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
空桑想起身,卻是一陣昏厥襲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劉正業一把抓住空桑的衣領往后一拉,同時圣水撒了出去。
一陣牙酸的腐蝕聲伴隨著凄厲哀嚎,震得人耳膜發疼!
八道紅衣厲鬼似被激怒一般,怨氣四散,滾滾瘴氣迅速充斥著房間。
空桑下意識吸了一口,便感覺頭疼欲裂。
“小心,這是厲鬼的毒瘴,吸入過多對身體會有損傷!”
陳濤提醒之下,手中如意往空桑背后一敲,靈光乍現。空桑頓時咳嗽一聲,竟將那團毒瘴吐了出來。
房間外,梁森立刻下令:
“快救人!”
......
“不好了,部長,門打不開了!”
梁森并不慌亂,立刻下令道:“怪力亂神所致。安裝消音器,開槍!撞門!”
“是!”
房間內,劉正業神情凝重地打開圣經:“離去,邪靈!以天父之名、以圣子之名、以圣靈之名!以此被賜福的十字架,以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上帝、圣靈命令你!殉道者的血命令你!因主之名!魔鬼!我驅逐你......”
隨著驅魔經文的念誦,劉正業周身開始出現許多白色的羽毛。
這些羽毛緩緩飄落下,竟開始分解那些毒瘴。
“吼!”
仿佛被經文影響,厲鬼們的身體開始扭曲,面容也更加猙獰痛苦,緊接著便張牙舞爪撲向劉正業,似要將他撕碎一般!
“阿門!”
劉正業將十字架往前一舉,厲鬼們紛紛身形一頓。
只見她們的四肢和頭部,都被一條條潔白神圣的鎖鏈死死纏繞。
陳濤見狀,手中八卦鏡一照。
鏡面之中,似有陰陽兩氣互相流轉。光芒所照,同樣讓紅衣厲鬼們動彈不得!
“敕!”
大喝一聲,陳濤法服之下,數十道符箓浮空而飛,形成一度符箓墻壁擋在厲鬼和三人面前。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道教九字真言咒融合符箓之上,頓時寶光大散!
厲鬼的手碰到符箓剎那,便有驅邪附魔之光照耀,迅速消融厲鬼一身鬼氣!逼迫厲鬼不得不向后退去。
“砰!”
大門適時被踹開,幾名道行高深的武職人員各展其能,紛紛將厲鬼收進特質的道具之中。
如此,現場只剩下一個非厲鬼的魂魄。
劉正業和陳濤對視一眼,紛紛撤去攻擊和防護。那厲鬼似乎神智受到了一些影響一般,只能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嗚咽聲。
“現在怎么辦?厲鬼基本是沒有理智的,我們只能從這道亡魂身上查線索了。”
“可看她的模樣,顯然靈性不存,要如何調查?”
一時間,眾人犯了難。
空桑看了看,無奈說道:“還是我來吧。打更人不單單能喚魂,也能請魂魄上身。”
陳濤趕緊說道:“是不是和一些海港地區的老婆婆一樣,魂魄可以借由你說話?”
一旁劉正業捂臉搖了搖頭。
空桑一臉見鬼似地看著說話的陳濤:“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那是南洋地區的靈婆好嗎!你看我像靈婆嗎?!”
“呃......那要如何。”
“魂魄上身之后,我可以感受到她死亡時發生了些什么。”空桑深吸一口氣道:“這個過程中,我會很痛苦。”
“因為我需要經歷亡者死前的苦難,痛覺、感官都是同步的。所以待會兒除非我自己醒過來,你們不能人為叫醒我?否則會弄散我的魂魄。”
陳濤扯了扯嘴角:“聽著似乎很危險。”
“空桑,我們很感謝你的輔助。但是正如陳濤所說,這似乎很危險。而我聽說你成為打更人不過半個月,你的道行,受得了嗎?”
“這個鬼魂雖然沒成為厲鬼,卻沒有神智了,溝通不了。那就只能鋌而走險了。不然,何夢怎么辦?再怎么說她也跟我打了一下午麻將,我贏了她那么多錢。這件事情,也不能不管吶。”
梁森剛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之色:“既然如此,我讓他們準備好一些養神的東西。等你結束,好幫助你復原。”
空桑嘆了口氣:“神圖繪卷,你是不是知道我有這一出,才給我《招陰訣》?”
“敕令,打更人空桑。今出現挖心之鬼,已害十人。當為亡者消災解難,慰其生靈,引其輪回。不得有誤!”
“......”
空桑收起打更鑼,面對亡魂,雙手結了個印。
“天地玄冥,赦命陰間,地官出巡,伏幽動天!招!”
咒法引動,魂魄有感。陰風之中,魂魄融入空桑體內。
旋即,空桑雙眼一閉,呼吸一頓,渾身死氣升騰,就宛若亡者一般。
......
