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立刻去查這個宿舍的主人，結果這一查才發現，這個宿舍的主人，早已經死了。
因為汽車廠建的宿舍眾多，所以空閑下來不少宿舍，至于什么人給王南劍介紹的這個地方，那就更加沒辦法查了，汽車廠規模太大，知道這空閑宿舍的人也很多，許多人要是來了朋友，也會帶著他們過來住。而汽車廠方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相當于這是職工的隱形福利一般。
所以想要通過查宿舍是誰介紹的也根本不可能。
至于入汽車廠去排查，一來這汽車廠的職工眾多，甚至可以說一城一廠，人說不是汽車廠建立在吉春之上，而是整個吉春建立在汽車廠之上，再加上汽車廠有許多泛密的項目，自身安保也是相當嚴格，警察想進去排查也是阻礙重重。
思來想去徐山不得不去求楚天舒。
他們柳門在吉春民間擁有很強的力量，許多地方比起警察來更加好使。
楚天舒在訛走了徐山一盆君子蘭之后也就爽快地答應下來，發動起柳門的力量開始調查，三天之后她就給徐山回復了：“人我是找到了，但是有點不太好辦。”
“什么不好辦？他有什么后臺？”
“倒也沒有什么后臺，只不過這個家伙是個搞氣功的。”
“搞氣功的怎么了？”徐山不太理解。
楚天舒卻是搖頭吧氣道：“你不明白，那些搞氣功的，說白了就是搞邪派宗教的，信徒甚眾，而且他們這些搞氣功的信徒，腦子都有點大病，他們可是啥事都干得出來的。”
徐山一聽也是緊皺起眉頭，楚天舒這么一說他也明白了，后世歷史上有許多這種團體，真是無法無天，比牲口還要牲口。而后世的那些邪派宗教的根源，應該就在這個時代。
“我只是找他問問話，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我也只能說不知道，如果你真要堅持，我可以把人帶過來。”楚天舒還真是為徐山著想。她擔心讓警方把這個家伙直接帶走會鬧出什么群體事件，便提出由她的人來帶人問話。
徐山卻是搖搖頭：“不如直接讓我見一見他吧。”
很快徐山便見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這個女人看上去相當的正常，也看不出來有什么大病的樣子，只不過細看的話她的眼睛卻是直的，看人也是直勾勾地盯著看。
“你就是屠洪芳？之前跳樓的那個人的房間是你借出去的？”
“跳樓？跳什么樓？”屠洪芳拿手扇著風，扇了一會兒用力聞一聞，“你聞到了嗎？我的手香不香？”
這好像已經不能對話了。
“回答問題。”
“我的手香不香啊？”
徐山無奈地敷衍：“香，很香。你可以回答問題了嗎？”
“啥樣的香？”
“……”
這就不是正常人，徐山直接無語了。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換了一個問題：“你借給那個人房間，他有什么留給你的嗎？給了你什么好處嗎？”
女人卻是一邊聞一邊叨叨：“這不是雪花膏的香，是肉的香，還有松香，這香味太正了……”
徐山一看實在無法交流，正打算放棄的時候，一邊的楚天舒咯咯笑起來：“想不到你神探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讓我來吧。”
她說完對那個女人招了招手：“你看我的眼睛香不香？”
女人抬眼望向楚天舒，然后發直的目光突然閃爍了一下，隨后就進入了一種迷離的狀態。
楚天舒問道：“你為什么要帶那個人去宿舍？”
“上面吩咐的，上面收了他的好處。”
女人這么回答，倒也十分正常。
徐山心中暗道，莫非這女人一直裝傻充愣不成？
“上面是誰？”
“上面是護國大將軍。”
護國大將軍？還有這號人物呢？
“真名呢？”
“李嗩吶。”女人說道，“不過這稱號不能提，他不喜歡被人叫這個名字。”
“好吧，護國大將軍是你們這里最大的官嗎？”
“哈哈，你是不是傻，護國大將軍怎么可能是最大的官，最大的當然是皇上啦。”
呃，這個女人顯然是有點瘋的，要不然在楚天舒的催眠之下，還能嘲諷一波。
“那你們的皇上又是誰啊？”
“我這個三等宮娥，還沒有資格接觸。”女人搖搖頭，一臉的遺憾。
楚天舒再問，卻也是啥也問不出來了。
不過徐山倒是聽出來一些端倪了，看來這個女人所屬的邪派宗教，當中等級十分森嚴，參與的教眾都有各自的另一重身份，從宮女到護國大將軍，還有皇帝，這儼然就是一個古代宮廷啊。
要不是身處這個時代，徐山都有點懷疑這些家伙其實是深度劇本殺愛好者，入戲太深的那種。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還得見一見這個護國大將軍李嗩吶吧。
找到這個李嗩吶倒是一點也不費力，而且這個李嗩吶穿著打扮，言談舉止都很正常，眼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聽到徐山的問話，他淡淡一笑：“你是問我出借那個房間為了什么啊，當然是為了錢啊。警察同志，我也不怕你笑話，這年頭干啥都離不開錢啊，我一個在廠里樂隊吹嗩吶的，除了有時候紅白喜事能賺點外快，平常就拿那點死工資，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就尋思著搞點副業，這不是嘛，我打聽到這汽車廠職工宿舍有空余的，就想著幫安排一下，找人來住，賺點房費。我這個不犯法吧？”
“那為什么住在這宿舍里的人跳樓死了呢？”
“這個可跟我沒關系啊，我也就是練練氣功，不過還沒有遠程發功，直接意念操控別人跳樓的本事，而且最近我們只是籌錢來發展自己的產業，老老實實做人，勤勤懇懇做事，多余的事情啥也沒干啊。”
“你可知道這跳樓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警察同志，我這么配合你，已經是盡到一個公民的責任了，我現在還有點事情，就不奉陪了。”
說完李嗩吶打了一個哈欠，站起來就走，徐山在背后目瞪口呆，看來這些練功的，真的腦子都有點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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