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追人的法子？
太后快要被顧珺璟給氣死了。
吼完以后，太后輕咳一聲，輕聲說著。
“哀家是說璟王胡鬧，并沒有訓斥你的意思。”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蘇沫顏給穩住，等到顧珺璟來，看他呢有沒有辦法，讓蘇沫顏改變主意。
“臣婦知曉。”
別說太后覺得胡鬧，就是她在聽到顧珺璟的提議后，也覺得他的腦子有病。
在太后焦灼地等待之下，顧珺璟終于來到。
他一身黑色玄衣，眸子幽深宛若古井，深深地看了一眼蘇沫顏后，才對太后與孝明帝行禮。
太后此時已經坐在椅子上，她看著顧珺璟，“璟王妃說你知道她和一位江湖兒郎互相愛慕是嗎？”
“是。”
顧珺璟沒有否認。
“那你是不是還說，只要璟王妃懷上那江湖兒郎的孩子，你就會放他們離開？”
他低下頭，“是。”
“混賬！”
太后抬手抓過手里的杯子對著顧珺璟扔了過去，顧珺璟沒有躲開。
很快，他的額頭就多了一道血痕。
太后心疼，但是忍住了。
“我倒璟王妃為何一直不喜歡你，原來你竟然是這般作踐她！哀家本想著替你勸解她一番，讓你二人重歸于好。原來你這般混賬，你的感情糊涂賬，哀家不管，你自己處理吧！”
說完這句話后，太后便急匆匆地離開。
等到離得遠了她才停下腳步來，嘆息一聲，問著常嬤嬤。
“他臉上會不會留疤？”
常嬤嬤輕笑：“有璟王妃在，不會留疤。就算璟王妃對王爺埋怨不給他醫治，宮中還有那么多太醫，不會有事的。倒是太后，既然心疼王爺，何苦還要打砸王爺？”
“哀家能怎么辦？”
太后覺得心累，“不管眼下是否局勢動蕩，也不管蘇沫顏是不是蘇家女，夫妻鬧和離的時候，婆婆總歸是要先站在兒媳這一邊。自己的兒子怎么樣打罵都好，斷不了關系，但兒媳婦不是，她孤身一人來到夫家受了委屈若婆母不跟隨，只會讓她對夫家寒了心。但愿璟王妃能念在哀家砸了璟兒的份上，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常嬤嬤想著每次蘇沫顏看顧珺璟，或者談起顧珺璟時就像是說正常人的樣子，覺得蘇沫顏怕是不會給璟王機會。
但她沒有說出來，怕戳太后心窩子。
大殿里。
孝明帝看著一身靜默的顧珺璟，這幾日被太后束縛的憋屈勁得到了舒緩。
他語氣輕快地說著，“九弟，真是不好意思。朕曾經許過璟王妃一個諾言，只要她治好老五的眼疾，朕就會答應她一個條件。朕本以為她會要什么金銀珠寶，或者是入朝為官，但唯獨沒有想過，她會把這個許諾，用在與你和離的事情上。朕是九五之尊的真龍天子，是一國之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總不能讓朕當個言而無信的君王，對吧？”
“皇兄說的是。”
顧珺璟壓下心里的煩躁，故作輕松，“臣弟接受和離。”
那口吻，像是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已經很久了。
嗯？
孝明帝原本輕快的心情瞬間煙消云散，他看著顧珺璟，沒有說話。
他本以為和離會讓顧珺璟面上無光，怎么有一種自己陰差陽錯成全顧珺璟的意思？
不對勁，再看看。
蘇沫顏也挑了挑眉，審視著顧珺璟。
她突然有點懷疑，顧珺璟是不是故意在她面前透露他牽線蘇正投奔四皇子，并且算準了她在知道事情真相后會很生氣，來求孝明帝賜她與他和離。
不過她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顧珺璟當時的情況，分明只是想要顯擺璟王府和國公府統一戰線，沒有逼迫她去找皇上和離的跡象。
要在今日和離，只是她一時的決定。
不過，他那輕松巴不得早點與她和離地口吻……
蘇沫顏瞇了瞇眼。
難道之前說愛慕她的話都是假的？
為的就是膈應她？
好像有可能。
要不然她無法解釋，他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婚內找男人。
甚至他還想著等到她懷了君曄的孩子，再利用她腹中的孩子，威脅自己或者蘇正做出相關犧牲。
越想蘇沫顏越覺得有可能，畢竟他已經做過類似事情，讓蘇正投靠四皇子了，不是嗎？
一時間她對顧珺璟那是越發的討厭了。
“皇上，觀你面色疲憊，許是累了，臣婦……臣女就不多打擾，告退！”
孝明帝雖然很想這兩個人在自己面前打起來，可到底還是端著帝王的身份，允許蘇沫顏離開。
她一走，顧珺璟也拱手告退。
孝明帝現在不用處理政務，朝堂之事有中書省等看管，還有太后拿主義，他雖然不滿，但眼下也是苦中作樂。
他讓何遠派上一個小太監跟著，回頭把蘇沫顏和顧珺璟的事情，說成樂子給他聽。
但很可惜的是，顧珺璟和蘇沫顏出去以后，一句話也沒有說。
甚至顧珺璟還拐彎去了太后的宮殿！
沒了樂子，孝明帝興致缺缺，很快就睡了過去。
至于太后宮中，看著顧珺璟額頭上的血跡，問著他：“怎么樣？璟王妃可有心疼你？”
顧珺璟回想到蘇沫顏出了大殿，頭也不回離開的樣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有。”
“哎……”
太后再次嘆氣，喚了人過來給顧珺璟處理傷口。
“你說你，這都是辦的什么事情啊？沒有得到她的心就算了，把人也給弄丟了。這下沒了夫君的身份，你就算想要留她，也沒了資格。”
顧珺璟啞然，他何嘗不知道呢。
只是他早就做好了被蘇沫顏和離的準備，雖然心里有些密密麻麻的泛著酸澀的痛，但還能忍受。
事情并沒有進入到最糟糕的局面，還有挽回的機會。
他笑了笑。
太后覺得他瘋了，聲音拔尖：“心上人都要和野男人跑了！你居然還有心思笑？”
“母后。”
顧珺璟辯解著：“那個野男人也是兒臣。”
“什么？”
太后震驚，死后抬手摸了摸顧珺璟的額頭，“璟兒，你該不會是被蘇沫顏拋棄，一時不能接受這個巨大的刺激，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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