭，他看著蘇沫顏，將自己看到地告訴她。
“剛剛的哥哥和早上的哥哥，靈魂是同一個。”
梁生的嗓子喝了她的藥后，說話清晰，不是那么刺耳了。
蘇沫顏有一瞬間被“剛剛的哥哥”和“早上的哥哥”給整蒙了，但是聽到后面的那句話，她立即清醒，瞳孔放大。
“什么？！”
……
即使時間已經過去了有一刻鐘的時間，蘇沫顏依然覺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響，腦袋一片空白。
梁生說，顧珺璟和君曄的靈魂是同一個？
如果是這樣……
那她豈不是被同一個男人，坑了兩次？
不，她不愿意承認。
于是，蘇沫顏搖了搖頭。
“梁生，你看錯了吧？他們兩個一個明明皮膚黑，一個皮膚白……”
“可是姐姐你應該知道，這個朝代有人皮面具。”
蘇沫顏抿唇，沒有再說話。
她仔細回想著顧珺璟和君曄。
認識他們兩個人這么久，顧珺璟和君曄，好像就沒有同時出現過。
以前她一直以為君曄是江湖人士，不便公然出現在顧珺璟面前。
現在想想，好像疑點很多。
比如顧珺璟知道他喜歡君曄，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真的要對君曄做什么，連暗中使絆子也沒有。
還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改變和離條件，但是唯獨卻給君曄留后路。
說什么讓她和君曄生下孩子，就會主動和離……
明明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蘇沫顏依然不想相信君曄就是顧珺璟，顧珺璟就是君曄！
“人皮面具我知道，那眼睛呢？你別告訴我，他的眼睛是戴了美瞳。這個朝代哪里有美瞳？”
她之前也懷疑過君曄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她還試圖在君曄的耳后找過破綻，但是那家伙的耳后并沒有什么破綻。
尤其是那雙紅色的眼睛，會隨著情緒變化而變化。
“我們兩個可以穿越到異世，不代表沒有別人可以穿越到異世。”
不得不說梁生這個小家伙聰明。
“你說得對，這個世界的確有其他的穿越者。我們能穿越，別人也能穿越。那美瞳，可能是別人帶過來的。”
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安寧前輩。
算算他們的輩分，安寧前輩也是顧珺璟的曾祖母。
只是這么被顧珺璟戲耍，蘇沫顏心中有氣。
此仇不報非君子！
是毒死他還是刺死他呢？
……
顧珺璟并不知道他的馬甲已經暴露，他現在正在讓人準備成婚用的各種東西。
重新和蘇沫顏成婚，他想面面俱到，了卻遺憾。
瑞豐重新接管王府沉穩許多，他先是行禮，待到顧珺璟允許他說話時，他才說著。
“王爺，皇上召你入宮。”
召他進宮？
沒看到他快要成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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