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擁軍被徐山夸得特別不好意思。
其他的新八們也給他鼓掌，同時也十分羨慕他，能得到徐山的贊揚。
“徐師你實在過獎了，這都是你教導得好，而且沒有你的提醒，我也想不到這么多。徐師，話說回來，是不是前三具塑料人背后的兇手，符合連環殺手的特征啊？”
“不錯，據我分析，這個背后的兇手，具有反社會人格，的確就是很典型的連環殺手。只要咱們沒的逮住他，他就會一直作案下去，而且還會因為作案手法越來越熟練，形成自己的風格。所以咱們得盡快抓住他才行。”
“徐師，咱們要怎么才能抓住他們呢？”
見大家目光殷切，徐山卻是神秘一笑：“這個暫且保密，你們只管聽從我的布置就行了。”
很快針對這個廠子員工的摸底排查就大張旗鼓地展開了。
徐山的意圖也很是簡單，那就是要打草驚蛇。
只有這樣大張旗鼓，才能把兩個犯人給嚇出來，要不然的話，就算你再怎么查，也都是枉然的。
而這一次摸底排查的重點就是這個廠子之前進過倒模室的人。
這種做塑料的小作坊，雖然也的確有一條生產包裝袋的生產線，但是其實那只是一個幌子。
產量也是相當的“感人”。
而這李二羊真正的賺錢門道，其實就是處理洋垃圾。
把這些洋垃圾融化掉之后做成塑料盆塑料桶，因此需要一個倒模室，讓融化了的塑料在這里面冷卻。
徐山他們發現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做塑料人的地方。
這地方有兩個條件，一個是人比較少，二個是在這里擁有制作塑料人的一切條件。
所以塑料人肯定就是從這里加工出來的。
而且塑料人的加工，從第一具到第三具，有一個進化的過程。
第一具塑料人，只能說是十分粗糙的加工。可是到了第二具，便有了一個深加工，表面光滑了許多，而到了第三具塑料人，那就可以稱得上是藝術品了。
這很符合連環殺手作案升級的特征。
而能把一個塑料人加工到如此精美的地步，其實是需要許多工具的，在這個倒模室當中就有各種工具。
在這里干活的人，其實并不算多，前前后后一共五個人。
如果不考慮有外人借用這倒模室作案的話，那么兩個兇手都有可能在這里面。只不過排查一番之后，徐山發現他們這五個人的心理素質都相當的差，被幾句話就給嚇得大哭。
可是正因為這樣，徐山卻越發覺得這兩個兇手的演技相當厲害，如果他們真的在當中的話。
問完了話，徐山把他們都放了回去，卻是派人悄悄盯著這五個人。
新八們除了跟徐山學習刑偵理論之外，還得跟正經的老師學習一些其他的偵破技巧。比如他們每個人都跟梁楓學會跟蹤偵查技巧。
因此現在跟蹤這五人的任務，就被安排在除了兩個女同志跟方擁軍之外的五個人身上。
他們接到任務，卻也十分興奮，好不容易有了跟蹤盯梢的任務，也可以讓他們好好實踐一番。
這些人當中，最興奮的莫過于張成安，他在這八個人當中，幾乎是最沒有特長的一個。還經常被貼上關系戶的標簽。
這讓他十分郁悶，也努力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
但是刑偵這種東西，其實也很吃天賦，要不然方擁軍這等全能型的人才，怎么會在刑偵方面沒有建樹呢？
所以在梁楓教導的盯梢課程當中，張成安天天琢磨，很快他的這一項技能就脫穎而出，遠超其他同志。這也讓他找到了自信。
而剛剛不久方擁軍被徐山夸獎，這更加刺激了他，要知道張成安一直都在新八當中比較低調，他跟方擁軍，任泉，算是低調三人組。
而任泉有著老刑偵都嘆服的直覺，所以張成安一直跟方擁軍比較，事實上他的心里也知道，方擁軍擁有刑偵技能之外的諸多才能，而他呢，要不在哪個方面建立自信，以后哪怕從龍水刑偵畢業，也沒有臉出去提起這件事情。
畢竟新八的同期生都太過優秀了，而他若是不出彩，真要提起來，反倒是有點自取其辱的意思。
他是個好面子的人，自然很在意這一點。
現在他跟蹤的對象，是一個叫做袁老六的家伙。這個袁老六，長相十分猥瑣，卻也是李二羊的妻弟之一，本來因為李二羊的關系在廠子里混得也算不錯，至少賺了不少的錢，可是好景不長，廠子卻是關停了，又被轉手賣給了別人。
這袁老六還沒有攢下老婆本就失業了，這讓他情緒十分低落。
他整天都去小賣店里，打上半斤黃酒，再要一小碟蘭花豆，坐在小賣店的門檻上，喝酒吃豆，碰到熟人，還會懷念一下過去不久的那個曾經。
跟這種人打交道，其實并不難，只要請他喝一頓酒，陪他叨一會兒，基本上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不過張成安卻并沒有上前請喝酒，也沒有上前套話，他只是遠遠觀察著這個袁老六。
他在盯梢這袁老六的時候就有一個預判，自己絕對不能跟得太緊，別被表面現象所蒙蔽。
如果這袁老六不是兇手還則罷了，他如果是兇手，不管他是那連殺三人的兇手還是模仿作案的兇手，都說明他具有兩面性，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種東北話叫酒磨子的狀態，很可能是一種掩飾。
他所要做的，就是客觀冷靜地觀察一切，等著這家伙暴露本性。
雖然說龍水的天氣，到了正月，就開始暖和起來。可是那說的是不下雨的情況，一旦下雨，天氣就會變得無比陰冷，南方的濕冷天氣，讓經歷過的人都會感覺相當的絕望。
不像北方，外面冷，屋里溫暖如春。
南方的濕冷是一種無法逃避，必須要直面的寒冷。
這一天一清早就開始下起雨夾雪，若是單純下雪，反倒不算太寒冷，這雨夾雪下下來，卻又站不住，落地就融化了，帶走了空氣當中大量的熱量。
張成安照例盯著袁老六，卻發現袁老六今天沒有去小賣店喝酒，而是騎著自行車往郊區走。他也連忙騎車跟上，兩輛自行車相距三十米左右，一前一后，來到了那個至今還被關停的塑料廠。
看到袁老六在塑料廠的自行車棚里把車鎖上，然后東張西望，張成安心中狂喜，看來這家伙終于暴露本性了，這四具塑料人，肯定有一具跟這袁老六有關。
他把車子藏在一頓醫療廢棄物邊上，然后悄悄爬到這廢棄物堆成的小山上，居高臨下，目光緊盯著袁老六的身影。
袁老六在張望了一陣之后，便走進了這塑料廠的廠房，張成安等著他進去有一會兒了，才打算潛入廠房，可是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從不遠處一堆廢棄物當中鉆了出來，快速跑進廠房。
這個身影行動迅速，仿佛一只獵豹一般，雖然看不清臉，但是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卻是傳出老遠，讓張成安都感覺到背后發涼。
他馬上想到了之前徐山的布置，心說徐師不愧是第一神探，連這種場景都能預想到，看來這是兩個殺手在這里會面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袁老六危矣。
想到這里他顧不得許多，連忙跳下這座垃圾山，快速向著廠房沖了過去，在這一瞬間他失去了理智，可不能讓那里面的兇手打起來，真要打起來，至少會有一樁案子無法完美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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