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在審訊室里突然就支棱起來了，而且越來越猖狂，就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種情況引起了徐山的疑惑，這跟他之前碰到的陸風還真不一樣，就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沒錯，就是換了一個人。
他現在都有點懷疑這陸風是不是有多重人格或者精神病了。
要真是精神病，那就麻煩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個家伙在裝瘋賣傻，打算逃脫法律的制裁。
想到這里徐山把方擁軍叫到身邊來，方擁軍一直在研究犯罪心理學，現在在精神鑒定方面，應該說比較專業，至少比徐山專業一些。
方擁軍在徐山的身邊靜靜地觀察著陸風的行為，陸風一看有人過來了，就更加賣力地表演起來。
“我告訴你們，你們把我帶過來就是個錯誤，我是陸家人，我就是天王老子，而且你們冤枉我，你們要是拿不出證據來，我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我會跟我家里反應的，告訴你們，我要扒了你們這身皮。”
方擁軍面帶微笑，打量著陸風的一舉一動，等到陸風表演完了，他突然來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有證據呢？”
“你們能有什么證據？你們不能把阿青跟阿晴的死，扣在我的頭上，我跟她們沒有關系。”
方擁軍哈哈大笑：“徐師，看來就是他了，這家伙完全是裝瘋，現在不打自招了。”
徐山也沒有想到，方擁軍的審訊功夫直線上升，竟然隱隱有追上自己的意思了。
不過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其實徐山這個神棍，一直在做甩手掌柜，現在查案子基本上就是在大方向上給人指點一下，細節的東西，還得是底下的人去下功夫。
而這種裝神棍的事情做多了之后，他的業務水平其實并沒有什么提高的。
而方擁軍他們卻是不同，他們就仿佛是海綿一般，無時無刻都在吸收著知識，都在成長。
所以方擁軍突然詐出來陸風的真心話，也不是偶然。
陸風一聽，不由急了，再度憤怒地吼叫道：“你們不能憑著我的話定我的罪，你們根本找不到證據，徐山，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弄死我，我是不會讓你如愿的。”
本來徐山也不想跟陸風去理論，畢竟身份不同，一個官一個匪，說那些有的沒的完全沒有意義。
可是現在陸風不但不認罪還態度惡劣，徐山就不介意給他一點刺激。
他哈哈一笑：“陸風啊陸風，你可真是條可憐蟲啊，其實我也能理解你為什么殺人，畢竟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啊，被婷婷給拋棄了，然后又被周公子給拋棄了，估計陸家那邊也沒有你的容身之所了吧，你現在只是一個扯大旗當虎皮虛張聲勢的所謂陸家子弟，估計有一點之前坑蒙拐騙來的錢財，還可以在這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唬弄一下一般人。”
陸風被徐山損得無地自容，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誰告訴你我被拋棄了？我混得好著呢。”
“不要再裝了，再裝我都看不下去了，陸風，婷婷現在投靠了我，而周公子又讓婷婷把你之前的那些犯罪資料全都給我整理好了送過來了，所以你早就被放棄了，而至于我為什么知道陸家也放棄你了。其實也簡單，要是你沒有被陸家放棄，那為什么要假裝倭奴，去特殊舞會去騙一些無知的可憐女人呢？”
“我……我樂意，這是我的權利，我扮成哪國人，跟你們有什么相關，這也不犯法吧。”
“的確不犯法，可是你殺人拋尸，那就絕對犯法，而且還犯的是死罪。不要否認了，如果真不是你做的，那為什么否認你跟阿青阿晴兩姐妹相識呢？”
“我沒有否認跟她們相識，不過她們的死，的確跟我沒有關系，要是不信我的話，可以去我住的地方搜尋。我那地方干凈著呢。”
聽到陸風這么說，徐山笑起來，笑得十分開心，笑著笑著卻是戛然而止：“陸風，你真當我們警察是傻子嗎？什么人殺人分尸會在自己的寓所里，你肯定還有其他的場所，你讓我們去你的寓所搜，肯定不能搜出什么東西來的。”
“我說什么你們都不相信，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如果你們真的不找證據直接將我定罪，我陸家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話倒是不假。
現在抓陸風，或者之后判陸風死刑，這種事情陸家肯定是想管也不敢管的。
但是要沒有證據直接就定了陸風的罪，陸家肯定是會管的，因為這是他們的合法權益，神圣不容侵犯。
“你想要證據，那還不簡單嗎，陸風，你老老實實在看守所呆著吧，用不了兩天，證據就會源源不斷出來的。”
陸風不屑地冷笑：“除非你們臉都不要了，直接就來偽證，要不然，只要我不說，你們根本找不到證據。”
徐山看著這搖頭晃腦囂張無比的陸風，被他的智商給感動壞了：“你話里的意思是說，人是你殺的，只不過你確信我們找不到證據唄？”
陸風愣在當場，這邏輯，還真是如此，他簡直就是不打自招的典型。
不過他還是硬撐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就編吧，反正沒有證據你們拿我也沒有辦法。”
離開審訊室，徐山直接讓毛局帶著人去搜查了陸風現在的住所，那里很干凈，的確沒有半點痕跡。
看來陸風肯定還有殺人分尸的場所，而且這種場所應該比較隱蔽，除了陸風之外，幾乎沒有別人知道，所以他才有這般自信。
可是……現在的村子跟后世那種空心村可是完全不同的，現在村子里家家都有人，想要村子里干點什么事情，幾乎很難逃得過村民的眼睛。
尤其是殺人這么大的事情，除非是本村村民關上門殺人，估計才鬧不出多大的動靜來，而陸風這個外地人的一舉一動，基本上都會在村民的監視之中。
倒不是說村民有多高的警惕性，而是他們天生好奇心重，對于這些外地人，應該有著濃厚的八卦之心。
所以這種場所應該不是在村子里，至于城鎮，那就更不可能的。
現在的城鎮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那種一層樓住著很多戶，或者一個院子住著很多戶的那種，就跟禽滿四合院里的那種居住構造，你的一舉一動，都在鄰居的眼中。哪怕你躲在家里偷吃個桃罐頭，說不定都會碰到偶然不小心路過或者借餃子下醋的鄰居。
因此陸風也不可能在城鎮當中完成這種舉動。
不在村里不在城里，那還能在哪里呢？
徐山回想著陸風囂張的神情，也陷入了深思，突然他又想到了一首詩：沙白水鄉的路，水云鋪。進莊出莊,一把櫓。
這地方是水鄉，水網密布，人們出來進去，使用最多的交通工具是小船。
特別是這種運河之上，過去還有畫舫這種東西存在。這種東西漂在河上，不在村子里也不在城鎮當中，真要帶個人上去喝酒耍錢啥的，船下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在這上面殺個人拋個尸，估計也相當隱蔽，只要船上沒有其他人，想找個目擊者都不可能存在。所以很有可能，陸風完成殺人拋尸這一系列舉動的第一現場，就在某條船上。
徐山給婷婷打去電話，詢問了一下陸風曾經有沒有過做水路生意的想法。
婷婷對于陸風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立刻就告訴徐山：“他之前的確有承包過幾條挖沙船的想法，而且他還盤下來一條秦淮河上的畫舫當成招待客人所用的場所，老板你要查他什么罪證，上那條畫舫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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