視線恢復,眼前已非善惡司總部。
空桑發現自己正照著鏡子,鏡子里,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性。
“看來,魂魄上身成功了。”
“叮咚。”
門鈴聲傳來,空桑的連自動做出一副疑惑之色,而后撩著頭發看向貓眼。
貓眼外,卻什么都沒有。
“奇怪,是我聽錯了嗎?”空桑喃喃自語。
這種表情、說話都不受控制的情況,讓空桑很難受。但更讓他難受的是,是空氣中似乎有一股異樣的,仿佛焚燒的氣味。
而這種氣味,女人本身似乎沒有察覺。
“叮咚。”
“怎么又來了?”空桑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在看到貓眼上依舊什么都沒有之后,有些生氣:“哪家孩子惡作劇嗎?”
“叮咚!”
“叮咚!”
“叮咚!”
門鈴聲開始急促起來,空桑再也忍不住了,推開門大喊道:“誰呀!”
門外依舊沒有人,可是在腳下,卻躺著一個娃娃,準確來說,是一個紙娃娃。
“嘖,真是晦氣!”
空桑雖然做著討厭的表情,并不受控制的將紙娃娃扔到樓下垃圾桶,但他內心卻開始擔憂起來。
因為這種紙娃娃,正是喪葬行業里常見的,由紙扎匠做出來的工藝品,是燒給亡者的。
“剛才那個娃娃,一身大紅。紙扎匠講究紅男綠女,那應該做的是個男孩。只是,究竟是不小心犯了忌諱還是故意的,怎么給娃娃點了眼睛!”
空桑心思急轉,這半個月,他也看了不少的奇異怪談,所以有所了解。
在紙扎匠這個行當里,最大的一條忌諱就是一切做出的東西,都不能點上眼睛。就如同古代傳說的畫龍點睛一般。
有人認為,紙扎人點上眼睛就活了。
那就要拉著活人陪葬的!
空桑關上門,依舊開始打理起自己的頭發。
隨著手機信息傳來,空桑打開屏幕。
嚯!好家伙!屏幕里清一色的提款機1號、提款機2號之類的名詞。
“......這是個......撈女啊。”
空桑打開其中一個人的屏幕,用一副嬌羞的語氣說道:“哥哥,人家這個月想買個包,麻煩給人家點零花錢唄。”
一想到自己這個時候不受控制的用這種嗲里嗲氣的聲調跟人說話,空桑感覺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很快,空桑收拾好了之后便出門逛街了。
逛街的整個過程,空桑本身昏昏欲睡,看著那些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奢侈品,覺得無比乏味。
在看到自己取出卡毫不猶豫地刷了個十來萬下來買了一個包之后,空桑內心不禁感嘆:
“唉,萬惡的有錢人。不對,萬惡的撈女?可憐啊,不知道多少男人的心嘩啦啦碎在這個女人身上,全是血本無歸的買賣。還是二次元好啊,幾百塊就能買個不錯的手辦姐姐回去收藏了。”
出了商場,空桑眉頭一皺。
身上......似乎有種不適感?就仿佛背后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樣。
當然,這種不適感來源于女人本身。
但女人自己顯然是沒有察覺。
開開心心回到家之后,便拿出冰箱的蔬菜做沙拉了。
空桑不由自主的哼著歌,卻從墻壁上貼的瓷磚反射,看到自己背后似乎站著一個什么黑影。那黑影不太看得清楚,但兩只紅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卻十分明顯。
但女人自己卻又沒有注意到。
“十有八九,和那個紙扎娃娃有關系了。”
空桑坐了下來,開始吃著晚飯。
忽然,燈光開始昏暗起來。
不是一閃一閃的昏暗,而是原本明亮的燈泡似乎蒙上了什么東西一樣,光芒開始一點點的減弱。
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對勁,空桑皺著眉,一臉疑惑地看向天花板。
緊接著,耳邊傳來一陣笑聲。
空桑臉色一變,轉身看去,黑影一閃而過!
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空桑知道,這個女人開始害怕了。
“什......什么人!”
空桑慌亂地跑到廚房抽出一柄水果刀,緊握在手里。
這是,臥室的房門忽然“砰”的一聲關上!
緊接著,衛生間、廚房,所有的門和窗戶,全部“砰”的合上了!
“啊啊啊!”
空桑開始尖叫起來,刀也嚇得掉在了地上。
連衣服都沒穿好,空桑拼命扭著鎖頭,想打開大門跑出去,卻發現無論如何,大門都打不開。
“嘿嘿。”
“嘿嘿。”
一陣笑聲在房子內回蕩,隨著燈光越來越暗,那笑聲也越來越大。
“聽上去,似乎是個小孩子。看來,果然是那個紙娃娃了。”
空桑臉上既恐懼,又扭曲,他顫顫巍巍地想要拿起地上的水果刀。
就在觸碰到刀劍的剎那,一只小手突然蓋在空桑的手上。
昏暗中,那小娃娃抬起頭,露出雪白的牙齒,嘴巴竟是咧到了耳邊。
血液,自牙齒縫隙處迅速流下,瞬間染透了空桑的手。
“姐姐,你能送我一個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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