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確定都是從南洋弄過來的是吧？有沒有合法的手續，是不是走私過來的？”
聽到徐山這么發問，這幾個家伙也有點心虛：“警官，我們其實是二道販子，從別人手上接手的這些東西，這個應該不算走私吧。”
“你們自己覺得不算有用嗎？我覺得你們已經違法了，走吧，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徐山故意嚇唬他們，說到這里卻是停頓了一下，想著讓這些家伙自己招點啥，爭取一個戴罪立功。
果然徐山的這句話起了效果，這些人當中有一個胖子，一張嘴一口血紅牙齒，明顯就是嚼太多的檳榔產生的檳榔牙：“警官哦，千萬不要抓我們哦，我們愿意坦白，我們知道有一個人，賣一些違法的野生動物材料的，他那里還賣老虎骨頭，除了老虎骨頭，他那里還賣人頭酒盞呢。”
老虎骨頭？人頭酒盞？
“你們知道他的這些材料是從哪里來的嗎？”
“我們聽他說起過，他的老虎骨頭，是從動物園里弄出來的，他們有一個組織，專門從各個動物園里弄動物材料，另外也有直接從山里去打獵得到的。而人頭酒盞，我們聽他說，這酒盞可是不得了，用這酒盞裝酒，喝下去之后人就會生龍活虎，八十歲的老頭，都能娶十八歲的姑娘哦。”
“有這樣的事情？人頭酒盞還能有這么好的功效？”徐山是絕對不相信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騙警官哦，那個賣這些東西的人，就一直在鬼市里做這買賣的，他說最近他還有一筆大生意，是一個藥酒廠，好像這個藥酒廠有一個好記的名字叫做綠毛藥酒。”
綠毛藥酒？徐山不由一愣。
他突然就想到了后世的歷史上出現過的相當霸道的綠毛藥酒產品，是某個省的拳頭產品，不容得別人說半個字的不好，只要你敢說半個字不好，就得挨拳頭。
后世的徐山自然沒有喝過這種綠毛藥酒，但是也從網上看過這些藥酒的許多負面消息，據說這藥酒里面放的物質，許多都是有毒的，喝下去未見得能長壽，倒是可以成仙。
就是這種藥酒，卻一直賣了不知道多少年。現在來看，原來根源在這里呢。
這一世徐山自然不能讓這綠毛藥酒再囂張下去，于是他跟這些南方過來的客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當天晚上就去一趟鬼市，看一看這把虎骨之類的藥材賣給這綠毛藥酒酒廠的家伙到底是。
何方神圣。
這么想著，他也在這范家住了下來。
雖然范家的范大強還有范金鎖都不是很愿意徐山住下來，可是奈何他們也不敢趕徐山離開，只好一味忍著。
徐山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也沒有說給范家人錢，還讓范家人做飯，這種態度有點像是舊社會的警察老爺，讓范家人有點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在一邊也隨著徐山一起住下來的任鐵嬌卻是相當地不解，看著四下無人便問徐山說道：“徐師，咱們是人民的隊伍，可是有紀律的，不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你怎么不給錢就白吃白喝呢？”
徐山微微一笑：“誰說我白吃白喝了？誰說我不給錢了？我這不是等他們主動跳出來嘛。”
“老百姓都是怕官的，他們也都怕著咱們呢，你確定他們會跳出來管咱們要錢？別到時候他們不敢當面要錢，回頭再把咱們給舉報了。就算不舉報，傳出去這影響也是相當的不好啊。”
徐山看了一眼一臉認真的任鐵嬌：“你是好警察，卻是不是好偵探。”
任鐵嬌有點愕然：“為什么這么說？”
“鐵嬌我來問你，你在問這些人話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其他的表情？”
“什么意思，我一直都是盯著被問話人的臉，倒是沒有關注別人的表情，難道這不對嗎？”
“也對也不對，一般來說咱們在審訊的時候都是要盯著受審人的臉，看他的表情，可是在排查的時候，咱們不僅僅要看被排查的人，還要看周圍的人。不僅僅要聽他們說了什么，而且也要聽他們沒說什么。這就是排查的藝術吧。”
徐山的話讓任鐵嬌陷入了沉思，可是她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明白到底要怎么做，也沒有想到自己到底錯在哪里了：“徐師，麻煩你告訴我一下，這一次我是哪里做得不對啊？”
見她如此虛心，徐山也就不賣關子了：“你覺得這些收留南方客人的人，是正常人家嗎？”
“我覺得挺正常的啊，是這些南方住客有點不太正常，這跟房主好像并沒有什么關系吧。”
“不，你這就想錯了，這些南方住客，的確有點不正常，但是收容他們的人，那就更加不正常了，你剛才沒看到這個叫范金鎖的姑娘，在咱們問這些客人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吧？”
“我沒主意，她的臉上表情怎么了？”
“所以說你得仔細觀察一下啊，多多留意，多多觀察，其實是偵探的第一要點。咱們有膽大，同時要心細，這范金鎖年紀多大了？”
“依我看怎么也得有個二十多歲了吧。”
“二十多歲的姑娘，要是在農村，特別是現在這種時節，要么就下地干活，要么就去工廠上班，她呆在家里，是不是就有點不妥了。”
“徐師你這是偏見吧，誰規定了二十多歲的姑娘就不能呆在家里了。”
“行吧，就算沒有人規定，可是一個姑娘家家的呆在家里，他們家里卻為什么要收容這些外地來的男人呢？而且還關門閉戶，不知道女兒身大袖長，有許多的不方便嗎？而且剛才她看向那些租客的眼神，明顯就不對勁，似乎她生怕他們說漏了嘴，而在他們沒有說漏的時候，我又看到她明顯的松了一口氣。也就是說，她跟租客之間還有一些秘密，只不過他們都沒有說出來，這就很奇怪了。”
聽到徐山這么一分析，任鐵嬌也后知后覺地說道：“好像的確是有點問題啊，不過這姑娘就算有點奇怪，跟咱們要調查的案子也應該沒有什么聯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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