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顧珺璟點頭：“這個十拿九穩的計劃，就是璟王妃為太后熬得那批藥里，摻雜的砒霜。若不是王妃心細如發，提前發現了幕后人的計劃，就會中了幕后人的奸計。”
淑妃這時悟了：“所以，天風賭坊的幕后人是宮中人，而他為了不賠償將近四千萬兩銀子，所以寧愿白白犧牲掉太后，也要把璟王妃給置于死地！”
不得不說淑妃的這一番話很有講究。
她并沒有說幕后的人具體是誰，但是她那一句“寧愿白白犧牲掉太后”，卻是無形之中給太后還有皇上，立下了幕后人的心狠手辣，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至親的無辜人。
當這個幕后人的身份暴露出來是誰，就再也沒有人會心疼這個兇手。
“的確如此。不過他也知道，這個萬無一失的計劃，雖然能讓王妃被殺，可終究還是太冒險了。于是，他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君曄的身上。只是他沒有想到，王妃冰雪聰明，在被君曄抓到以后，抓到一個丫鬟畫成了她的模樣，代替她在十里坡完成被砍頭的命運。那幕后人，本以為自己花了二百萬兩銀子，就萬事大吉，只是沒有想到，第八日一早，就得到王妃沒死的消息。王妃還特別招搖地帶著精羽衛的士兵，前去賭坊索要那八百萬銀兩，他一怒之下，將那萬無一失的計劃做了，跑進宮中給母后喂藥，把所有的罪證，全都推脫在王妃身上。可惜的是……”
顧珺璟搖了搖頭：“他低估了王妃的聰明，也低估了王妃的醫術。”
“所以，天風賭坊的幕后人，是二皇子？”
“是。”顧珺璟頷首。
賢妃錯愕，同時又喃喃說著：“怪不得陳貴妃每個月花錢如流水，那時本妃以為她是有皇上的寵愛，內務府的人給面子。現在看來，應該是二皇子孝敬的，只是那賭坊不過短短幾日就能賺到一千萬兩，那這賭坊成立了多少年？每年都賺多少銀子？二皇子可曾孝敬過皇上？”
賢妃的這個問題，可以說問得相當好，立即就讓孝明帝變得疑心重重。
天風賭坊是老二的，這個事情他并不知道，因為二皇子從來就沒有給他孝敬過這些錢。
還有，老二這么多年把賺到的錢，除了孝敬給陳貴妃外，都做了一些什么？
他平日里拉攏大臣的銀兩，大部分都是問他這個父親索要，其余的是他的那些個妾室家中所出。
賭坊的錢，花到哪了？
孝明帝表情凝重地看著顧珺璟，顧珺璟很快就明白，孝明帝這是心里起了疑心。
他面具下的薄唇，似笑非笑。
“都做了什么，臣已經整理好證據，放在箱子里，皇上可自行查看，或者直接轉移到刑部調查。畢竟臣弟的職責，只是為了揪出下毒的幕后兇手是誰，剩下的，就不該臣弟來做了。”
太后給他的職責，是調查下毒謀害她和蘇沫顏的真兇。
他不會逾越，讓孝明帝在震驚過后，找茬說他做了不在他分內的事情。
眾人：……
這就有種自己聽書聽到正興起，突然來了一句“欲聽詳情，待下次講解”一樣，讓人憤怒，讓人著急，讓人心癢。
孝明帝也意識到，這箱子里面有什么巨大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顧珺璟不愿意當眾說出來。
孝明帝站起身，“何遠，將東西帶走。”
何遠立即讓人把箱子抬走。
在孝明帝離開以后，皇后等人都好奇那里面裝的是什么，但是皇后考慮到顧珺璟給她的諷刺，只得忍耐。
倒是德妃好奇地問著顧珺璟：“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顧珺璟對于德妃倒也算是尊重。
“皇兄若是想要讓大家知道，總有一天會讓大家知道，皇兄若是不想讓大家知道的，本王也不便多說。”
“行了。”
太后這時開了口：“既然知道是誰下毒毒害哀家，你們也都撤了吧，除了璟王和璟王妃留下，你們全都走吧。”
見太后趕人，皇后也不愿意多待。
顧珺璟不愿意多說，那她就不問，反正她有門路，可以從其他的人口中，打聽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眾妃退下以后，有一個小宮女偷偷地前往陳貴妃的宮中。
此時的陳貴妃已經從昏迷之中醒來。
她也知道，自己會活下來，全靠蘇沫顏。
或許是人將死，陳貴妃突然變得感性起來，覺得自己和二皇子對不住蘇沫顏。
她身邊的宮女也將那巫術娃娃的布料給查清楚了，向陳貴妃匯報著。
“娘娘，那布料是波斯進貢給皇上的火云布，整個皇宮之下只有皇后有，所以害你的人，可能是皇后。”
一想到皇后當時咄咄逼人的樣子，陳貴妃咬牙切齒，可是她說不出話，只能嘴里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娘娘！”
這時，一個小宮女從外面跑過來，神色慌張。
“不好了！”
陳貴妃看著那奔跑過來的小宮女，是她安排在賢妃身邊的眼線。
那小宮女對著陳貴妃說著：“璟王已經查清楚毒害太后的人是二皇子殿下，而且還查到了二皇子許多犯罪的證據，估計這一次，二皇子兇多吉少了！”
得知顧珺璟已經查清楚真相，陳貴妃心中翻涌，她脖子上的傷口，瞬間就崩裂。
“娘娘！”
負責照顧陳貴妃的嬤嬤整個人就慌了，“快，快去叫璟王妃！”
陳貴妃卻是拉著她的手，用力地搖了搖頭。
嬤嬤不知道什么陳貴妃這是什么意思，直到陳貴妃示意她拿紙筆過來。
當看到陳貴妃上面說著“自盡，不要救，不要聲張，嫁禍到皇后身上，提醒皇上念著我們的舊情，饒祁兒一命”。
“娘娘……”
嬤嬤跪在地上，想要勸陳貴妃，但是陳貴妃意義決，不肯妥協。
最終，嬤嬤們沒有辦法，拿出皇后之前送給陳貴妃的藥材，熬了一碗藥給陳貴妃喂下。
御書房里。
孝明帝看著那緊閉的箱子，猶豫。
他知道，只要打開那個箱子，二皇子就必須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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