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走了，沒有再回頭。
余煙晚整個人蜷縮在被窩里，任由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
一直到凌晨兩三點，大概是哭累了，余煙晚這才抱著被子睡了過去，她秀眉緊鎖著，整個人顯得十分的不安，天還沒亮，她就忽然被外面車子發動的聲音給驚醒了。
蘇妄在客廳坐了一宿，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離開了。
余煙晚恍惚的從床上起來，洗漱好之后下樓，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有些出神，餐桌上只有幾個喝光了的酒瓶和一個高腳杯，地上還有一堆煙蒂。
她知道蘇妄從不抽煙。
看著這一地的煙蒂，還有這么多酒，可以想象昨天晚上蘇妄的心情有多差。
她紅了紅眼眶，然后默默的將客廳收拾干凈之后，又回臥室換了一套簡單舒適的休閑裝便出門了。
沒有了蘇妄早上的順風車，余煙晚只能走到最近的車站，坐公交，幾經輾轉，到醫院的時候剛好是早上8點一刻。
“余主任，你回來上班了？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們都誤會你了。”
“是呀，余主任是我們科室外科技術除了院長之外，最好的，怎么可能犯那種低級錯誤，也就是某些人，不知道感恩，除了事情全部推到別人頭上。”
余煙晚剛進辦公室就被科室里的幾個實習醫生給團團圍住，這些都是去年剛進醫院的，之前對她的態度，雖然算不上刻薄，但也絕對不友好，今天突然這么獻殷勤，倒是讓她有些不太適應，尤其是這個稱呼。
“余主任？”余煙晚皺了皺眉，她休長假之前，醫院已經撤銷了她副主任醫師的職位，并且已經暫停了她的手術。哪怕事情真相大白，以顧褚州的小人心態，這么可能這么快就讓她和他平起平坐。
“余主任，您還不知道嗎？馮醫生前段時間已經引咎辭職了，他這么誤會自己的同事，哪還有臉面繼續在科室呆下去啊。”
“就是，自己父親的病是什么情況都搞不清楚，出了事情就怪主刀醫生，他自己也是醫生，還慫恿家里人醫鬧，他們這么一鬧，給醫院帶來多大的損失呀！辭職，那都已經是院長網開一面了。”
人走茶涼，墻倒眾人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當初馮主任還在的時候，這些實習醫生個個圍在他身邊，主任長，主任短，結果人一辭職，這幾個人就仿佛已經忘了一個月前自己是如何接受別人的教誨，轉頭就在背后指指點點，訴說對方的不是。
余煙晚冷眼掃過眾人，冷漠道：“最近腦外這么閑嗎？大家都坐在辦公室里喝茶聊天？”
“額……那個，我想起來我早上還有幾個病人要去查房，我先去忙了！”
“對對對，我昨天手術的兩個病人，還得去看一下。”
“我今天門診。”
“我去準備一個小時后的會診！”
……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人幾乎都走光了，余煙晚看了一眼對面已經空了的辦公桌，桌子上還擺著一張工作名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